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裏坐著的七位客人,已經有四位都收到了物件兒。


    寧遠想著第一次搞拍賣,怎麽著也得弄個全覆蓋吧。


    這一場他準備拿出來八到十件藏品,先給名頭打響。


    四隻景泰藍嵌珠寶石蓋碗一亮相,著實吸引了在座眾人的目光。


    到底是金家嫡係流出來的器物,而且還是完完整整全套的,這價值可就大了。


    “乾隆朝,禦製景泰藍嵌珠寶石蓋碗,四隻一套,起價兩千!”


    寧遠不擔心在座眾人的眼力,所以也就不再多介紹了,直接開價。


    瓷器這個東西,說實話,可能外國人是真不理解為什麽我們對於它如此熱衷。


    甚至可能就連我們自己也不理解,但他這個就是骨子裏的喜愛。


    精美,華麗,耀眼奪目!


    沒有出乎寧遠的意料,這四隻瓷碗直接引起了哄搶。


    就連喬教授也參與了進來,鍥而不舍的加價了兩輪。


    最後被一個前幾輪一直沒怎麽出手的戴著眼鏡瘦瘦高高的男人以四千六直接拿下了。


    這人一看就是瓷器的資深玩家,看他拿這幾個碗的動作就能看出來專業。


    也正常,後世那些所謂鑒寶專家還分門別類呢,有的擅長瓷器玉石,有的擅長字畫,有的擅長雜項,各有喜好!


    寧遠他之所以讓張豐鎧召集這些人來這裏,弄成拍賣會的形式,就是為了這個。


    單一的客源,是真的賣不上價格,有人競爭,有對於某件藏品特別喜愛的,寧遠就能利益最大化。


    接下來又是三幅字畫,也讓寧遠進賬了差不多七千塊。


    這一番拍賣下來,在場的幾位也都各自有所收獲了,就連喬教授都以兩千一的價格收了一幅禹之鼎的《禦園觀花圖》


    寧遠收獲頗豐,這一輪下來,讓他徹底沒了資金顧慮了。


    接下來他的計劃,無論是重金養死士,囤積糧食,還是收購四合院,都不用再為資金發愁了。


    但這些人脈寧遠也不願意就此一次就丟掉。


    雖然張豐鎧並沒有跟他介紹這幾位的來曆,可寧遠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來一些。


    這些人在十來年後,另一場大變革中,有絕對的能力讓一個普通人一躍齊天。


    所以,寧遠還是決定,要把這個拍賣會維持下來,最起碼要維持到他離開這裏才行。


    十餘次的互利,怎麽著也能套些交情出來了。


    糾結了片刻,寧遠還是拿出來了一幅北宋巨然和尚的《秋山別景圖》!


    這幅畫拿出來,確實讓寧遠有些肉疼。


    因為太貴了!


    巨然此人生於五代十國末期,活躍於北宋初年。


    後世重墨山水畫的鼻祖。


    這麽說大家可能沒有太直觀的感覺,那就換一種說法,張大千能在民國那種大師輩出的年代出頭,是靠著仿畫巨然的畫作才成名的!


    2016年,“大觀書畫珍品之夜”上,張大千一幅《巨然晴峰圖》拍到了1.035億!


    可想而知若真有原作,又該是什麽價格。


    可寧遠還是覺得值得,心一橫,拿到廳堂裏後,直接展示在了眾人麵前。


    “諸位,今兒最後一幅藏品了,北宋巨然,《秋山別景圖》,起價五千,價高者得!”


    寧遠話音剛落,堂中幾人直接全數起身!


    “巨然??”


    喬教授坐在最前邊,連忙趴了過去。


    其餘幾人的風度也沒保持住,一個個如同最開始看到鄭板橋真跡的時候一般,直接圍了過來。


    “真是巨然的畫麽?”


    就連剛剛隻出手拿下景泰藍嵌珠寶石蓋碗的瘦高個眼鏡男,也同樣急不可耐的湊了過來,他對於瓷器研究頗深,對於畫作反而不是太精通。


    於是竟然就這麽當著寧遠的麵直接這麽問了出來,說完後,他也覺得有些冒失,可看到寧遠似乎也沒在意,這才鬆了口氣。


    周邊聚攏的幾人心思此刻全在畫上,縱然平日裏都是商場官場或者學界縱橫的老油條,此刻也無暇顧及什麽人情世故了。


    “不會有錯,是真跡,是真跡啊!!”


    餘叢生情緒頗為激動的肯定答複道。


    他的祖父餘有富早年是在琉璃廠當學徒的,師從當時榮寶齋大掌櫃趙安仁。


    趙掌櫃一手鑒畫的絕活,餘有富學了個十成十。


    要知道,這可是琉璃廠字號最老底蘊最深的榮寶齋啊,能當上大掌櫃的,那是什麽功底!


    餘有富自然順理成章的出師了。


    三年後在這四九城古玩行當裏,也搏出來一個“丹青不過”的諢號。


    後來北平被軍閥混戰,折騰的沒辦法,餘有富便接受了一個洋人客戶的邀請,帶著妻兒去了英國。


    要不說人還是得有一技在身才行。


    到了那邊後,由於一些當時的事情,大英上層社會,流通出來不少咱們的珍稀文物。


    餘有富靠著這雙眼睛,幫著那個英國佬,撈到了不少便宜!


    這一家子也算站住了腳。


    但是後來他兒子對這門手藝卻完全不感興趣,反而是他孫子餘叢生頗有天賦。


    索性餘有富便把一身本事都教給了餘叢生。


    這也是餘叢生為何敢如此肯定做答的根由。


    “餘老師的家學,常某也是有所耳聞的,既然您這麽說了,那便不用再看了!我出個價,六千!”


    常書典聽完餘叢生的話後,倒是也顯得利落,直接轉身坐回到了椅子上,開口便漲了一千塊!


    餘叢生這回可不再留手了。


    “八千!我出八千!”


    這麽個價格一出來,別說是在座的幾位了,就連寧遠都吃了一驚。


    漲的也太狠了吧,寧遠知道這幅畫是個必然哄搶的好玩意兒,可沒想到,他們這幾位居然直接開始刺刀見紅。


    喬維寧看了看幾人,狠狠跺了跺腳,咬著牙說道。


    “八千二!”


    “八千五!”


    喬教授話音才落下,身邊那位許氏遠洋運輸的許振義便果斷出價了。


    “九千!”


    常書典再次喊價,這個價格,可比他第一次喊的六千塊,整整高了三千。


    寧遠看到場麵被這個“九千”鎮住了,於是出聲再次問詢。


    “還有出價的嗎各位,如此珍寶僅此一幅!”


    “我!九千一!”


    這個價位,餘叢生確實吃力了,但他還是不想錯過,咬著牙出價。


    開始貼身肉搏了,寧遠自然樂見其成!


    (改的頭疼,發文的時候虎子都會校對一遍,劇情不太通暢,修改太費神了!感謝兄弟們,久等了,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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