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知道,他們這麽大一幫哥們兒的下鄉分配,這貨指定是辦不了了。


    否則這孫子肯定不會放過這麽一筆大財。


    那既然沒用處,還留他麽什麽情麵!


    從鍾躍民手中將崔大福一把拽過來後,毫不留情的拍著他的臉嗬斥道。


    這崔大福平日裏也就是仗著點兒小小權力,被手下人恭維奉承,出了單位後,又是被那些家中有適齡青年的人家巴結。


    這才讓他有了自己好像大權在握的錯覺。


    就像口罩那時候的門衛大爺一樣,管一段時間進出門後,居然就敢調戲騷擾女業主!


    其實根子上還是那個狗仗人勢的軟弱性子。


    也真是因為這樣,稍微硬氣一些的人家他都弄不明白。


    孟晴她們家就倆女人兩把剪刀,就能讓這孫子惦記了一年多都沒得手。


    現在他麵前的可是前兩年鬧得最凶的紅,那個啥青年!


    看那幾個人手裏的刀子他都覺得膽寒。


    因此,剛剛還敢趾高氣昂嫌棄嗬斥寧遠的崔大福,在直接被寧遠拽著按在牆上後,根本不敢喘個大氣。


    “就你丫這慫樣,還他麽禍害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兒?”


    寧遠知道這個色坯對他用處不大後,也沒有選擇直接在這裏動手。


    今兒過來,一是認一認人,其次是打聽打聽知青下鄉究竟有沒有操作的空間。


    崔大福也算做了個貢獻,最起碼是讓寧遠知道了,下鄉知青的分配,確實是能調配的。


    這就夠了,不就是知青辦麽,片區權力不夠的就找大區的知青辦主任,哪怕是花點兒錢也無所謂了。


    至於這個崔大福,也就是逼一逼孟晴她們家這種人家,在寧遠這裏看來,他也能叫個事兒?


    寧遠在菜市口萬家胡同還有一處宅子,也是他這段時間尋摸下來的。


    裏麵住著的幾個人正是鄭亮,和武家那小子他們幾個!


    這些人,寧遠平日裏好吃好喝供著,大團結拿著,眼下正到了他們出手的時候。


    這種魚肉百姓,恃權行凶的混賬,光教訓一頓,如何能對的起那些被逼著忍受糟蹋的良家!


    雖然寧遠知道,這種人到了什麽時候都會有,甚至都會有很多。


    可被他碰上了,那就隻能怪他不走運了。


    人為何要強大自己,說到底不就是為了,不願意妥協的時候能不妥協麽!


    不就是看到不公的事情時,自己能痛痛快快出手麽!


    寧遠隨手把這崔大福扔下來後,鍾躍民就想著上前繼續撕裂了丫的傷口。


    崔大福的胳膊上腿上甚至還有他背上,都有被剪刀紮出來的傷口。


    傷口深淺不一,看得出來都是在慌亂情況下紮出來的。


    孟晴這妞兒的確是被逼得不得不狠啊,一個姑娘家的,唉!這他麽造孽!


    (紅拾的那個基金經理,逼著孩子母親那個啥才能撥款,晉的一個區長,逼著二十多歲的大學生,才能有讚助!)


    都是些什麽人渣子,寧遠自認為自個兒也沒高尚到哪裏去,但和這些人比起來,那他簡直,,操和他們丫比什麽!


    寧遠攔住準備動點手段的鍾躍民後,搖了搖頭。別急,他可還期望著這孫子能早點兒出院呢!


    寧遠帶著鍾躍民他們哥兒幾個出了醫院後,眾人各自騎上自行車開始準備返回。


    鍾躍民湊到寧遠身邊,不解的問道。


    “哥們兒,剛剛怎麽個意思,給那倆孫子點兒教訓怕啥?”


    寧遠卻扭頭說道。


    “這麽點兒教訓能幫他們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嗎?”


    “那怎麽著?就不管他們丫了,咱哥們兒什麽時候受過這氣!”


    鍾躍民頗有些鬱悶的說道。


    “你看你又急!你弄他幾下傷口,那叫好了傷疤忘了疼,隻有咱們幫他掏心掏肺的洗滌一下心靈,這種貨色才能不再害人!”


    寧遠朝鍾躍民使了使眼色,笑著說道。


    “掏心掏肺?”


    鍾躍民看到寧遠的表情後,瞬間領悟,他是知道自己這個哥們兒的。


    真敢殺人的主兒,正準備再和寧遠說些啥,卻看到寧遠已經搖著頭示意他跟上。


    回到斜邊胡同後,院子裏的哥們兒已經快把中午飯都做好了。


    寧遠和院子裏乘涼的幾個哥們兒打了招呼後,帶著鍾躍民先回了堂屋。


    “哥們兒,你丫真準備因為那個妞兒就弄死那個什麽主任啊?不值當吧!”


    隻有鍾躍民一個人跟著寧遠進了屋裏。


    胖子袁軍他們幾個已經湊到廚房裏去了。


    寧遠坐下來後,鍾躍民也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瞧了瞧門外,壓低了聲音問向寧遠。


    “躍民!你也太小瞧哥們兒了,因為一個妞兒我去幹這麽大風險的事兒,哥們兒還沒昏頭到那個地步吧!”


    寧遠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後對著鍾躍民說道。


    “那你這是圖啥呢?”


    鍾躍民有點兒著急,他本來就是個極聰明的人,自從今年四月份後,四九城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暗流湧動的氣息。


    他們這幫小將青年也沒了像去年那個時候的地位和權力了。


    所以,當寧遠嚴厲告誡所有弟兄要安穩一段時間後,他是極其認同的。


    可他今天看寧遠這個意思,是又要捅個大事兒的意思,也自然難免起急。


    真不是怕事兒,純粹就是擔心自家兄弟而已,四月份被抓起來的那一批頑主兒,有的被發配勞改去了,有的還被天天“皮兜”。


    甚至,還有一小部分是直接被槍斃了的!


    寧遠聽得出來鍾躍民的憂慮,呼了一口氣後才說道。


    “你知道這孫子就利用知青辦那點兒權力,幹了什麽嗎?教員是怎麽說的,決不允許咱們的隊伍裏有……!”


    “這事兒不會像你想的那麽嚴重躍民,我手裏有做事兒的人,肯定不會親自出手的!”


    鍾躍民其實在病房裏聽到寧遠質問嗬斥那個什麽崔主任的時候,就大概意識到這孫子幹了什麽了。


    但是他是真沒想到,寧遠會這麽憤恨。


    沉默了片刻後,鍾躍民還想再問什麽,結果門口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人民當家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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