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清晨沒有太陽。


    鬧鍾在房間的另一頭響起,床上的毛毛蟲打了幾個滾,因為幾番摸索都關不掉吵鬧的鈴聲,這才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


    啊,他想起來了,今天不可以遲到。


    被迫熬了個大夜的鳴人直接把腦袋沉入涼水裏強迫自己清醒,一邊按著太陽穴,一邊拿出昨晚準備的食物熱了熱。熱飯的功夫,佐助打開門走了進來,兩個一身黑的小孩沉默地吃完了早飯,將碗筷往水池裏一泡便出了門。


    天空陰沉灰暗,空氣中充斥著沉悶的潮氣。街道上的每一個人都神情肅穆,自發向一個地方聚集。


    每一次大型戰役後,木葉都會組織集體葬禮,人們在英雄下葬之前獻上白花,既是銘記,也是激勵。他們不會忘記為木葉而死的英雄,也用犧牲激勵後輩更加堅定的守護木葉。


    但能在史書留名的英雄終究是少數,有更多人默默無聞地陣亡於陰影,成為遊蕩的孤魂。


    哪怕有暉的暗中幹預,木葉仍為這場入侵付出了代價。鳴人抬頭與擺在正中心的慈祥老人對上視線,許久後才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是他做出承諾後的結果,他必須承受。


    戰後總結不隻有木葉在開,暉也一樣。鳴人昨天一個人聽了兩份總結,當然也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三代身亡的原因。就算沒有初代和二代火影,大蛇丸依舊利用了其他影村的影,逼的三代選擇了同歸於盡的打法。


    大蛇丸敗走,他失去了雙手,又被自來也一頓亂捶,連手下的四人眾都損失其二才得以逃走。進攻的音忍更是被三方夾擊,損失慘重。


    可以說,大蛇丸輸的很徹底,而木葉高層覺得用一個火影換了對麵四個影級,也算死得其所。他們一方麵迫不及待地開始計劃分割火影空缺的真空期留下的權力,一方麵又覺得村子不能一日無主,而那三個老家夥的太極打來打去,最後把主意打到了離村十幾年的三忍身上。


    現階段的木葉,的確沒有比三忍合適的人選了。


    見不到日斬,問不了木葉這些年真實情況的柱間急的撓頭,“屍鬼封印果然得盡早想辦法解除。”


    “現在想解除都不行了,這邊一解開,大蛇丸馬上就會察覺。”扉間還沒想好怎麽麵對這個徒弟,倒是一點也不急,當場澆下一桶涼水。


    “那就去把他控製起來,洗腦我熟啊。”泉奈覺得這不是問題。


    富嶽默默在心裏冒冷汗,那條難纏的蛇有多麻煩他深有體會,自家祖宗也過分自信了吧?


    “總之,木葉那邊推舉了綱手婆婆做火影,但同時也在分割三代爺爺的政治遺產。”作為傳話筒的鳴人分身高度概括了木葉那邊開的推卸責任大會。


    “嗬。”漫長的沉默被一聲冷笑打破,泉奈的目光冷漠極了,道:“差不多該接受現實了吧,火影大人們?你們搞的分權製度,最後注定會養出這種為了權力不顧一切的毒瘤。所謂守護木葉的‘根’,這一次除了泄露木葉情報以外,還幹了什麽?連派幾個人出去裝裝樣子都懶得做了。”


    還算了解‘根’的鳴人曾深受其擾,開口扯了扯即將奔向危險的話題,“過於極端的人才培養,注定了這個組織的極端性和排他性。‘根’部的人大多被從小培養,對團藏相對忠心,一下子幹掉隻會適得其反,讓這些原本的人才失控。如果不想死太多人,必須找一個合適理由,或借外人的手。”


    曾經的佐助就是這樣被‘根’的餘孽盯上的,更有甚者將仇恨放大轉嫁到了木葉,偷偷摸摸潛伏十幾年,甚至將仇恨強行灌輸給下一輩。所以,鳴人知道,‘根’必須被妥善處理。


    “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木葉再出動蕩,周邊的國家就要坐不住了。現在以維穩為主,不如好好想想火種計劃的第二階段的說。”


    緊張的氣氛勉強緩和,這一個會開下來,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到了黎明。木葉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不過為了籌備葬禮,他們早了幾個小時散會,給了鳴人稍微睡一會兒的時間,不然他是鐵定醒不了的。


    但葬禮並不意味著結束,鳴人好好安慰了哭得天昏地暗的木葉丸,正打算繼續給佐助做心理疏導呢,木葉就來給他出難題了。


    自來也拿著表彰書和任務卷軸登門拜訪,比預計中的還要快,把鳴人看得一愣。


    “這是表彰鳴人你在沒得到命令的情況下,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接連阻止了敵人的通靈獸在兩個方向的進攻。如果沒有你,木葉的損失將更加嚴重。”自來也是個靠譜的成年人,在麵對孩子時很少帶著負麵情緒,再悲傷他也會好好的藏著。而且他其實是個很會帶孩子的人,帶出的弟子就算走了極端也是忍者中的佼佼者。


    他沒有厚此薄彼,逮著佐助也是一通好誇。


    “佐助,你也幹得不錯。聽說你協助切斷音忍的撤退路線,還救了不少人呢。提前恭喜一下,你們將順利升任中忍哦~這一屆升上中忍的總共隻有三個人呢。”


    佐助還是適應不了這種格外自來熟的性格,默默往鳴人身後挪了挪,順便瞅了瞅鳴人手裏的任務卷軸,頓時心情就不美麗了。


    為什麽“跟隨隊長自來也尋回五代火影”這種一看就級別超級高的危險任務,非要找鳴人啊?


    “……可以再帶一個人嗎?”


    “嗯?”自來也愣了一下,看到兩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忽然就秒懂了。某種強烈的即視感又出現了,但這麽多天過去,自來也並沒有發現兩個小孩的相處有什麽過界的異常。


    果然,這隻是肮髒的成年人的胡思亂想吧?


    自來也逗小孩的心思又起來了,也想順便看看佐助對鳴人到底有多在意,故意說道:“不行哦~這是秘密任務,佐助太紮眼了~”


    金燦燦的鳴人難道就不紮眼了嗎?!


    佐助氣鼓鼓地瞪了過去,糾結了半天,別扭地說道:“我可以不穿帶宇智波族徽的衣服。”


    “噗…”鳴人沒忍住,先笑出聲了。


    “你笑什麽啊!”


    “要真是秘密任務就不會讓你看到了啊,哈哈哈~”


    “……可惡,不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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