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行被刺殺一事,你是如何逃脫的?百花宗那三位我也知道,確實是有些本事的,你的境界應該還不足以與她們扳手腕才對。”


    隋高邈眼神帶著幾分好奇看向唐瑜。


    境界越高,每一個小境界之間的差距就越大。


    渡劫期更是如此,每踏出一步,都堪比從煉氣期修煉到渡劫期那麽難。


    何況百花宗的花之大道名聲在外,也是出了名的能打,更加別說還是三人聯袂而來。


    “索性臣修行天賦尚可,身兼數條大道,靠著大道神通逃過一劫。”


    唐瑜隻能如實交代,有些事情也確實瞞不過。


    “原來如此,也是一大幸事,總之你沒事就好,否則朕心難安。”


    隋高邈欣慰一笑,擺了擺手示意唐瑜可以退下了。


    隻是等唐瑜離開後,他望向大門外唐瑜遠去的身影,眼神有些幽深。


    “能從三位渡劫中期手中逃掉的大道?”


    隋高邈默念一聲,臉上笑容有些玩味。


    ……


    東宮。


    伴隨著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身旁。


    隋弘濟抬了抬手,身旁的婢女便自覺退下,在東宮待了多年的她們知道接下來的對話不能聽。


    兩女走後,隋弘濟隨手布下禁製防止別人竊聽,看向那位明明站在身旁卻察覺不到任何氣息如同影子一般的男人問道:“姓唐的怎麽樣了?”


    “甚至沒有受傷,這會兒應該已經從宮裏出來了。”


    男人聲音低沉,聽不出一絲感情。


    隋弘濟努力壓抑著心中怒火質問道:“京俊名這條狗除了叫的響還會做什麽?之前跟我打包票說一定能除掉姓唐的,現在讓人毫發無損的回來了?他安排的那群廢物不成器也就算了,百花宗那三位也留不下一個渡劫初期的唐瑜?”


    這次為了除掉唐瑜,他可是冒著不小的風險,最後事情辦成這樣,對他而言著實無法接受。


    這就仿佛跳進糞池裏去找一件法寶,結果法寶沒找到,自己還嗆了幾口史下去!


    擱誰誰不生氣啊?


    “不清楚,百花宗那三位確實是出手了,但是為何會讓唐瑜逃掉就不得而知,不過現在被抓的那批人也查不出什麽來,無非是他們被誅九族而已。”


    專門替這位太子爺暗中辦事的男修將事情匯報清楚。


    “姓唐的是一條瘋狗,他不會這麽輕易鬆口的……罷了,幫我約洛大人過來喝茶。”


    隋弘濟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找人來處理此事。


    萬一讓姓唐的查出點什麽,後果他也承擔不起。


    男人再度消失不見,就如同從未來過一般。


    等男人走後,隋弘濟沉思片刻才嘀咕一聲道:“這家夥是不是有點沒禮貌了?多少應該打聲招呼才是。”


    之前也是,每次來無聲去無影,有一次他正準備跟一位丫鬟噗嗤噗嗤,結果這家夥冷不防出現,搞得他心情很是鬱悶。


    ……


    唐瑜這一回京都,如同一塊巨石砸入湖麵卻不見任何動靜。


    湖麵之下,就未必有表麵上那麽平靜了。


    金流州一事帶來的影響加上唐瑜這半個寵臣遭遇刺殺一事。


    很難讓人不浮想聯翩。


    剛從宮裏出來,一位老管家已在宮外候著,看著唐瑜微笑著迎上去道。


    “唐大人,現在可有空?我家老爺想見你。”


    “蘇老找我?”


    唐瑜愣了愣笑道:“那就去一趟吧。”


    “請上車。”


    老管家笑著請唐瑜上身後的馬車,親自駕著馬車趕往蘇府。


    蘇家身為宋黨內部最有實力的大佬之一,與唐瑜一直保持著極其不錯的關係,畢竟唐瑜上位如此之快,離不開蘇彩衣的幫忙。


    為此唐瑜也沒少回報蘇家,暗中幫了不少忙。


    其中某位蘇家晚輩本來犯下極大的一件事,最終被唐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不但保住了小明,仕途也不受影響。


    進入蘇府後,唐瑜很快就見到了那位如今已垂垂老矣卻在朝堂之上依舊擁有巨大影響力的老爺子。


    “唐瑜來了,聽說這次你去金流州辦事路上遭遇刺客,沒受什麽傷吧?若是受了傷,我這裏正好有一瓶梵音寺求來的金身丹,此物療傷最為好用。”


    坐在太師椅上的蘇老爺子笑眯眯摸出一瓶丹藥遞給唐瑜。


    唐瑜也不客氣,收下這瓶珍貴丹藥笑道:“是受了些傷,算不得嚴重,不過長者賜不可辭,還是收下以防萬一。”


    “是要收著,你們錦衣衛辦案太危險,一天天刀光劍影的,不像我們這些文官,都忘了怎麽跟人打打殺殺了。”


    蘇老爺子笑著與唐瑜聊了一會兒才切入正題道。


    “你抓回來的那批人,有結果了嗎?”


    “還得慢慢調查,這群人都被人往記憶裏布下了禁製,搜魂都搜不出東西來。”


    唐瑜搖了搖頭。


    “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蘇老爺子有些唏噓道。


    “這次金流州一案我本以為是衝著天子去了,沒想到連你也給算計上了,對方這步棋下得有些狠了,看來是算中了天子會讓你前去負責調查金流州一事,此人對你對天子都有一定了解啊,你還是多加小心。”


    頓了頓,蘇老爺子繼續笑道:“京都的水太深,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就好。”


    “有需要幫忙的肯定會找老爺子。”


    唐瑜笑著接話,並未與蘇老爺子討論幕後凶手一事。


    他知道這位老爺子在懷疑誰,隻是他還沒打算與蘇老爺子以及背後的宋黨站在一起。


    免得被人當槍使。


    看到唐瑜不打算深聊金流州一事,蘇老爺子便不再提及此事,話鋒一轉道。


    “唐瑜,你有道侶嗎?”


    “老爺子怎麽想起問這個,要給我介紹道侶?”


    唐瑜笑著問道。


    “那就是有幾位紅顏知己了。”


    蘇老爺子笑了笑道:“年紀輕輕官至指揮使,如今又是渡劫期的修為,長相比天賦還高,想必是不缺女人的,不過咱們男人總歸還是得有幾個賢內助道侶,你覺得我家彩衣如何?”


    頓了頓,蘇老爺子臉色嚴肅幾分道:“先別急著給出回答,我蘇家在京都如何你很清楚,彩衣如今在朝廷的地位也不低,若是你同意這門親事,她會是一個很好的賢內助,我蘇家也願意全力助你在大雲王朝更上一層樓。”


    這一刻唐瑜開始後悔過來了。


    比起被打探金流州那邊的事,聊婚事才是真的麻煩。


    這就像跟別人老婆偷偷情,大家本來挺好的,結果那女人突然說我想離婚跟你過一輩子。


    這不就情況變得麻煩起來了。


    沉吟片刻後唐瑜如實回答道:“老爺子的心意我明白,彩衣姐是個很好的女人,我在錦衣衛能有今天,離不開彩衣姐的幫助和扶持,她是我的貴人,我非常尊重愛戴她。”


    “但尊重與愛戴不等於愛,我認為道侶之間相處,還是需要愛和感情的。”


    “這都可以培養嘛,俗話說得好,日久生情對不對?”


    蘇老爺子笑道。


    唐瑜搖頭道:“是有個說法叫日久生情,但我對彩衣姐確實沒有這方麵的感情和想法,如果隻是為了恩情與彩衣姐在一起,我們之間也隻會相敬如賓。”


    “相敬如賓還不好?”


    “愛人之間哪有那麽生分的,相敬如冰還差不多,再說我真這麽答應下來,也是對彩衣姐的不尊敬,讓一個女人跟一個沒法真正愛上她的男人度過一生,絕對算不得什麽好事。”


    “行了行了,我就隨口問一問,你不樂意拉到,我孫女不愁嫁。”


    蘇老爺子撇了撇嘴看向唐瑜笑罵道:“光聽這套說辭,感覺你小子像那種對道侶一心一意的,不過我是估摸著你紅顏知己怕是不少,以前在宗門裏,沒跟師姐師妹好上?”


    唐瑜笑而不語。


    這老狐狸要是不清楚自己在合歡宗的事就有鬼了。


    “唉,說句糟心話,我年輕的時候長得挺磕磣,要不是出生在蘇家,天賦又還不錯,這輩子搞不好也是個沒女人喜歡的,說實話第一次看到你小子的時候我就想過,要是我年輕時長這樣就好了。”


    蘇老爺子端著茶水有些緬懷感慨道:“那會兒認識一個家夥,長得比你差了一些意思,境界不如我天賦不如我家世也不如我,圍著他轉的女修真是一大把,那會兒給我嫉妒的眼睛都紅了,這狗日的不知道睡了多少女修,而且還都是倒貼上去的。”


    難得聽這位德高望重的蘇老爺子聊年輕時那點荒唐事,唐瑜也有些詫異,笑著問道。


    “然後呢?”


    “然後能咋地,總不能讓我娘給塞回肚子裏重新長個好臉出來吧?隻能發奮圖強好好修煉好好往上爬,所幸今時今日還算小有成就,隻是情場上的失意,再也找不回來了。”


    蘇老爺子有些感慨,當年他喜歡的那位女修,對那家夥就死心塌地的。


    後來那家夥天賦不高又不好好修煉,最終停滯在化神期便身死道消。


    再後來,自己喜歡的那位女修家族惹上麻煩失勢了,便跑來求自己幫忙。


    對他而言,解決那件事情不過是舉手之勞。


    念在往日舊情,他也答應了下來。


    事後那位女修開始變得熱情主動,各種暗示他,他卻越發覺得索然無味甚至有些厭惡,最終按照家族的意願與另外一個大家族聯姻。


    在一旁吃瓜的唐瑜聽完後笑道:“有些人還是活在記憶裏比較好,再見麵很難不失望。”


    “你小子有情場失意過嗎?長成你這樣怕是很難失意。”


    蘇老爺子好奇道。


    “確實如此。”


    唐瑜的回答讓蘇老爺子有些牙癢癢,沒好氣道。


    “行了趕緊滾,看著就來氣,還有金流州一事有什麽眉目可以和我聊聊,能幫忙的我盡量幫,不然就算找出凶手,你未必能對付得了。”


    “老爺子保重身體。”


    唐瑜打聲招呼便起身離去。


    等唐瑜走後沒多久,蘇彩衣大大咧咧走過來看著自家爺爺問道。


    “咋樣,是不是沒同意?”


    “你還挺驕傲?不該哭哭啼啼的找爺爺訴苦?”


    蘇老爺子看到孫女這樣倒是有些詫異,孫女外表大大咧咧的,內心卻相當細膩,他很清楚自家孩子。


    “早就有答案的事情,無非是等人親口說出來,有啥好意外的。”


    蘇彩衣苦笑一聲道:“訴苦就算了,唐瑜他對我很好了,在錦衣衛的時候幫我辦了很多事情,我去都察院後他也幫了不少忙。”


    像她這般突然空降進去的,難免要與那位沒能上位的都察院二把手爭權奪勢一段時間,根基不穩的她還未必能勝。


    然而事實就是她入住都察院無比順利,那位都察院二把手甚至都沒有鬧騰的意思,後來她才知道是唐瑜拿捏了人家的把柄,最終讓她順利整合都察院。


    她看著自己爺爺笑了笑道:“做朋友就挺好的,有些東西喜歡不一定非常占有,我喜歡風,總不能讓風為我停留,再說洛水心也沒當上唐瑜道侶,想想就心裏舒服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我覺得自己和唐瑜說實話確實不是那麽般配,真成道侶了,一天天那麽多小妖精惦記他,我會發瘋的,到時候鬧騰下來朋友都沒得做。”


    說到這個,蘇彩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以前就經常想過這茬,也偶爾跟幾個關係不錯的女修打聽她們對唐瑜的看法。


    結果那些女修聊的內容極其贏蕩,讓她聽著就一肚子火氣,都不敢想自己要是跟唐瑜成道侶了,這種日子怎麽過。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何況還他媽到處都是賊!


    “你能自己想得開就行,我年輕那會兒可是借酒消愁好一段時間,最後讓我爹給打開竅了,說我把蘇家的臉丟光了讓我滾出去吃屎。”


    蘇老爺子自嘲一笑,語氣又帶著幾分愧疚道。


    “說到底還是怪我。”


    “怪你什麽?”


    “我要是長得好看一些,咱們蘇家晚輩們的長相還能往上提一提,你看你哥就像他娘長得還行,你像你爹,你爹像我,說起來我算是罪魁禍首了。”


    “……”


    ps:二合一補上昨天的,本來昨天能更新的,結果出門吃東西被四個jk女粉發現了對我上下其手各種那啥,我真的想盡辦法才逃出來,但是身子已經髒了,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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