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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福禍相倚難斷言


    首先,域外魔神入侵雖然會對天庭形成極大的壓力,甚至可能對天庭造成極大的損害,但是有一點,隨著域外魔神的入侵很可能會避免巫妖兩族大戰的發生。在原本的洪荒曆史上,巫妖兩族之所以發生戰爭,其根本原因就在於一山不容二虎。無論是在何地,都隻能有一個霸主,這是一種自然而然形成的為所有人所接受的規則。


    現在洪荒中巫妖二族能夠相安無事乃是因為在如今對洪荒中,天庭是理所當然的霸主。統治著洪荒絕大部分地域和生物。巫族人口稀少,勢力自然遠不及統禦洪荒大部分地域和種群的天庭大,在洪荒中根本與天庭形不成競爭。


    若是依照常理來說,天庭妖族作為洪荒的統治階層,為了維護自身的統治穩固,自然要維護自身權威,打壓其他勢力,不使其有發展壯大威脅天庭統治的機會。巫族這個發展迅猛強者輩出的族群正應在被打壓之列。


    可偏偏巫族卻有著十二祖巫這十二個洪荒頂尖大神坐鎮,巫族無論在族群數量還是族中強者數量方麵,都無法與天庭妖族相比,可是在最頂尖戰力方麵卻絲毫不遜於妖族甚至猶有過之。十二祖巫那可是十二個準聖級別的頂尖強者,無論對誰都是一種強烈的震懾,即便幾乎統治了整個洪荒的天庭妖族,對於他們也是忌憚非常。


    這就形成了洪荒如今的情況。天庭勢大,統禦洪荒絕大部分地域和種群,絕大部分不服天庭管理的勢力盡被天庭鎮壓收服,便似四海龍族一般。形成了洪荒中最大的勢力集團。現如今,洪荒中依舊不服天庭管轄的勢力也隻剩下巫族了。可巫族有著十二祖巫坐鎮,天庭雖然勢大,卻也十分忌憚,在沒有把握壓服巫族的情況下,也就默許了巫族在洪荒中的**地位。


    而對巫族來說,雖然有著十二祖巫這十二位洪荒頂尖大神坐鎮,可是族群的整體實力還沒有發展起來,全族人口不過千餘萬,除了十二祖巫,便很少有能夠撐場麵的強者了,隻有刑天誇父後羿蚩尤等寥寥幾名大巫能夠拿得出手,相比人才濟濟的天庭,相差太遠。故此對於雄霸洪荒的妖族,巫族也不敢輕易招惹。


    巫妖兩族相互忌憚,且還沒有發生什麽大的利益衝突,就在這種情況下,才保持了如今兩族在洪荒中相安無事的局麵。


    可是這種局麵是不可能長久保持的。十二祖巫繼承盤古血脈,因而整個巫族都屬於盤古苗裔,也如三清一般繼承了一部分盤古開天大功德,氣運雄厚深長。巫族現在實力尚弱,還沒有如原本洪荒曆史上所述一般在洪荒大造殺孽,對自身功德氣運的損耗很少,在有氣運加身的情況下,發展壯大是一種必然,這不是人力所能阻擋的。


    而當巫族發展壯大起來,有實力可以與妖族相抗衡的時候,一山不容二虎的自然法則便會體現出來。隨著巫族的壯大,巫族所要求的生存空間也必然隨之擴大,洪荒大地雖然廣大無比,可其地域畢竟還是有限度的,在總體生存空間不變的基礎上,巫族要擴大自己種群的生存空間就必須擠占其他種族的生存空間。


    而洪荒大地,除去巫族之外,幾乎所有生物種群都歸屬於妖族,巫族擴張,妖族的生存空間就必然會受到擠壓。妖族作為洪荒霸主,怎能容忍自身的生存空間不斷受到擠壓?與巫族發生衝突就同樣成為必然。兩族利益相衝,衝突摩擦不可避免,最終難免會演變成為兩族間的種族大戰。這也就是巫妖大劫的緣由。


    原本大自在天和長耳定光仙雖然擁有前世記憶,深知巫妖大戰的因由,可是兩族根本利益上的衝突根本不可調和,麵對這種難以調和的矛盾,大自在天和長耳定光仙雖然明知兩族會爆發驚世大戰,並最終雙雙衰落,卻也沒有辦法阻止。可大自在天經過道祖的提點,卻發現域外魔神入侵正是一個解決這個問題的機會。


    就像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無論原本國內有著多麽大的社會矛盾,一旦與其他國家發生國戰,國內的民眾都會放棄對抗攜手對外,一切階級矛盾在國家利益的麵前都得暫時退讓,先贏得國戰的勝利再說。因而很多時候,國家的統治者在發現國內矛盾難以解決的時候,往往就會通過發動戰爭這條途徑來轉移矛盾。


    假如把洪荒世界比作一個國家,巫妖兩族就相當於這個國家中的兩大階層。而那些域外魔神所屬的異宇宙就相當於其他國家。洪荒這個國家中的巫妖兩大階層存在著劇烈的矛盾衝突,都想掌握國家的統治權,若是在沒有外力的影響作用下,誰也不肯退讓的情況下,兩大階層就必須要通過戰爭來徹底解決矛盾。


    可若是有外國的入侵,兩大階層就會暫時放棄矛盾,攜手對付入侵者。否則連國家都亡了,還有什麽統治權可爭的。也就是說一旦域外魔神入侵洪荒,巫妖兩族的矛盾就會暫時淡化,攜手共同對抗域外魔神,這也正是大自在天和長耳定光仙所一直追求的。


    通過道祖的推演,大自在天得知,域外魔神的實力也是極其雄厚。雖然任何一個異宇宙的域外魔神實力都無法單獨與洪荒宇宙相抗衡,可多個異宇宙勢力聯合起來,那實力就不是能夠輕易對付的了。


    等應付過那些域外魔神的入侵,巫妖二族即便堅持到了最後的勝利,也肯定都是元氣大傷,那還有餘力再自相殘殺?到時候是兩族無論是順勢將天地主角的位置讓給人族,還是想繼續占據洪荒主導地位,選擇餘地都大了許多。與其讓巫妖兩強大的實力都消耗在內鬥中,還不如消耗在抵抗外來侵略的戰爭中。


    若是域外魔神提前入侵洪荒宇宙,還能解決一個困擾大自在天和長耳定光仙許久的難題,那就是三清之間的關係。原本在前世的記憶中,大自在天和長耳定光仙對三清中老子和元始兩人的印象並不好。原因無他,單看兩人在封神大劫中居然勾結外人一同對付自己兄弟通天這一點,就很難讓人對這兩位道家聖人產生好印象。


    當年巧遇三清時,長耳定光仙雖然更想拜在老子和元始兩人的門下,可那不過是出於保命考慮,想要避免在封神大劫中站在截教這一方最終被人送上封神榜。其實對老子和元始兩人的觀感並不甚好。


    可是拜入三清門下之後,長耳定光仙已經完全改變了過去的看法。這些年來三清對長耳這個門下首徒可謂是盡心盡力,不僅在修道上費心教導,對其他方麵也是關懷備至。不僅是通天這個老師對他好得不得了,便是老子和元始這兩位師伯對長耳定光仙也是好的沒話說。


    這些年三清可是沒少為長耳定光仙操心,若是三清如前世記憶中那副秉性,長耳定光仙這個頻頻攪入因果漩渦的弟子早就被三清踢出門牆了。大自在天雖然並不是三清弟子的身份,而是與三清平輩論交。他與長耳定光仙乃是二位一體的關係,三清對長耳定光仙好和對他好又有什麽分別?


    因此長耳定光仙和大自在天這些年來一直擔心一件事,那就是最終還是和原本洪荒曆史上那樣三教開戰封神,三清在封神之戰中斷絕兄弟情義,反目成仇。這也是長耳定光仙為何一直對三清隱瞞大自在天之事的原因,他是想為自己留一張底牌,以免截教在封神之戰中輸得太慘。


    雖然想把大自在天與長耳的關係隱匿起來,以備萬一人闡截三教反目,作為對付老子和元始這兩位師伯的後手。可實際上無論是長耳定光仙還是大自在天,都是一萬個不願意與老子和元始動手。兩人對長耳定光仙的好,長耳和大自在天心裏都清楚,若是有一天為了自身教派和自己的存亡而對上兩位對他愛護有加的師伯,讓長耳定光仙和大自在天情何以堪!


    域外魔神的入侵就很有可能解決這個困擾了長耳定光仙和大自在天多年的問題。在大自在天看來,三清之所以會在封神大劫中徹底翻臉,究其原因就是三人的強大所致。不錯,就是因為三清的強大。


    三清自從誕生之日起,就一直是洪荒中最頂尖的強者。三清乃是盤古元神三分而成,不僅資質悟性卓越無比,還各自繼承了盤古的一部分記憶和開天大功德。這些先天上的優勢,使得三清一路順風順水,拜入鴻鈞道祖門下為親傳弟子,被立為天定聖人,後來相繼成聖,三兄弟一起,壯大玄門,教化洪荒。


    在原本的洪荒曆史上,除去合天道的鴻鈞道祖,整個洪荒一共才有六位聖人。而這六位聖人中三清便占去一半的席位。加之三清修為高深法寶強悍,三清齊心同力的時候,即便剩下的接引、準提、女媧三位聖人聯手也有些難以抗衡三清。三清的強勢可見一斑。


    可也正是因為三清太強大了,在他們壯大玄門教化洪荒眾生的道路上,沒有人可以阻住他們前進的腳步,無論是女媧還是西方二聖,麵對三清的鋒芒都不得不退避三舍。能夠對他們構成威脅的隻有他們自己。


    於是在排除了所有競爭對手之後,三清開始了內部的競爭。並不是說三清並不存在兄弟情義,其實三清之間存在著很深的兄弟情義,億萬年相互陪伴相互扶持所培養出來的感情豈能是假的?


    隻不過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需要不斷的維係的,即便是聖人也不例外。自從因為通天廣收門徒引起元始的不滿之後,三清分家,老子將洞府搬去首陽山,通天將洞府設在海外金鼇島,元始留在昆侖山玉虛宮。


    其實三清分家的時候隻不過是因為在收徒一事上意見存在分歧,彼此間的情義並沒有因為分家而淡薄。真正使得三清情分變淡,是在三清分家之後。


    通天因為氣不過二哥元始說他收徒之法錯誤,便一心交手弟子,想要讓門下弟子勝過元始的弟子,好證明自己的廣收門徒之路並沒有走錯。爭強好勝之心一起,通天便少了與老子和元始兩位兄長的走動。


    老子與元始兩人作為兄長,通天這個弟弟不來走動,難道還讓兄長主動去通天那裏拜會不成?尤其是元始,元始本就比較好麵子,三清分家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忍受不了通天不分良莠,廣招門徒的做法。對出走的通天心中還是存有一絲歉疚的,隻要通天在分家之後前去玉虛宮走動,元始自然也就會向通天表達歉意,兄弟間的滿天的烏雲也就散了。


    可是通天分家之後長久不回玉虛宮,這就使得元始誤會通天還在生他的氣,元始有心化解,卻又拉不下臉去金鼇島碧遊宮找通天道歉。通天又不來昆侖山,不給他道歉的機會,長此以往,元始心中就擰上了一個疙瘩。


    加之三清座下門徒弟子們又相互不服氣,常有衝突,時常鬧到各自的老師那裏去,開始元始和通天自然不當回事,隻當是小孩子不懂事,一笑置之。可是架不住三天兩頭老這樣鬧。因為彼此間少了溝通,隻聽座下弟子一派之言,時間長了難免有些偏聽偏信。心中對彼此也就有了一些看法。


    待到封神大劫之時,劫數所致,隻能在道門之內完成劫數。也就是必須在道門之中選人上榜封神。道門三教,人教,闡教,截教這三個教派之中,人教教主老子為三清長兄,門下隻有一名入室弟子玄都**師,自然不可能讓老子這個唯一的弟子身死上榜。


    既然老子門下不能上榜,那封神榜上的神位就得由闡截兩教弟子來充數。既然必須的有人身死充滿封神榜,兩教門下平時有多有不睦,存在激烈競爭,在封神大劫到來之際,自然是拚命送對手上榜,以此來保全自己。


    兩教相互攻殺,死的都是聖人門下,聖人亦有情,見門下弟子喪命也是心痛。尤其是通天,他收的弟子人數眾多,參與進大劫中的人數就多,身死道消的弟子自然也就隨之多起來。畢竟都是通天一手教導出來的弟子,而且通天於是性情中人,對這些弟子豈能沒有感情?


    這些弟子紛紛喪命於闡教門下手中,一次兩次通天還能壓抑心中苦痛,可隨著隕落弟子的人數增長,尤其是一些通天十分看重的弟子也隕落在闡教弟子手中之後,通天終於忍不住了,憤而出山,與闡教一爭高低。


    通天門下弟子眾多,號稱萬仙來朝。截教聲勢之浩大早就惹得其他聖人不滿。西方二聖早就有心算計東方,自不必說。元始門下入室弟子隻有十幾人,記名弟子數人,人數遠比截教少,見元始天尊自然舍不得自己門下有數的幾名弟子喪命在大劫之中,便頻施手段保全自家門人。


    三清之首的老子對通天這個三弟分家之後不與兩位兄長走動不滿,同時也覺得截教門徒眾多,良莠不齊,正適合挑出一些上榜填充神位,在大劫中便有些偏向闡教。


    通天是個性格剛直之人,見不得自家弟子冤屈喪命,激憤之下便與兩位兄長和西方二聖這四位聖人走到了對立麵,最終才有了一人鬥四聖,敗北。截教幾被滅教的淒慘結局。


    可若是域外魔神提前入侵洪荒,麵對強敵,三清不再一家獨大,自然也就沒有了內部分裂反目成仇的機會,還是同進同退的好兄弟,大自在天和長耳定光仙他們長久以來擔心的通天與老子元始兩人反目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他這個做晚輩的自然也就不需要去與長輩為敵了。想到此處,大自在天甚至對域外魔神的入侵有些期待起來。


    不過這域外魔神入侵也得講究一個時機,在大自在天看來,域外魔神提前入侵雖是好事,但最好還是過些歲月再發生此事。因為現在洪荒中還是天庭頂梁,巫族還沒有完全發展起來。真要是域外魔神入侵,天庭就得充當迎擊域外魔神的主力軍,最後很可能是天庭實力大損,給巫族反超天庭機會,丟失洪荒霸權。


    在大自在天的設想中,域外魔神入侵最好的時間是在巫族實力壯大到開始威脅天庭霸權的時候,域外魔神入侵,將原本應該自相殘殺的巫妖二族注意力吸引到域外魔神的身上。


    讓巫妖二族和域外魔神之間相互消耗,借助與域外魔神的戰爭,讓巫妖二族失去鬧內亂的實力,又用巫妖二族的力量削弱域外魔神的實力,將域外魔神對洪荒宇宙的惡劣衝擊降低到最低點。


    不過域外魔神畢竟不是大自在天的麾下部眾,什麽時候發動對洪荒宇宙的入侵也不可能來征求大自在天的意見。所以,大自在天若想讓域外魔神按照他的意願來行事,就得靠他自己來仔細運作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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