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向南趴在自己的掩體中一動不動,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對方有沒有什麽手段監視著周圍,萬一弄出點風吹草動被對方發現,自己這些天的努力就白費了!


    這幫人的體力是真好,跑了一個多小時了,竟然還沒有明顯掉隊的,前後不過五六米的差距。


    前麵的人還好,最後麵的幾人競爭最激烈,甚至出現了相互阻擋別車的情況。


    又過了一刻鍾左右,這些人停了下來,丁向南終於知道最後麵的競爭為什麽如此激烈了,因為最後兩名的人沒有停,而是繼續跑,竟然一直跑到癱倒在地才算結束。


    丁向南數了一下,這些參加體能訓練的一共有五十五個人,兩個被罰跑圈,剩下的五十三個人則排好陣型,準備進行下一項訓練了。


    接下來讓丁向南大吃一驚的場景出現了,隻見整齊的隊伍竟然練起了八極拳!


    對於八極拳,丁向南從小就看爺爺練,看爺爺教弟弟練,後來又看雷爺爺練,看雷爺爺教弟弟練,自己也沒少偷練,所以拳術正宗不正宗,他一眼就能瞧出來。


    所以他很確定,這些人練的就是正宗的八極拳,甚至是出自他們這一門的拳術。


    難道他們這一門,除了爺爺和雷爺爺兩人還有其他人?也沒聽他們說起過啊!


    他腦袋有些懵,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想法,總在他腦海中徘徊,導致他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二十五個教官來到訓練場,大概一人盯兩個,他們手裏拿著皮鞭,稍有錯誤就是一腳,這一腳能給人踹出好幾米遠。


    當然手上的皮鞭也不閑著,每落到被打人的身上,總能換來一陣痛入骨髓的寒戰。


    但是被打的人沒有一絲抱怨,完全是逆來順受,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往教官身上掃。


    整個上午他們都在練拳,而下午的第一課竟然還是體能,不出意外,還是上午那倆落到了最後。


    這次沒有被罰繼續跑,而是對打,二對五十三,麵對毫不留情的拳腳相加,那兩個人很快就躺在了血泊之中。


    丁向南特意觀察了下那些受訓人員,他們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被打後也隻是眉頭反饋出他們的痛苦。


    包括最後的同伴相殘,直到那兩人躺在血泊中徹底失去生機,他們依然是一臉的無動於衷,木訥的像機器人一般,很明顯這對他們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整個下午他們的訓練科目就是對打,這下丁向南終於找到了一絲拳術上的差別,然而這個差別讓他的心裏更加不舒服。


    就是這些人的拳術,在對打上戾氣特別重,能致死絕不致殘,能致殘絕不留手,即使對手是自己同伴也不例外!


    記得爺爺說過,八極拳剛猛絕倫,是對戰技法,更是強身健體的法門,如果戾氣太重,則偏離了拳術的本意,終難突破化境。


    顯然這些人的八極拳有些練跑偏了,但不得不說,當前這個境界,這樣的拳術威力更大!


    不過現在的兩兩對打,就沒有那麽容易出現傷員,說到底,他們實力相仿,又相互了解,很難出現絕對的優勢。


    一天時間,丁向南不吃不喝不動,對身體的考驗,一點都不比訓練場上那些人輕鬆,要不是有魚擺尾的肌肉蠕動來促進血液循環,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一整天一動不動。


    即使有魚擺尾的情況下,他整個身體都處於麻木狀態。


    隨著夜色來臨,整個訓練場徹底恢複冷清,之前的極動襯托出來現在的極靜,那一幕幕拳拳到肉的八極拳對打,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開始輕微的活動一下身體,當麻木感徹底消失之時,他悄悄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根據地。


    經過今天的探查,他心裏大概有了譜,對後麵的營救行動越發謹慎了,從那些教官流露出的架勢看,一個個都是高手,有一部分甚至都有可能有了內力。


    萬一驚動了他們,他絕對沒有任何機會把人救走。


    他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毒玫瑰,把自己的計劃告知了她。


    其實計劃很簡單,就是讓毒玫瑰那邊準備好船隻隨時待命。


    他在這邊找機會,一旦有好機會,能不聲不響的把船上那四個值班人員全部幹掉,那營救行動馬上開始。


    在充分權衡之下,這次的營救計劃,他沒有通知王老六,因為他始終無法完全信任他。


    與其把成敗交到一個沒有完全信任的人手裏,隻為降低一些難度,還不如冒一點風險,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更重要的是,他的計劃營救時間並不確定,甚至有些看天的意思,也就沒法讓他提前灌那些人酒。


    然而,讓丁向南想不到的是,那個王老六還挺精明,等了這麽多天都沒有得到指令,他便意識到,人家不能信任他。


    他搖頭歎息的同時,卻又有些欣慰,因為越是小心謹慎,他們成功的概率就越大,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不能坐以待斃,得做點什麽,可是他實在想不出來自己能幫點啥,隻能暗暗祈禱。


    沒想出啥好方法,卻讓他想出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如果那人給自己下達了指令,自己請客喝了酒,萬一他們的行動最後失敗了,那自己會不會被懷疑呢?


    在這裏可不講證據那一套,一個懷疑的念頭,足以決定他的生死。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越想越後怕,於是便提前開始做起了鋪墊,把自己私藏的家底拿出來,天天請客喝大酒。


    五六天下來,他看著自己的腰包越來越薄,心疼又肉疼,可是跟逃離這個鬼地方相比,即使傾家蕩產他也得咬牙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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