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丸覺得今天的鳴人有點奇怪。


    一大早鹿丸被自家老爹拽出了溫暖的被窩,連早飯都沒吃上就被扔出門了,扔的時候還不忘數落他不思進取,還不趕緊向同齡人好好學習。鹿丸無語,因為和他同齡的那批人裏也就出了鳴人這麽一個卷王,這不是明示讓他去鳴人那兒嗎?肯定是火影大人又給鳴人塞了麻煩事,然後良心發現覺得讓人家一個人加班不太好,於是就找上了他這個大怨種。


    現在真的還挺早的,又是過節,街上根本沒幾個人。鹿丸繞了幾個圈才找到了家開門的早餐店,花了比平時多一些的價錢買了雙人份的早餐,然後才去了鳴人家。然而,他還沒敲門呢,大門就打開了。


    “新年好啊,鹿丸。一大早來找我有什麽事嗎?”鳴人看上去整裝待發,沒有半點剛睡醒的樣子。


    被一通搶白的鹿丸有點愣,他知道鳴人是感知型,但一般情況下他還是會等他們敲門之後再開門的。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瞧瞧玄關對麵已經擺滿的桌子,鳴人怕不是早就起來加班了。


    “新年好。老爹非要趕我出來向你學習,麻煩死了。”鹿丸揚了揚手上的打包盒,“早飯吃了嗎?我帶了點。”


    “我吃了,進來吧。鹿久大叔愛瞎操心,不過你早點接觸這些也好。”鳴人讓開了大門,並貼心地在桌上勻出了一個角,“你先吃飯吧,我的那份先放冰箱。等你吃完了再來看材料,就那一摞。”


    鹿丸走進門才感覺到屋子裏有些暖意,但並不算很暖和,也就是勉強可以敞開外套的程度。他抬頭看了看鳴人身上的單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襖,莫名覺得他們倆人可能不在一個季節。他當然知道查克拉也有保持身體恒溫的效果,但外界溫度越大,維持消耗的查克拉也越多,一般忍者也沒法在冬天穿著單衣長時間亂晃的。


    這就是擁有海量查克拉的人柱力嗎?


    心裏吐糟歸吐糟,鹿丸還是迅速解決了他的飯,雖然已經涼透了......不對啊,他不是把鳴人的那份給出去了嗎?為什麽鳴人像沒感覺一樣,甚至沒提出要給他熱一熱飯!難道是真的太忙了,連這個都忘記了?鹿丸一抬頭就看到了在卷軸和文件中奮鬥的鳴人,決定暫且原諒他。


    “這些都是評級有問題的任務報告啊。”鹿丸拿起了分給他的第一份文件,仔細看下來,他發現的最大問題也就是,這個任務在執行過程中升級了。


    “嗯,仔細看一下提交的評估理由,再對比一下木葉情報部提供的資料,看看有沒有直接證明‘評估錯誤’的證據。”辦公狀態的鳴人鹿丸還是第一次見,連回答問題的語氣都充滿了公事公辦的冷硬。


    “這是要追責嗎?”


    “廢話。當年落實等級製度是為了保護忍者,不能因為沒出惡性事件就放鬆警惕了。”


    鹿丸當然懂這個道理,他不理解的是其他的問題,“可是,故意把評級降低是為了什麽?明明知道這是可能出人命的事。”


    鳴人終於願意抬頭看他一眼了,那目光介於淩厲和平靜之間,維持著相當微妙的平衡。


    “每一階級的任務傭金上限都是成倍的差距,你說故意降低評級是為什麽?”


    “總不能是為了給委托人省錢......”說到這,鹿丸突然愣住了。他終於明白了鳴人的言外之意,同時也為這難以置信的可能震驚。木葉內部,真的有人會為了錢坑害戰友嗎?


    鳴人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點弧度,又再度低下頭,沉入他的工作中。


    “看來你已經懂了,那就趕快工作吧。”


    遠在北辰的鳴人還沒有睡醒,但他的分身卻回來了一個。按照正常交接流程,分身應該找個僻靜的地方留下標記,然後原地解除,本體接收了分身記憶後,就會分出新的分身直接送到標記點。這樣既節省查克拉的消耗,又方便快捷。但是鳴人的日常計劃被長輩們的心血來潮打亂了,他預感自己大概率不會在第一個分身解除的時間起床,便提前告知分身預留飛回北辰的查克拉。


    鳴人的猜測一點也沒錯,都日上三竿了,他依舊睡得香甜,也根本沒人打算吵醒他。是的,連心傳身通信都在此刻靜默了,隻有緊急事件才會被啟用。


    “這是個什麽造型?”柱間正在認真打量著分身,這是他未來七天要保持的模樣,可不得仔細看著。


    “帶孩子的寡婦。”鳴人頂著一張飽經風霜的婦女麵容平靜地說道:“她叫春霞,我在山裏碰到她時,隻剩半口氣了,實在救不回來。她的孩子活下來了,但被嚇壞了,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讓她有走出門的膽量。”


    這個回答超出了柱間想象的範圍,他不由地想起了他看到的其他形象。難道那些形象的背後都是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嗎?!也是,一個人的想象力再豐富,也不至於能捏出那麽多毫無相似之處的形象吧。


    “......隻有一部分是這樣的說,別想的太多。”光是看著柱間大叔的表情,鳴人就能猜出對方在想什麽了,趕緊解釋道:“有很多地方隻要有錢就能辦身份證明,大部分身份還是這麽來的。照顧小孩需要耗費的精力很多,所以我放在女孩身邊的分身更換的很頻繁,最多撐個四五天就得換了。現在,春霞正在工作的地方。為了安葬早亡的丈夫,我們家的土地被地主收了,現在隻能到地主那做短工。地主夫人嫌棄我們是寡婦,但又舍不得幹活麻利的廉價勞動力,所以不想讓我們住在家裏......”


    柱間最初還有幾分調侃的心思,畢竟聽著鳴人將自己帶入寡婦視角真的挺違和的,但漸漸的,他的表情冷硬了起來,眉宇間還有幾分憐憫。丈夫早死,婆家嫌棄她和她生的女兒,想盡辦法要把她們掃地出門,娘家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地主趁機上門討債敲走了田地,一個帶孩子的女人為了女兒隻能沒日沒夜的工作,又生怕孩子遭人毒手,隻能帶著她一起早出晚歸。她們在夜裏遇到了狼,母親為了孩子拚命引走了狼群,最終不幸殞命,如果鳴人沒有路過那裏,孩子也活不過那個夜晚。


    “柱間大叔,你要記住,你是個寡婦,而不是忍者之神。”鳴人竟然還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明明看上去累極了。


    “你就打算這麽養著那個孩子嗎?”


    “當然不,我在慢慢教孩子,也在攢路費了。我會帶她去最近的基地安家的,到那時她就該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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