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過去坐下,舉起酒杯跟唐瑜碰了碰,洛水心將酒水一飲而盡後關心道。


    “聽說你最近破了幾個大案,還把那個采花賊給抓了,不容易啊,沒遇到什麽危險吧?”


    “遇到了一些,還好有你送我的流火,不然還真應付不來。”


    唐瑜柔聲笑道:“來京都後一直都是你在幫助我,所以今天請你過來也是想感謝你。”


    “哎呀,都是朋友,說這種話就太見外了,我說過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洛水心嬌嗔一聲,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一件黑金色法袍遞給唐瑜道。


    “流火的殺力對你而言已經足夠,這件法袍快接近先天靈寶了,你拿去穿著,畢竟你現在境界還不夠高,若是有人刺殺你,靠流火還是不太夠。”


    “還有這裏有一枚九重三升丹,你如今已是合體境巔峰,將這顆丹藥服下再找一處閉關的好地方,破境到大乘期不難,或者我幫你安排閉關之地也行,順便還能替你護道一程。”


    一連摸出兩件重寶當做禮物,洛水心倒是不覺得心疼,反而心頭甜蜜不已。


    自己是他在京都唯一的朋友。


    也是他唯一的支撐。


    如果自己都不幫他,那他不得被人欺負死?


    “洛姐,這我怎麽能要,你已經幫我那麽多了,我都不知道如何還你的恩情。”


    “讓你拿著就拿著,不然就別說我們是朋友。”


    “這……好吧。”


    唐瑜故作為難的將東西收下道:“那我就收下了,以後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也盡管和我開口,朋友之間來往是互相的。”


    “知道啦,有坐鎮北鎮撫司的唐千戶罩著,我洛水心以後在京都不是橫著走?”


    洛水心柔柔一笑道。


    當然,以她的身世地位,在京都想不橫著走都難。


    兩人在飯桌上推杯換盞吃吃喝喝,還玩起了飛花令。


    一頓飯下來,兩人都相當盡興。


    “好久沒這麽開心過了。”


    洛水心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後笑道:“我過段時間要回老家那邊去一趟,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處理,可能要一段時間不見,你要是有急事找不到我,直接去我家就行,會有人聯係我的。”


    “好的,一路順風。”


    “還有你這次抓的那位采花賊聽說是國公府的張大少?他爹還去中後所找你了?”


    “是的,讓我放人,不過我沒答應,他兒子犯下那麽大的事,就算是國公的孫子也休想逃脫法網。”


    唐瑜堅定的語氣,讓洛水心眼神一醉,這個不畏強權的男人太迷人了。


    她柔聲提醒道:“張家的能量很大,肯定會報複你。”


    “我為天子辦事,不怕報複。”


    唐瑜搖頭道:“再者那張齊城不僅僅是當采花賊,還私下妄議朝政忤逆君王。”


    “哦?他做什麽了?”


    “他寫詩……”


    唐瑜將那句詩傳音給洛水心。


    洛水心聽完後眉頭微顰,這就真有些作死了。


    犯下大事,張家的能量要擺平沒那麽難。


    可衝著天子去的,就算是張國公本人這麽幹,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此事證據確鑿的話,我幫你跟人說一聲,到時候張家應該就不敢報複你了。”


    洛水心傳音回複道。


    朝堂之上派係眾多,張國公與清流一派的人走得很近。


    洛家卻與清流向來不對付,這也是一個發難打壓清流的大好機會,她隻需要把這件事傳給那幾位叔伯即可。


    唐瑜點了點頭笑著道謝,兩人便一同下樓。


    將洛水心一路送到家門口,婉拒她邀請進屋喝茶的邀請後,唐瑜獨自轉身離去。


    ……


    錦衣衛直屬於天子,身為指揮使的蘇彩衣更是當之無愧的天子心腹,否則也無法坐上這個位置。


    在她當上指揮使之前,指揮使位置空了近八百年。


    因為上一任指揮使心懷不軌有謀反之意,被查出來後那場血流成河的慘案,至今讓京都的血腥味沒有散去。


    隻要牽扯到那樁慘案,哪怕隻是有嫌疑,一個九族消消樂直接到位。


    因此蘇彩衣坐上指揮使的位置後。


    哪怕隻是一個正三品,其地位之超然可想而知,畢竟在朝為官,最重要的莫過於得聖心。


    一路暢通無阻,順利來到仁壽宮後,蘇彩衣走進屋內垂手而立,眼神落在屋內的一座香爐上。


    香爐上飄出一陣白色煙霧,白色煙霧如流水般攀升而上,各種匪夷所思的畫麵浮現在其中。


    一個身穿紅色蟒袍的老太監站在香爐旁邊,對著蘇彩衣露出一個善意笑容。


    “彩衣來了,有什麽事嗎?”


    一個帶著幾分冷清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一個仙風道骨十足的中年男人正側臥在椅子上,他手上拿著一本經書,經書上卻沒有一個字。


    一股難以言明的玄妙氣息圍繞在這位一國之主的四周。


    已踏入渡劫期圓滿數千年的他,傳言他並非不能飛升,隻是不願意飛升。


    “京都的采花賊一案破了,本來小事一樁不必打擾君父,隻是此案牽涉張國公,那采花賊是張國公之孫張齊城。”


    蘇彩衣畢恭畢敬解釋道。


    “嗯?當爺爺的是太子少傅,當父親的是禮部侍郎,爺爺父親都算得上大儒,平時滿口仁義道德,怎麽教出一個采花賊來?”


    中年男人冷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譏諷。


    “若真是如此也就罷了,那張齊城犯下了悖逆之舉。”


    蘇彩衣將刻著那首詩的玉如意雙手奉上。


    站在一旁的老太監立刻走過來接住,眼神落在玉如意上看了一眼後瞳孔一縮,緊接著快步捧著走進去。


    側臥著的中年男人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


    古井無波的麵孔上終於多了一絲波動。


    他沒有伸手去接那用來幹醃臢事的玉如意,怒聲笑道。


    “從此君王不早朝?好好好,好一個從此君王不早朝,咱們這位張國公勸我數次不成,看來私下是沒少發牢騷,連他孫子都敢如此辱朕。”


    “此等無君無父之舉,真是罪該萬死。”


    站在一旁的老太監亦是陰惻惻道。


    蘇彩衣默不作聲,作為天子手中的刀,她隻負責做事,從來不參與朝政,這也是得寵的原因。


    “既然不視為我為君父,那也不必妄想得到朕的恩澤,該怎麽辦怎麽辦吧。”


    沉默片刻後,中年男人揮了揮手下達了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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