他們這一路有冷星在,幾乎不會有喪屍撲上來找麻煩。如果遇到進化的比較強悍的動植物,用裝甲車也抵擋不住它們的進攻。


    更何況過完年,不論是村長他們回賀城去,還是從賀城接其他人過來,把裝甲車留給他們用才是最安全的。


    閃電站起身盡力展示自己,表示也要跟著蘇清出門。


    猴子笑說,“雖說閃電是咱們一起撿的,可它明顯更喜歡跟著你一些。要不你就帶它去吧?追蹤羊群它肯定幫的上忙。”


    蘇清無所謂。反正帶著它出過幾次門,實在不行還可以收進空間。


    “行,那就跟著我吧。”


    臨走時,蘇清又想起一件事,回頭對猴子交代道,“既然咱們這個安全區要開始接納難民了,總要起個名字才行。之前我想以咱們傭兵隊命名。不過已經有了一個官方基地叫青越的,為了跟他們區別開,你們再想一個吧。


    咱們的特產是蔬菜和水果,糧食也算吧。不過我估計首都以北那邊會有基地以糧食為特產命名。咱們還是避開好些,你們商量一下再決定。


    之後記得找人弄個牌匾或者弄幾個大字都行,反正要特別顯眼的那種,放在大門口圍牆上。讓來咱們基地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猴子立刻笑起來,“懂了,這事好辦。這事交給我來辦,保管讓大家都滿意。”


    蘇清點點頭,這回是真該走了。


    青越山、賀城基地和陸省基地是個不規則三角形。


    從青越山向東南走一百四十公裏到賀城基地,從賀城基地向東北方向大約走八百公裏到陸省基地。而從陸省基地向西南走大概九百公裏才能到青越山。


    全程大約十五個小時。下午兩點半出發,預計早上六、七點到,這個時間剛剛好。


    蘇清取出冷星的大z。按計劃先去吳家村,順利的話可以陪師父過年,還能在山上多住兩天。


    出發前蘇清照例檢查車輛,一拉開車載冰箱就看到裏麵塞的滿滿的吃食。都是齊嬸子臨時給做的,全都是土豆燉雞,打眼一看至少裝了十哥飯盒。


    齊嬸在圍裙上搓搓手,解釋道,“時間有點緊,我就做了這個最快的。車上有小鍋,吃的時候生堆火熱一熱就能吃,有肉有土豆,能頂一頓飯。”


    蘇清心頭一暖,齊嬸對她很好,總擔心她吃不好,吃不飽,像師傅一樣溫暖。想到這裏,她恨不得立刻飛回師父身邊,把她接來基地跟自己一起生活。


    九百公裏的路程,蘇清隻在路況特別好的時候才會替換冷星休息上兩個小時。中途休息了四次,終於在第二天早上六點多鍾到達吳家村。


    這一路的國道上喪屍不算多,但視野範圍內始終能看到有幾隻在漫無目的的遊蕩。


    趕了一晚上夜路,蘇清一直提心吊膽,就怕又遇到實力強悍的變異動物或者植物,所以一直將神識外放,觀察四周的情況。


    遇到道路兩旁的怪石或破爛不堪的房子,蘇清還會放出神識進行攻擊,這也是修煉的一種方式。而且通過這些練習,蘇清明顯可以感覺到,她對神識的掌控力增強了許多。


    直到進入吳家村地界,蘇清才放鬆緊繃的神經。


    吳家村已經徹底被兩米多高的野草和灌木掩埋了。


    蘇清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撥開草叢找到了一口井。兩人打了些井水上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才繼續往山上走。


    半年沒回來,原本的青石板山路全部被雜草覆蓋。越往山上走,越感覺荒涼。


    閃電一路小跑在最前麵,神情嚴肅,身體也很緊繃。蘇清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師父就算不下山,也不可能任由雜草蓋滿山路。


    不會是,出了什麽大事吧?


    蘇清腳下越走越快,後來幹脆跑了起來,一直跑到師傅禪房外,看著閃電對著門狂叫的樣子,


    蘇清的心徹底沉到了穀底。


    就連庵堂後麵的院子裏,都長滿了一人多高的雜草。甚至師傅禪房的窗戶也破了一個拳頭大的洞。


    如果師傅沒事,怎麽可能任由這樣的事發生而置之不理呢?


    蘇清伸出顫抖的手,門被從裏麵栓上了。她忍住淚水用力一推,半片門扇直接倒了下去。


    清晨的陽光照進禪房,蘇清一眼就看到了盤腿坐在蒲團上的師傅。她已經羽化了,身體幹癟如同骷髏,但仍能看出她走的安詳平和,十分坦然自若。


    蘇清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不是病痛,不是喪屍,沒有受折磨好。


    甚至在蘇清看到師傅肉身完好無損的時候,心底還有一絲絲的輕鬆。


    隻有得到大修為的修士才有可能在羽化後留下真身。師傅的突然離世雖然讓蘇清難以接受,卻又不得不為師傅人生得以圓滿而高興。


    冷星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所以特地走慢了幾步,給蘇清留下一點時間整理情緒。


    他進門時,就看到蘇清正跪在一個蒲團上,對著一具屍體跪拜。冷星隻好在門外等著,直到蘇清處理好所有事情走出來,他才輕聲問:“是你師傅?”


    蘇清點點頭。


    “師傅羽化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我猜測她當初讓我下山並不完全是為了讓我降妖除魔。或許她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逼我盡快適應這個社會。”


    蘇清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或許師傅還有讓自己找到家人的想法。


    “你打算怎麽辦?”


    蘇清抿抿嘴唇,“火化吧。我會在山上給她找一處風水好的地方。”


    冷星有些吃驚,這可是得道高人飛升後的全身舍利,蘇清做為她唯一的弟子,竟沒有想要把肉身保存下去的想法?


    “你舍得?雖然我不懂你們道家的講究,但也聽說過六祖慧能真身千年不壞,直到末日前還供奉在寺廟裏的事,我以為你也會那樣做。”


    蘇清淡淡的搖了搖頭,“不,我不會那樣做。我始終相信,人在飛升後,魂魄仍在,隻是與我們不在一個次元。真身其實並不重要,那隻是一個承載魂魄的載體。”


    冷星細細咀嚼著這句話,覺得有點道理,似乎可以相信。反正他這個無神論者在遇到蘇清後,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信仰什麽了。


    思來想去,最後決定隻要不是對自己有害的,信一信也無妨。等有害了,再不信就是了。


    冷星和蘇清把柴房裏的柴禾搬到庵堂前的空地上,給師傅念了超度經文,舉行了簡單的火化儀式。


    很快柴禾燒成了碳灰,師傅的真身仍端坐其上。蘇清這才意識到師傅已經是得道高人,全身舍利,凡火無法對她造成損傷。


    她伸出三根手指輕輕一搓,指尖火如同黃豆大小跳躍在指頭上。


    蘇清將手指緩緩放在師傅道袍的衣角下,幾乎是瞬間,火勢一閃而過,師傅就那樣化成了一捧黑灰。


    蘇清將師父的骨灰用一個瓷壇裝好。又去工具房拿出一把鋤頭扛在肩上。


    這座山蘇清再熟悉不過,她早在心裏選了一個位置最佳的風水寶地,一鋤頭一鋤頭的挖了起來。


    冷星見狀,趕緊過來幫忙,很快一個小小的坑就挖好了。蘇清將師父的骨灰壇埋在裏麵,在墳前磕了三個頭,就離開了。


    冷星一直跟在蘇清身後,見她始終麵無表情,有些摸不準蘇清的想法。可他又不敢說話,怕會打破這令人不爽但還算穩定的局麵。


    躊躇間,他已經跟著蘇清來到山下。


    蘇清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眼睛左看右看,人似乎也生動了不少。


    “你找什麽?”冷星問。


    “二橫街6號啊。不是要去猴子家看看?”


    聽蘇清這麽說,冷星基本可以確定蘇清已經恢複了正常,他也就不必再小心翼翼的了。


    草叢很深,冷星搶先兩步走在前麵。這一排房子隻剩下房頂還能看到,但怎麽找都找不到門牌號。


    冷星撥開草叢,剛想邁出一隻腳。蘇清忽然聽到麵前傳來細微的“呲呲”聲。


    等冷星發現不對時,一條黑影已經飛到他麵前。距離太近,他隻能揮舞胳膊打開那東西,卻不想被那東西一口咬在小臂上,留下兩個小小的血窟窿。


    蘇清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查看。發現咬冷星的是一條全身碧綠,頭部呈現三角形,眼睛有黃色眼瞳的竹葉青。


    這蛇可是劇毒!


    以前在山上生活,蘇清幫上香的信徒處理過兩次這樣的急症,因此遇到這樣的事她能夠冷靜的應對。


    可那時候隻要拖延幾個小時,足夠把傷者送到醫院就行。現在到處都沒有血清,蘇清隻能盡力救人了。


    她拿出一把刀在傷口上劃下深深的十字形切口,通過擠壓方式放出毒血。


    同時不忘用另一隻手畫出一張清毒符,貼在冷星受傷的胳膊上。


    她還想調動金丹內儲存的靈氣,給冷星引氣入體,幫他排毒。可惜冷星重沒修煉過,體內經脈極不順暢,需要一點一點的打通。照這個速度,估計等把靈氣送到受傷的位置,他都已經被毒死了。


    沒辦法,蘇清把能做的都做的,至於效果如何,隻能看冷星的反應了。


    蘇清找了一間最近的房子,把冷星拖了進去。


    被褥都不能用了,蘇清直接掀掉,讓冷星睡在床板上。


    此時的冷星已經有些昏迷,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蘇清沒有好辦法幫他,隻能從空間裏拿了條毛巾和一個水盆出來幫他擦汗。


    其實蘇清敢這麽光棍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冷星有喪屍體質,應該並不怕毒素。她更擔心的是毒素與喪屍病毒結合,該不會加快喪屍病毒進化吧。


    這還真說不好,喪屍病毒來到藍星後就猶如一塊海綿,什麽細菌或是病毒它都要吸收去結合一番試試,就像是在拿自己做實驗。


    可蘇清完全沒辦法阻止,隻能被動的靜觀其變。


    這一等直接等了兩天半。


    原本二號晚上冷星已經有了要蘇醒的跡象,沒想到淩晨零點一過,他的頭疼症又犯了,整個人疼的死去活來,在地上到處翻滾。


    蘇清始終盤腿坐在桌子上給冷星念清心咒,大概他體內的喪屍病毒真的得到了進化,蘇清明顯感覺到冷星這次疼的比上次更厲害了。


    她有點擔心再想不到控製的辦法,隨著病毒的不斷進化,冷星身體內的平衡會被打破。就怕到時候他的身體會自動接受成為喪屍,人的特性會以一瀉千裏的速度消失,到時候真是想阻止都無法阻止了。


    可惜她現在沒有絲毫頭緒,隻能先顧好眼前,但求平安度過這次再說。


    當四號淩晨的鍾聲響起,冷星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忽然平靜了下來。


    蘇清看著幾乎丟了一條命的冷星無力的癱靠在牆角時,忍不住問出一句話,


    “冷星,你有沒有想過幹脆做一隻喪屍得了?”


    冷星靜靜的喘著粗氣休息了好一會才說“那不可能。人類失去了思維和情感,就不再是人了。我不能那麽沒尊嚴的活著,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活著。那還算是活著嗎?”


    其實蘇清知道冷星的選擇,她就是那一刻忽然不忍心,嘴瓢問問罷了。


    “想吃什麽?土豆燉雞行不行?”蘇清笑著問。


    “行。好餓。”冷星也笑。


    每回平安度過一次發病期,他就覺得自己很幸福,因為又可以過十幾天幸福的日子了。


    蘇清生了堆火,給猴子熱了一份土豆燉雞,自己則吃了一份更早些日子放進空間裏的韭菜雞蛋餃子。


    師父飛升雖然是好事,但蘇清始終心有不舍,她打算吃一個月的素以寄托哀思。


    匆匆填飽肚子,冷星就昏睡過去。蘇清累過了頭,反倒有點睡不著了。


    她放開神識為自己開路,輕輕的離開了這棟房子。


    沿著村中的道路向前走了五六十米,一戶人家門前豁然開朗,方圓兩三米之內竟然寸草不生。


    蘇清走過去查看,發現地上有燒黑的痕跡。環顧四周,蘇清想起來了,這裏之前燒過喪屍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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