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穀,碧水悠悠映月色,月色與水兩相融。景色很美,月色也很美,煞風景的是日行宮內的喊殺聲此處仍清晰可聞。


    錢有才趟過湖水,看到一處山洞,山洞口橫著一塊震崖石,石頭上波光粼粼顯然有陣法護持。錢有才舉頭望去,洞口頂部有十個凹槽,錢有才摸出日行宮兩大掌門和八個長老的令牌,他將令牌按順序插入凹槽。


    哢嚓哢嚓,齒輪轉動,錢有才有些意外,沒想到此處竟然是機關。然而,隻是幾秒鍾之後,一道光從頭頂罩住他,光粒消散,錢有才隻覺得身體一輕,腦袋有些恍惚,他晃了晃腦袋,發現自己已經身在一處溶洞之中,溶洞龐大異常,到處都是珠光寶氣。


    錢有才未來得及有動作,識海內的十個金丹和下丹田中的反螺旋已經先一步動了起來,眨眼功夫,他周身附近就少了幾樣東西。


    錢有才大罵混蛋,不過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這兩個混蛋搶東西的速度飛快,自己也得抓緊。


    錢有才拿出儲物鐲,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什麽裝什麽,一個兩個……五十個,六十個……七十個,直到裝滿八十五個儲物鐲,溶洞內空空如也。


    錢有才四處看了看,溶洞似乎大了不少。他很想留一句:“小爺到此一遊。”想想過於惡趣味,自己立誌脫離低級趣味,算了吧。


    時間緊迫,錢有才將儲物鐲裏的屍體一字排開,他按照記憶將這些人的儲物鐲歸還給他們,當然了儲物鐲裏那些無法追查的東西自然不見了,不過法寶這類有主之物,錢有才一概未動。


    他想了想,拿出一把鋒利的短刃,朝著大長老的脖子抹去,可憐大長老半步大乘,竟不得全屍。腦袋滾落,毫無征兆的,識海內的十枚金丹一卷,錢有才隻覺得眼前一花,好像什麽東西被金丹吞了。


    錢有才罵了句:“他奶奶的,竟然還藏有好東西。”


    他走向四長老,又是一刀,同樣的,又是一閃。下一個是張管家,張管家身上沒有發生同類事情,錢有才覺得這很正常,管家怎麽能跟長老比。


    下一個繼續。


    一個掌門,七個長老,兩個總管,八名黑衣人,除了兩個總管身上沒有寶貝,其他人的寶貝都被識海內的金丹吞了。


    錢有才這個氣呀,吞就吞唄,起碼讓我看看是什麽,你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千裏傳音鈴響了:“王冠儒帶著鐵血門和雷陽宗的人殺向日行宮。”


    錢有才將頭顱收攏在一起,擺了個緊湊的造型,然後一把火將他們引燃,他看了看手裏的鈴鐺,手指微微用力,鈴鐺粉碎,錢有才將鈴鐺碎片扔進熊熊烈火之中。他想了想,又拿出一瓶助燃劑,撒在火中,然後轉身站上傳送陣,光芒閃動,錢有才消失不見。


    再次回到洞口,錢有才取回洞頂的令牌,四周看了看,沒有人,他看了看手裏的令牌,嘴裏感歎:“好東西呀,可惜紮手。”說完毫不猶豫的手一甩直接將令牌扔進湖裏。他朝臉上一抹,換成另一副麵容,瞧準方向,奔萬獸森林而去。


    不久,錢有才衝進萬獸森林,又是臉上一抹,再次轉換身份,接著連用了幾個土遁之術。抬頭看了看方向,繼續改頭換麵,然後用起風遁之術。就這麽不間斷的移動,一會兒土遁、一會兒木遁、一會兒風遁,不時再換張麵孔,總算在晚上十點之前,錢有才以一個要見自己的人的身份回到逍遙閣。


    在逍遙閣接見了幾個自己安排的人,交換一些東西,總算在十二點之前回到自己的小窩。


    錢有才直奔地下,兩個小孩餓極了,哇哇哭個不停,錢有才忙將道義正良抱起,說了些安慰的話,兩個孩子仍然哭泣不止。錢有才隻得一邊做飯一邊逗孩子開心,就這麽的折騰到半夜一點半,兩個小祖宗總算睡了。


    夜深人靜,錢有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靠在土牆上,身心俱疲。他從儲物戒裏拿出十二個茶杯大小的土罐,接著一一捏碎,反螺旋立時加快三分。錢有才將目光轉移到道義正良身上,心中感歎:“這次多虧了滅絕之氣。”


    他揚起頭,看著天空,今晚的月亮如玉盤,錢有才卻看到了血色,這樣的夜裏不知道日行宮又是一番怎樣的景象?他覺得累,是那種做了不光彩事情之後的疲憊,他想找個人說說話。


    錢有才拿出千裏傳音鈴和《說文解字》。


    “我想你了。”


    白筱雲回複:“我也是。”


    “我去求婚怎麽樣?”


    “我怕我母親殺了你!”


    “為什麽不是你父親?”


    “他就算要殺你,也不會現在,幾年後神不知鬼不覺讓你人間蒸發,才是他的做法。”


    “那你有什麽辦法麽?”


    “我們私奔吧,去北方戰場。”


    “好主意。”


    “我就怕把我爹氣死。”


    “有辦法讓他消消氣麽?”


    “順序變一下,先去北方戰場,然後再私奔。”


    “我想風風光光的娶你。”


    “我想想,其實也不是不可能,隻要你證明自己配得上我就行。”


    “比如把日行宮一個掌門和七個長老一窩端?”


    “那我父親第一個砍了你。”


    “那你給出出主意?”


    “有沒有特長?”


    “我的特長你是知道的!”


    “別鬧,認真點。”


    “哪個方麵?”


    “煉器、煉丹、種植、法陣、製械、傀儡……哪怕是釀酒也行,隨便哪個達到登峰造極境。”


    “你覺得我學哪個合適,我現學就是了。”


    “製械!”


    “製械?”


    “適合濫竽充數。”


    “你這是損我麽?”


    “是我恨嫁。”


    “真的假的?”


    “哄你開心。”


    “你最近煉丹水平提高了,大丸丹不虧了。”


    “虧了十多個億靈石,還不虧。”


    “我也哄你開心。”


    “起到反效果了。”白筱雲接著又發了一條:“我要開爐煉丹了,再聊。對了,明天去見你。”


    “真的?”


    “順便給林師兄送飛劍法寶。”


    錢有才舒了一口氣,煩悶的心緒好了些,他抹了抹臉,重拾自己。


    錢有才開始複盤今天發生的一切。越是複盤,錢有才越是心驚,越是感歎命運眷顧。比如在暗道之中,若不是鬼使神差設計了個飛矛傳遞儲物鐲的環節,結果偏巧毒殺了王傑派出的後援,恐怕當時就暴露了。


    坑殺掌門算是幸運,趁著撲倒的刹那將滅絕之氣撲向掌門四人那邊,王掌門當時心緒恍惚,讓自己撿了個便宜。


    對付大長老卻是驚險萬分,風雨閣的空間太大,張管家離自己又太近,不等滅絕之氣滲透到大長老那裏,張管家就會死掉,根本沒有機會下毒。若不是自己靈機一動,用滅絕之氣包裹掌門令牌,可能死的就是自己了。


    錢有才還發現一個問題,關於大長老的情報有誤。吳大長老的實力並非和王掌門相當,而是遠強於王傑。想來自己坑殺王掌門那麽輕鬆,也是因為他心亂如麻,他當時一定在發愁如何對付大長老身,所以才讓自己撿了便宜。錢有才對此深信不疑,正所謂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敵人,王傑知道自己實力不如吳大長老,吳大長老也應該清楚鐵血門和雷陽宗都是王傑的勢力。


    錢有才嘟囔一句:“刀頭舔血,能活著就不錯了,更何況這次賺大發了。”


    錢有才拿出八十多個儲物鐲,其中八十五個是密窟所得,還有四個是戰利品。


    這回真的是賺大發了,別的不提,築基丹一項就是十萬枚,按市場價算一百五十個億,而築基丹在這批貨裏屬於比較低階的。高級一點的結金丹一萬枚,更好的元嬰丹三千枚,這兩種有價無市,散修在正規渠道根本買不到。


    用於金丹期修煉的大丸丹、大黃丹,用於元嬰期修煉的騰龍丹、玉髓丹不計其數,價值更是難以估量。也許需要用到兆、京、垓這種冷門單位,才夠統計。至於更高級的丹藥數量極劇減少,突破瓶頸的化神丹、大乘丹影子都看不到,隻有些化神期修煉的渾元丹,大乘期修煉的玄元丹,這兩種市麵上沒有銷售,無法估價。


    再說靈石,下品靈石沒有,中品靈石二十億,上品靈石三千萬,極品靈石十萬。錢有才對此略有些失望,他沒想到日行宮幾千年下來就攢下這點靈石。後來又一想,又能理解,就像黃金一樣,他家在俗世算頂級家族了,財富不計其數,但要真說儲存了多少黃金,其實也沒有多少,原因很簡單,不是財富不足,是世上的黃金有限,撐不起那些財富。


    靈酒靈液這種戰略物資更多,錢有才裝的時候未在意,現在一看嚇一跳,竟然裝了整整五十個儲物鐲,錢有才嘟囔一句:“看來日行宮曆代掌門也是有自己的野望的!”靈酒靈液屬於戰爭用品,裝備這麽多若說沒有圖謀,打死錢有才他也不信。


    各種射神弓合計十萬張、箭矢一百萬桶。赤金裝甲,也就是能抵抗金丹一擊的戰甲十萬套;白金戰甲一百套,這是能抵抗元嬰期一擊的東西;能抵抗化神攻擊的黑金戰甲三件;更高級的五彩戰甲一件,五彩戰甲真的帥到沒邊,錢有才試了試,穿在身上,有一種百萬軍中舍我其誰的霸氣。


    “日行宮不會想反吧?”錢有才換了個說法:“取七大門派之一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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