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直下三千尺,瀑布之下水流湍急,眨眼功夫青鳥被水流裹挾著衝出一公裏有餘。


    王冠儒架著浮雲兜直撲而下,浮雲兜外表看起來像一朵流動的雲,若是不仔細辨認,很容易會忽視這東西的存在。


    秦雨姝正在潛水,她隱隱聽到些聲音,心道不好,不會有人來了吧。她探出腦袋,看到一頭彩色巨鳥順流而下。“原來是隻落湯雞。”秦雨姝沒見到有人,心中大定。


    她仔細打量青鳥,越看越是心驚,這鳥怎麽這麽好看。秦雨姝遊泳的地方是一個水潭,一個坡直接就下去了,從王冠儒那個角度是看不到她的,也正因此,秦雨姝才選擇在這裏穿的清涼遊泳。秦雨姝等著青鳥飄過來,與此同時,王冠儒猛撲而下。


    終於兩人見麵了。


    “小冠哥哥,怎麽是你?”


    “雨姝妹妹,你……”王冠儒的眼睛不由自主從秦雨姝的臉一路下滑。鬢垂貼香頸,香肩如脂捏。兔兔大如鬥,膚白猶勝雪。玉手胡亂遮,難掩風流蘊。雙腿直且細,水中影更魅。


    青鳥似乎就等這個機會,鳥喙突然張開,結果隻打了個嗝,隨即暈死過去。兩人都是一驚,王冠儒金丹修為,反應比築基期的秦雨姝快很多,他下意識上前一步,擋在秦雨姝前麵。危險解除,兩個人鬆了一口氣,王冠儒轉身,他本想問一句:“雨姝妹妹沒事吧?”


    誰知看到秦雨姝那美麗的身體,話到嘴邊變成了:“你真美。”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兩個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往昔,那段兩小無猜的日子。


    情緒到了,很多事就水到渠成。


    秦雨姝腦海中蹦出個聲音,“我已經訂婚了”。她還在跟理智天人交戰,王冠儒卻是情難自禁。


    秦雨姝大驚:“小冠哥哥不要,我有婚……”她婚字還沒完全說出口,嘴巴被王冠儒的嘴巴堵個嚴實,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秦雨姝下意識的掙紮,胳膊用力推王冠儒,誰知這行為反而刺激了王冠儒,王冠儒不退反進,秦雨姝經受不住,動作也從推變成了抓。


    日行宮有不少人看到王冠儒追捕青鳥,以王冠儒的身份地位,和他爭的人自然沒有,不過獻殷勤投其所好的的人自然不少,這不,好幾個人朝朗月穀的方向飛來。


    秦雨姝的丫鬟小翠心道不好,她作為秦雨姝的貼身丫鬟,自然知道秦雨姝在幹什麽。她用千裏傳音鈴聯係秦雨姝,秦雨姝沒回。小翠知道完了,這麽多人過去,小姐非得春光乍泄不可。她急忙向朗月穀奔去,還好路途不遠,她路又熟,盡管不是最先到的,卻是最早發現兩人的。


    小翠腦袋嗡的一聲,知道自己這次絕難活命,不過作為丫鬟她非常稱職,在這緊要關頭,她沒有逃之夭夭。小翠反應機敏,先是聲嘶力竭的尖叫一聲,這一嗓子,將眾人的焦點聚攏在她的身上。


    秦雨姝聽到這一聲尖叫,如遭雷擊,她驚慌失措。


    “小冠哥,你……”


    小翠大喊道:“快來人呀,王冠儒非禮我家小姐了。”秦雨姝聽見小翠的喊聲,一下子從驚魂未定中猛醒,她腰間使力,一個翻身,從王冠儒的臂彎掙脫,就勢一猛子紮進水中,憑著熟悉地形,直往水底紮,三繞五繞轉眼間消失不見。


    王冠儒就慘了,想躲已經來不及,眾人也懵了,我靠拍馬屁變成直拍現場,一個個恨不得自己是瞎子,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王冠儒短暫失神之後,很快清醒過來。“怎麽辦?”王冠儒不是酒囊飯袋,他腦子轉的飛快,第一反應是先把衣服穿好,男人遇到這事穿衣服和沒穿衣服意義完全不同。


    王冠儒穿好衣服,走上岸邊,他知道自己不能跑,一旦跑了就相當於坐實了自己非禮秦雨姝。他環視四周,二十多人,裏麵還有個元嬰期修士,殺人滅口也不可能。


    “哪個狗東西胡說八道呢,好好看清楚,我一個人在這裏洗澡,哪有什麽非禮?還有你們,跑這裏看我洗澡是什麽意思,變態呀你們,還不快滾。”王冠儒沒有別的辦法,為今之計也隻能先搪塞過去,再想辦法。


    小翠連忙接口:“哎呀,是我眼花了,王公子長的俊俏,我看錯了,還以為是自家小姐。”她拿出千裏傳音鈴發了個信息,然後又裝作聽到什麽,小翠幾乎是吼出來的:“是我錯怪了公子,我有錯,我有罪。小姐剛剛回話,說她正在睡午覺,不曾離開過閨房。”


    其他人又不是傻子,不過沒有會出來反駁,倒是有趁機表衷心的。臉皮最厚的一個站了出來忙順著話說:“別說,王公子和你家秦姑娘還真的有點連相,確實容易看錯。”說話的人自己都覺得虧心,是男是女能分不出來麽?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這些人能奴顏婢膝,自然也工於心計,他們不傻,知道自己處境危險,三十六計跑為上。有些人甚至想好了,不回日行宮了,直接去仙緣城,找最大最好的酒店飯館把這事添油加醋講出去,越是傳的沸沸揚揚,他們活命的機會就越大。


    眾人剛想走,天邊傳來一聲怒吼:“王冠儒你個王八蛋,欺辱我老婆,老子跟你拚了。”一根百米長的棍影沒頭沒腦的砸向王冠儒。


    王冠儒罵了聲晦氣,他自知理虧轉身就跑。有個元嬰修士自恃修為高,替王冠儒擋了一下,他一邊朝王冠儒使眼色讓他快跑,一邊解釋:“吳之煥少爺息怒,這是一場誤會,秦雨姝姑娘正在閨房休息,不信你問小翠。”


    “給我滾!”吳之煥怒發衝冠,一出手就是一片自爆符,那元嬰修士見他來真的,又想到大長老的權勢不是自己能應付的,索性硬挨了這下,擺出一副我隻是出來解釋並非拉偏架的態度。隻一瞬間,他身上血肉模糊,元嬰修士狂噴三口血,狼狽而走。


    王冠儒趁機祭起浮雲兜,幾個加速,呼嘯而去,吳之煥怒氣難消,揮棒追殺。兩人一個追一個逃,吳之煥怒的失去理智,根本不管不顧,將整個日行宮攪得雞犬不寧。


    王傑和吳獻忠自然也接到消息。王傑現身半空,喝道:“兩個頑童,何故如此胡鬧,還不速速罷手。”他看出來兩人是不可能罷手的,他大手一揮,將王冠儒擒住,反手一扔,王冠儒消失不見。


    吳之煥不依不饒:“老匹夫,你們王家欺人太甚,我跟你拚了。”吳獻忠知道自己必須出手了,他冷冷一句:“煥兒,休得無禮。有什麽委屈我們回家說,為父定然為你做主。”他惡狠狠的瞪了王傑一眼,接著捏住吳之煥,轉身消失不見。


    王傑看著吳獻忠離開,說了句場麵話:“吳兄放心,我一定給吳家一個交代。”


    王傑匆匆趕往後堂,王冠儒他娘見王傑怒氣衝衝,知道大事不妙,一邊哭一邊央求:“夫君你一定要保住儒兒,我們就這麽一個孩子,你不能讓他去送死呀。”她見王傑不為所動,索性跪著抱著他的大腿:“你要殺就先殺了我,儒兒要是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別鬧了!”王傑掙脫王冠儒他娘的糾纏:“還不快把那不孝子叫出來,給我仔細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你不殺他?”


    “你快點吧,火燒眉毛了。”


    王冠儒一直在後麵聽兩人的對話,聽父親這個語氣,顯然不會直接打殺了自己,他連忙躥出,跪著爬到王傑腳邊,磕頭如搗蒜,哭著承認錯誤:“爹,我錯了,是我不對,一時情迷,不能自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行啦。”王傑朝他肩膀踹了一腳:“快說,到底怎麽回事,仔仔細細的說,任何細節也不能錯過。”


    王冠儒看了眼他娘,他娘朝他點頭,示意他不要保留。王冠儒於是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重複了一遍。


    “你有沒有中迷藥的感覺?”


    王傑尋找突破口。


    王冠儒搖頭。


    “秦雨姝呢?”


    王冠儒想了想,秦雨姝的反應非常符合事情的發展方向,這樣的女人他見的多了,開始時欲拒還迎,接觸時略作抵抗,享受時羞中帶愧……


    “她看起來也是清醒的。”


    王傑連著搓了三下王冠儒的額頭,如果拍死這個不孝子能解除大長老的恨意他一定拍死這個混蛋。可惜他明白,沒有用的,他和大長老已經勢成水火,沒有這件事關係也無法緩和,有了這件事,哎,火上澆油。


    “怎麽辦?”王傑撓頭,他感覺到有陰謀詭計的成分,但是現在根本沒有時間給他查個明明白白,為今之計隻能先緩解矛盾,給各方一個交代,其他事以後再說。


    “老爺,救救儒兒呀。”


    “別添亂了。”王傑揮了揮袖子,他歎了口氣,指著王冠儒他娘:“你準備些東西,趕緊走一趟四長老那,上門提親,我去找大長老。”


    “你去找大長老幹嘛?”


    “幹嘛?還能幹嘛。舍下老臉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有用麽?”


    “你是不是蠢?賠禮道歉有用麽,虧你問的出口。我是去求他當副掌門。你呀,養出個逆子。”


    就在這時,管家跑了進來:“掌門,不好了,秦雨姝揮劍自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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