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廣亮不依不饒,斬釘截鐵的說道:“劉所,今天是我冒昧了,理應我請客賠罪,但在這之前,我還是想請求你陪我一塊詳細的了解一下這個案子。”


    說完這話,他往前走了一步,在劉所耳邊輕聲說道:“他不但是我的朋友,也是林局的朋友,兩年前那個拐賣兒童案,就是他提供的重要線索!”


    當年那件事的具體細節並沒有完全公開,不過他們這種內部人士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於廣亮既然提起這事,那這個案件的當事人,應該就是那次兒童拐賣事件中,傳說的那個關鍵人物,這可是連林局都欠著人情的人物啊!


    萬一他把狀告到林局那裏,劉所不敢往下想了,身為係統裏的老油子,他太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了。


    騎虎難下的他,心裏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棄車保帥的決定,他不著痕跡的看了李明遠一眼,然後說道:


    “當然沒有問題,於主任能來指導我們工作,我們深感榮幸啊,李明遠,你去把筆錄拿出來咱們一起研究一下。”


    李明遠汗都出來了,這他麽要完犢子啊!他磨磨蹭蹭的不肯去拿。


    劉所一瞪眼,大聲嗬斥道:“怎麽還不去?難道這裏麵真的有什麽問題嗎?這我倒是更得好好看看了,趕緊去拿!”


    李明遠被嚇了一哆嗦,隻好哭喪著臉去拿他們的筆錄。


    劉所招呼於廣亮去會議室坐著慢慢看,於廣亮沒有再拒絕。


    隻要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管這件事的力度,其他方麵於廣亮還是很樂意照顧劉所麵子的,畢竟係統內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得多。


    ……


    會議室裏,看完筆錄後劉所臉色鐵青,而於廣亮則是冷笑不斷。


    這件案子有貓膩,於廣亮和劉所都心知肚明,所以他們沒讓其他人進來,會議室裏隻有他們倆和李明遠三個人。


    於廣亮放下筆錄,冷笑連連的說道:“嗬嗬,這畏罪潛逃怎麽都寫出來了,剛剛不是還說人還在這裏好好的嗎?


    難道是咱們的辦案人員未卜先知,預測好了?還是說事先寫好劇本,然後推動劇本去演繹發展?”


    劉所眼皮子一跳,氣憤的拍案而起,痛罵李明遠膽大妄為,忘記了自己國旗下的誓言,對不起自己身上這身衣服!


    那痛心疾首的樣子,要不是於廣亮在一旁勸解,他非得把這個愧對人民的敗類給就地正法。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在於廣亮的監督下,對丁向南和徐天賜重新做口供,事實清楚明白、有理有據,丁向南的行為就是見義勇為!


    至於對李明遠怎麽處理,於廣亮雖然沒有參與意見,但是從話裏話外他就聽出了這位劉所不想大動幹戈的想法。


    畢竟是他手底下的人,出現了這種罔顧法律,聯合誣陷的嚴重問題,雖不至於連帶他,但總歸影響不好。


    在他們這個係統裏,小人物的前途,往往就是上麵人的一個印象分。


    於廣亮還是很會做人的,他拍了拍劉所的肩膀說道:


    “劉所,是挽救一下,還是清除隊伍,你根據你們所裏的實際情況判斷,我就不提供意見了!


    今天我先送我朋友回去,改天我做東,您可一定得賞臉啊!”


    出了派出所,本來要跟丁向南好好喝一杯的於廣亮,突然接到了上司的電話,說有緊急事情要處理,讓他馬上回局裏。


    他一臉歉意的看了看丁向南,丁向南則灑脫莫笑了笑說:“就咱倆這關係,還用得著這樣?有空就吃一頓,沒空就下次,多大點兒事啊!”


    送走於廣亮後,徐天賜對丁向南說道:“想不到你朋友還挺厲害,直接把那些牛鬼蛇神給解決了。對了,你為什麽不追究那對母子誣陷你的事情?”


    丁向南說:“那個黃毛確實是被我揍的挺慘,他不算誣陷,至於那位母親,雖然我也很氣憤,但是我好像又能理解她的決定。所以,就這樣吧!”


    聽到丁向南這番話,徐天賜感覺有些新奇,麵對黃毛時,他那嫉惡如仇的樣子,跟現在麵對恩將仇報的老婦人,卻以無比大度的胸襟選擇原諒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徐天賜心想,如果換成是她,那個老婦人不但不感謝自己,還反過來汙蔑自己,她是肯定不會輕易原諒的,否則都對不起她那顆見義勇為的心。


    他們下車的地方距離同德酒館不遠,丁向南說道:“我得去酒館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徐天賜小嘴一扁,撇著嘴說道:“你這人還真是沒點情商,我怎麽說也是為了幫你才浪費這麽久的時間,你一點都不感激嗎?”


    丁向南恍然大悟,暗恨自己越來越遲鈍,他趕緊補救道:“多謝姑娘仗義執言,為了表示感謝,我想請你吃個飯,不知你方不方便?”


    徐天賜現在對這個呆呆愣愣的小子產生了些許好奇,不知為何,她竟然有種想要探究他身後故事的欲望。


    所以她對丁向南的邀請並不反感,甚至還有些期待,隻是平時幾乎所有想請她吃飯的人,都會被她婉拒,所以現在的她下意識的就想謙讓一下。


    可是話到嘴邊她突然來了個急刹車,因為她突然想到,對麵這個大憨憨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把她的謙讓當真。


    以對方那不解風情的呆樣,下次再想找機會了解他的故事,就隻能自己厚著臉皮去主動了。


    所以她一臉不太情願的說道:“看你挺有誠意的,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吧。”


    丁向南愣了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表達出來的誠意,她怎麽就感受到了呢?


    但他是暫時遲鈍,並不是傻,這個時候心裏再大的疑問也不能傻乎乎的問出來,所以友好的笑了笑便往同德酒館而去。


    這次同德酒館的服務員有些不會上菜了,因為如果是那位帥小夥的話,他是一碟炸果仁和一壺老白汾,如果是那位白衣美女的話,則是一碟煮果仁一壺竹葉青。


    現在兩個人同時出現了,而且好像還是一起來的,這酒菜怎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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