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就開始了枯燥的計算與校核。


    他的思路是,先根據機器人的重心特點,來確定一條理論的理想軌跡。


    然後再把實際情況中的各種因素帶入進去,不斷修正,優化。


    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但需要極強的數理理論基礎做支撐。


    整個計算過程,都是他在圖書館裏的自習室完成的,當然他也沒少跑腿,經常為了一些小小的疑問,一下午在圖書館和大賽基地來回跑好幾趟。


    看著丁向南從無到有,創造出來的一條線軌, 雖然顧清秋看不出來那些專業人士所說的美,但一點都不影響她對丁向南的崇拜與欣賞,她感覺眼前這個帥小夥好高大!


    丁向南效率極高,一周的時間就把屬於他的那部分優化工作做的差不多了。


    通過理論估算,他們覺得現在這條線軌,比開始成立大賽項目組時,預計的理論值要提高了百分十左右。


    而且,由於計算優化時間大幅縮短,他們甚至還有時間做出其他方案來做對比。


    老孔在得知丁向南找的那個人如此給力後,心情大好,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丁向南的現場講解。


    於是他找來老學究和那位物理專家做評審,讓丁向南提前彩排了一把。


    結果講的兩位頂尖專家直點頭,直說他理解的很到位、很深刻, 甚至都有些懷疑,這是他通過自己的思考與理解做出來的。


    從這以後,丁向南每天下午,都是例行公事般的去大賽基地轉一圈, 然後裝模作樣的問一句,有啥事沒。再然後就走了,連課都不用耽誤。


    今天跟以往沒啥兩樣, 丁向南和顧清秋兩人去那裏露了個臉, 然後及其熟練的說句:有事電話,我們先去上課了。


    整個過程連五分鍾都沒用到。


    下午來到教室,劉剛竟然出人意料的,來到丁向南和顧清秋的旁邊坐,他向周圍掃了一眼,小聲說道:


    “向南,如果彭博找你比武,你千萬別同意,他沒安好心。”


    他話剛說完,還沒等丁向南問明原因呢, 彭博便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丁向南,聽說你武術挺厲害,還在一個什麽大賽上拿了第一名,有沒有興趣切磋一下?\"


    說完話的彭博,還狠狠瞪了劉剛一眼, 嚇的劉剛趕緊低下了頭。


    \"沒興趣!\"丁向南興致缺缺的說道, 對於彭博的針對,他沒來得及問劉剛,自然感到莫名其妙。


    “不敢?”彭博挑釁意味十足。


    \"隨你怎麽認為啊,你高興就好。 \"丁向南連頭都不抬,敷衍的毫不做作。


    “你……\"


    彭博再想說什麽,結果老學究夾著教案走進了教室, 他隻好憤憤的回了自己座位。


    臨走還狠狠瞪了丁向南和顧清秋一眼。


    老學究的課,丁向南有個特權,隻要不影響其他人,他可以隨意。


    但這個特權他卻從來沒用過,即使老學究講的題他都會,但他還是認認真真的把課聽完。


    說實話,有點煎熬,但他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有多少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走進大學課堂, 他豈能燒包的,在大學課堂上睡覺或者幹別的!


    然而,今天他恐怕要行使自己這項特權了。


    主要是因為昨天下午放學後,老學究找他幫忙批閱試卷。


    他把顧清秋送回家後又返回學校, 在老學究的宿舍裏,這一批閱就閱到淩晨三點多。


    原因在於閱卷過程中,丁向南發現一個標準答案好像有問題,就提了出來。


    開始老學究沒有在意,告訴他放心的批閱,不用擔心。


    要知道,這可是給研究生在批閱試卷,這樣的題丁向南能看出問題?


    他數學天賦是好,但他不是觀音菩薩!要說光憑肉眼看,就能看出這麽一個題的結果有問題,老學究幾十年的研究經驗支撐著他,理直氣壯的不相信。


    但丁向南在學術學習方麵,跟他的老師老威廉一脈相承,從來都是嚴謹到變態的程度, 況且他對自己的判斷也有一定的信心。


    老學究雖然被稱為滅絕大師,但愛才之心卻一點不少, 甚至更甚。


    為了打消這個愛徒的疑慮,他就把那個題目一步一步的解給丁向南看。


    遇到大學暫時還接觸不到的知識點,他還細心的給丁向南做個大概介紹。


    可是做著做著,他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了,好像這個答案還真的有點問題。


    這可不得了,試卷也不管了,他直接跟丁向南討論起了數學問題。


    老學究發現他還是低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這哪裏隻是本科水平,研究生水平都未必有他厲害。


    這一討論可就刹不住車了,不知不覺間,時間就沒了。


    老學究終究是年齡大了,雖然號稱覺少,但那是早晨覺少, 熬太晚他肯定撐不住,這不,不由自主的往桌子上一趴,就打起了呼嚕。


    丁向南把他叫醒, 讓他先去休息會, 二十分鍾後叫他,老學究實在是撐不住了,於是便囑咐丁向南一刻鍾後叫醒他。


    ……


    最後直到判完最後一張卷子, 丁向南也沒有叫他,把東西整理整齊後,一看表, 三點多了,他索性也不回了,直接往桌子上一趴。


    五點半準時醒來,跑步回去練拳,開始新的一天。


    上午的課還好說,一到下午,大熱的天,可就熬不住了, 丁向南開始還硬撐著,撐著撐著就趴了下去。


    不遠處的彭博,從開始上課就一直瞪著丁向南,看丁向南硬撐著,困的直點頭,仿佛被傳染一般,他也開始有點犯迷糊。


    直到丁向南光明正大的趴在桌子上,他傻眼了。


    人家撐不住了可以睡,因為狗日的有特權啊,可他彭博沒有啊,犯迷糊也得忍著。


    忍著忍著最後還是沒忍住,不過,他剛趴下不到兩分鍾, 老學究就把他喊了起來。


    “我允許你們困,誰堅持不住可以站起來站會兒, 但誰要是在我的課堂上睡覺,可別怪我不講情麵。\"


    讓學生們紮心的是,有一個熊貨,正光明正大的在他的課堂上,跟周公的女兒約會呢!


    然而,他們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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