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施展輕功,很快回到了將軍府。


    此時,月光依舊清冷地灑在庭院裏,將軍府中一片寂靜。


    墨風與墨雨早已將出征所需的物品準備妥當,整齊地擺放在書房內。


    蕭牧輕輕落在院子中,他的步伐略顯沉重。


    他知道,這一去西北,生死未卜,但為了家國安寧,他別無選擇。


    然而,剛剛與柳芸娘的纏綿,讓他心中又多了一份眷戀與不舍,這使得他的心情愈發複雜。


    墨風聽到動靜,從書房走了出來,看到蕭牧回來,微微拱手行禮,


    “將軍,您回來了。”


    墨雨也跟了出來,兩人都注意到蕭牧的神情有些異樣。


    蕭牧微微點頭,


    “嗯,都準備好了?”


    墨風回答道:“將軍,一切都已準備就緒。隻是您…… 您沒事吧?”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蕭牧輕輕擺了擺手,


    “無妨。”


    墨風心裏嘀咕,將軍這表情怎麽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啊?


    該不會是被柳夫人趕回來的吧?


    蕭牧已走到桌前,拿起地圖,仔細查看起來。


    他們這次輕裝出行,城門一開,即刻就離開,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


    “將軍,時辰差不多了,該出發了。”


    墨風輕聲提醒道。


    蕭牧睜開眼睛,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


    “出發!”


    半個時辰後,一輛看似普通的馬車,從市集一處不起眼的院子出發,緩緩駛向了城門口。


    車輪與地麵的摩擦聲在這寂靜的郊外顯得格外清晰。


    馬車出城後,在京郊的一處院子停了下來。


    而馬車上下來的赫然就是蕭牧,他的身影此時顯得有些孤寂。


    一行護衛迅速而有序地行動起來。


    他們熟練地將馬車上的物資轉移到院子裏的馬匹上。


    蕭牧站在一旁,京郊的早晨格外寧靜,這裏沒有城內的繁華與喧囂,卻有著一種讓人心安的靜謐。


    “將軍,已經準備好了。”


    墨雨低聲匯報。


    蕭牧回過神來,輕輕點了點頭,


    “出發吧。”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絲毫看不出內心的波瀾。


    一行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地朝著西北方向趕路。


    馬蹄在道路上揚起陣陣塵土,仿佛是他們急切奔赴戰場的決心在大地上留下的印記。


    沿途的風景如飛一般地向後掠過,從青山綠水逐漸變成了略顯荒涼的曠野。


    ......


    京城。


    寒空寺。


    靖宣帝站在寒空寺後山,望著山下。


    蕭牧此時早已離京,從這裏望過去,其實什麽也看不到。


    但他好似真的能看到蕭牧離開的情形。


    他身著一身墨色錦袍,在這寺廟的氛圍中,少了幾分朝堂上的威嚴,多了幾分寧靜與沉思。


    “陛下,晨露深重,小心著涼。”


    身邊的太監總管李公公輕聲提醒道。


    靖宣帝微微擺手,


    “無妨。”


    李公公低頭,小心翼翼地說,


    “蕭將軍英勇善戰,定能不負聖望。您莫要憂心了。”


    就在這時,小徑上傳來沉穩且有節奏的腳步聲,寒空寺主持玄空大師身披袈裟,手持佛珠,麵容祥和寧靜,如同一尊慈悲的佛像。他的雙目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透著深邃的智慧之光,緩緩走來。


    “陛下,老衲來遲了。”


    玄空大師停下腳步,微微欠身行禮。


    靖宣帝轉過身來,一襲墨色錦袍在晨風中輕輕擺動,


    “大師客氣了。朕在此處靜思,沉浸於心中所念,倒也未覺時間的流逝。多謝大師為她誦經祈福了。”


    “陛下言重了,也望陛下早早釋懷,畢竟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才是她的牽掛。”


    玄空大師抬眼,目光平和地看向靖宣帝,聲音沉穩而悠遠。


    這位陛下,怕這一生都要被困住了,隻是.......


    “大師,你說,晴兒可還在怪我?為何她不在後,從不入我夢中?她這分明是要與我斷的幹淨啊!”


    玄空大師輕歎一口氣,


    “陛下,晴小姐,心地善良,不會願意看見陛下如此的,緣分一事,本就無法解釋,日後,陛下可能還會遇到另外一種機緣的。父母,兄弟,子女,皆是緣分,時候未到,陛下耐心等待即可。”


    玄空大師說完這話,便閉目不語,靖宣帝心中好奇,卻也知道他是不會再就此事開口了。


    “大師,蕭牧今早已經去了西北,此行可順利?”


    玄空大師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不遠處的山下,


    “陛下心係邊疆戰事,擔憂蕭將軍安危,此乃心懷天下、仁愛萬民的仁君之心。然世事變幻無常,如同風雲難測,一切皆在因果定數之中。”


    靖宣帝微微皺眉,臉上浮現出一絲焦慮,


    “大師,朕雖知曉因果循環之理,但蕭牧此去西北,關乎大魏邊疆的安寧與百姓的福祉,朕實在無法做到不掛心。大師,您佛法高深,能否看出蕭牧此行是否順利?”


    玄空大師雙手合十,口中輕念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陛下,蕭將軍忠勇雙全,其威名早已傳遍天下,此乃眾人皆知的事實。世間萬物皆有其定數,老衲願在佛前為大魏祈福,為蕭將軍日夜誦經,祈求佛祖庇佑其平安,確保邊疆安定。不過,陛下,蕭將軍此行是否順遂,卻還需看一人。”


    靖宣帝目光微微一沉,緊緊地盯著玄空大師,眼中閃爍著探尋的光芒,


    “大師,這是何意?難道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機緣在其中?”


    玄空大師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風拂過湖麵,泛起層層漣漪,卻又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神秘,


    “陛下身處高位,肩負著天下萬民的期望,是真正心懷天下、德被蒼生的明君之主。正因如此,您的身邊自是貴人環繞。我大魏能有如今的安穩,亦得益於這位貴人暗中相助,此次蕭將軍的西北之行,也與這位貴人脫不了幹係,難道陛下還不知是何人嗎?”


    靖宣帝心中一動,腦海中瞬間閃過幾個人的身影,他沉吟片刻,試探地問道,


    “大師這意思,難道是柳夫人,或者是她的女兒?”


    玄空大師並未直接回答,隻是似是而非地說,


    “陛下,世間因果相連,有些人看似平凡,卻身負不凡之力。柳夫人母女與蕭將軍關係匪淺,她們的存在或許在冥冥之中影響著許多事情的走向。”


    靖宣帝眉頭緊鎖,在小徑上來回踱步,


    “朕雖知曉柳夫人母女與蕭牧交好,但這與邊疆戰事又有何關聯?大師能否明示?”


    玄空大師輕輕搖頭,


    “陛下,老衲也隻是從佛法因果中略窺一二。柳夫人是蕭將軍的牽絆,有了她,蕭將軍才會有了生的機會與希望。至於她的女兒葉曉曉……”


    玄空大師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老衲無能,竟然看不透她,隻是,這孩子命格貴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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