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刀也有他的精明,當時他並不是盲目的去騷擾陳爽,而是在騷擾之前就仔細的觀察過了。


    他觀察了那幾個獻殷勤的小子,並不是什麽大人物,可欺!


    至於那個土鱉,更加不用放在眼裏。


    況且那個土鱉對陳爽好像沒有多少想法,因為他一直在真正的練習滑冰,而且還故意遠離陳爽的位置。


    然而,就是這個沒有想法的人,最後卻比那些殷勤的像哈巴狗一樣的人們更加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


    丁向南為什麽煞費苦心的,去營造那種讓敵人對他膽寒的氛圍?


    他喬一刀很清楚,無非是怕自己後續沒完沒了的找麻煩,所以他並不是真正的毫無顧忌,無牽無掛。


    為朋友做到這種程度的朋友,他喬一刀沒有,他覺得這就是他經常噩夢的原因。


    所以他渴望這樣的一個朋友,沒有利益糾葛,平時可以不聯係,關鍵時刻能理所當然的為對方兩肋插刀的朋友!


    並不是他想讓別人為他兩肋插刀,就像這次,為丁向南也好,為自己大侄子也罷,他算是兩肋插刀了,心甘情願的。


    所以他是笑著離開的。


    丁向南心裏像堵了一塊大石,悶的胸口隱隱作痛,淚水不知不覺的滾落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扯淡!


    這個還算有些陌生的朋友,辦事極其靠譜的兄弟,為了他的一句幫忙,永遠倒在了幫忙的路上。


    他從來沒有如此憎恨過一個人,一撮毛,在他丁向南這裏,算是掛上了號。


    錢嬸兒和呂猛正納悶毒玫瑰這是唱哪出呢,結果沒走出多遠,毒玫瑰就停下了腳步。


    略微一思量後,她再一次回頭,向著院子走去。


    此時所有人都圍在喬一刀身旁,滿臉悲戚之色。


    隻有於廣亮帶著幾個人,麵色沉重的,看著那些重新蹲地抱頭的人販子。


    陷入巨大悲痛與自責中的丁向南,突然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冷清的聲音。


    “丁向南,這裏的那個警察跟你是朋友?”


    丁向南抬頭,看了眼站在人群外的毒玫瑰,說道:“是。”


    不知道為什麽,他始終不敢看這位毒玫瑰的眼睛,甚至不敢看人家戴著麵具的臉。


    可能是在人家風華絕代的氣質下,他內心裏的那股自卑在作祟。


    也許等他積累了足夠的資本與實力,能真正底氣十足的直麵任何人時,就能好好看看這雙星辰大海般深邃的眼,好好看看這張隔著麵具僅露一角都扯人目光的臉。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讓他回避一下,不然一會兒他會很難做。”


    聽到這話,別人心裏沒啥感覺,錢嬸兒卻有些不可思議,自家姑娘何時照顧過別人的感受?


    這還是那個江湖人聽到名號就頭疼心顫的閩南毒玫瑰嗎?


    這是為了丁向南?


    原來自家姑娘也是懂體貼的,想到這裏她那張凶臉竟露出了笑意。


    呂猛麵部表情控製極好,他心裏的驚訝比錢嬸兒更甚,畢竟他沒經曆過前麵幾件丁向南相關的事,但他臉上的驚訝稍縱即逝,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丁向南很感激毒玫瑰的出現,雖未出手,但她的出現可以說是救了自己這些人的命。


    對於毒玫瑰沒有攔下一撮毛,他沒有任何怨言,他知道她沒有任何義務攔下人家,但對於她毫無波瀾的看著一撮毛等人逃離,心裏總歸有一絲別扭。


    可能是對她的正義感的期待打了一絲折扣吧。


    他哪裏知道,自己這純粹就是,天真的一廂情願而已。


    在一個黑道巨擎身上找正義感,況且還是一個不用以正人君子自居的純小女子,無疑是柳樹要棗。


    而見慣了生死的毒玫瑰,隻要她想保的人沒事,即使血流成河都未必能撬動她的眉頭。


    丁向南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他卻相信毒玫瑰的話,扭頭對於廣亮說道:


    “廣亮,你回去帶人來把這些人渣帶走吧,畢竟你們才是正義的使者。至於這裏的現場,我幫你看著,一個都跑不了。”


    從剛才的表現中就可以看出,除了那幾個運動服高手,其他人都是些酒囊飯袋,有他和邵林森兩人在,還真的一個都跑不掉。


    於廣亮心裏也挺雪亮,他知道這裏的人需要發泄,對於這些人渣,要他們的命都不過分。


    但情緒之外自己終歸是一個執法者,待在這裏確實很難做,所以他帶著那個開車的兄弟先行離開了。


    於廣亮前腳剛走,還沒出大門,毒玫瑰就發話了。


    “大猛,找出頭目,問出緣由。”


    呂猛點頭應是,然後向前走出,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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