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打人的很有可能是八十六中的一位老師時,史建眼中一亮,心裏暗道一聲機會來了。


    隻見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大財你放心,敢動我史建的兄弟,我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別看他說的慷慨激昂,其實這事對他來說隻是順水人情而已。


    因為最近他正好在密謀籌劃一件事就跟八十六中有關。


    近幾年,兩次頭套男單槍匹馬怒懲小混混事件之後,八十六中門口成了附近小混混的禁地。


    作為附近混混頭目的史建自然是麵上無光,心中憋著一口惡氣。


    但是憑他手底下這些歪瓜裂棗,根本就找不回場子,況且他們連人家頭套男是誰都不知道,所以也不可能用他們擅長的暗手段。


    不過最近他結識了一夥真正混黑道的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彪悍異常,都是經曆過陣仗的人。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來這一片的目的是什麽,但是他卻明白,對方既然找上他肯定是有用著他的地方,所以也就不客氣的提出了這個請求。


    果然對方很痛快的答應幫他這個忙,於是他又覺得自己行了,也就有了找回場子的想法。


    隻是為了留些餘地,需要找一個借口,所以一直都停留在籌備階段。


    留餘地自然是沒有必勝的把握。


    試想,如果是為了給兄弟報仇而跟頭套男對上,即使是打輸了,他可以說為了兄弟他不畏頭套男,不但不丟麵子還落個仗義的名聲。


    可是如果沒有任何理由去到八十六中校門口鬧事,被頭套男打輸了他怎麽說?報仇未遂反被揍?這可是第三次了,想想都覺得沒跌份。


    所以這次高鎮財被打正好給他送上一次助攻,管他是不是那個老師打的呢,反正這個仇他是報定了。


    史建幾人走後屋裏就剩了高鎮財兩口子在上藥。


    “你個敗家娘們兒,多嘴多舌的,就你發多!”語氣中能聽出高鎮財的氣憤,表情自然還是那副豬頭樣。


    “你個缺德玩意兒,老娘還不是看你被打成這樣心疼嗎?再說了,有史建替咱們出頭還不好?”激動之下她抹藥的手抖了一下。


    “嘶,你他麽輕點!這xx下手忒他麽黑了。”


    “現在知道疼了,等史建收拾完那個鄉巴佬咱們請他吃一頓。”


    “唉,你懂個屁!你也不想想那丁向南是個什麽人?睚眥必報到啥程度你當時在學校沒有體會?”


    為了讓媳婦兒給他另半邊臉抹藥,他換了個坐姿後接著說道:“我昨天剛找人收拾他,今天他就立馬給我套麻袋了,你說以他這德行,等史建收拾完他後,他能善罷甘休?他那麽能打,到時來找我,我能頂的住?”


    “應該不至於吧?之前那是他看咱倆好欺負,這次見識到史建的厲害他還敢再來找麻煩?”高達母親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嘶……你說的也有道理,回頭讓史建收拾他狠點,到時看他還敢惹我!”


    第二天丁向南像沒事人一樣,該早起訓練就早起訓練,該上班就上班,完全沒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


    雖然如此,不過他卻有著隨時迎接對方報複的覺悟,而且也有自己的對策。


    俗話說的好,“光腳的不怕穿著的”,作為一個外地來的鄉下人,他怎麽才能把那兩口子製服帖了?


    隻能“脫掉鞋子”把態度亮明:隻要我還有動手能力就絕不罷休,你來我必往,比比誰先慫。


    大不了出了事我拍屁股走人,但是你們又能往哪走?


    下課後的丁向南批改完作業已經七點多。


    果然有陳爽在效率就下來了,主要是這姑娘太能聊,不知不覺中時間就悄悄溜走了。


    現在丁向南跟陳爽聊天也完全放開了,而且由於雙方單純率真的性子,他們說起話來也特別輕鬆。


    關燈鎖門後兩人各回各家,陳爽住宿舍比較方便,丁向南則需要回住處。


    當他走出校門口時,等在外麵的二十幾個黑衣人扔掉手裏的煙頭,一個個手往鼓鼓囊囊的衣服裏摸去,麵色不善的看著他。


    尤其是站在前麵穿黑色運動服的十來個人,麵色冷漠,目露精光,一看就是打架的老手。


    至於後麵十幾個穿黑西裝的,唬普通人一唬一個準,但在丁向南看來,他們眼裏缺乏那股狠勁,怎麽看都像是湊人數的。


    說實話他真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有動作了,而且陣仗還不小。


    這些人也不說話,慢慢向丁向南走來。


    丁向南兩手空空,不住的往學校旁邊的一個胡同口退去。


    在傳達室值班的老田頭見事不好,趕緊打了個報警電話。


    想喊丁向南來屋裏躲躲,張了幾次口,最後還是沒敢喊出聲。


    這夥黑衣人慢慢向丁向南走去,然而走著走著卻突然停了下來,其中那十幾個穿西裝的一個個眼睛慢慢瞪大,露出驚恐的表情。


    為首的那十來個穿運動服的人雖然也略感吃驚,卻沒有那種驚懼神色。


    與此同時,一口標準的東北口音從丁向南身後傳來:“看來時間一長,你們是把我的警告給忘的幹幹淨淨了。”


    丁向南微微側身,看見一個戴著頭套的男子手裏拿著一根木棒從拐角處走來。


    “兄弟,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是衝我來的,你沒必要蹚這趟渾水,而且此時也不適合硬碰硬。”丁向南說道。


    “嗬,不管他們衝誰來,隻要在這八十六中門口鬧事,那就是犯了我的忌諱,不硬碰硬他們能記住疼?”頭套男回道。


    “你就是那個頭套男,”為首的一個看起來像是頭目的人說道,“想不到你還真出現了,今天就讓我們兄弟領教一下你的手段吧。”


    說完這話他們四人猛的抽出衣服裏的棒球棒快速向丁向南衝去。


    其餘人見他們這夥人已經衝上去也顧不上其他,紛紛抽出家夥也跟了上去。


    頭套男也快速來到丁向南身旁,木棒掄圓了向最前麵的四人身上砸去。


    這四人明顯是練過的,比較有經驗,隻見他們沒有用手上的家夥格擋,而是身體猛然停下,並向後讓了一步。


    因為麵對這種掄圓了胳膊,勢大力沉的一擊,格擋一方是很吃虧的,他們的應對選擇無疑是正確的。


    讓頭套男吃驚的是,對方竟然有著還算不錯的身手,在不下狠手的情況下他竟一時拿不下對方。


    另一邊丁向南赤手空拳比較吃虧,一邊躲閃一邊用腳反擊,比較走運的是衝向他的是那夥穿西裝的,戰鬥力跟另一撮根本沒法比。


    其實按照丁向南的本意是扭頭跑路的,但是頭套男的出現讓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跟這幫人硬剛。


    不管人家本意是不是來幫他的,事實就是在幫他,人家都交上手了他不能一個人撒丫子跑路吧,那樣的事他是肯定做不出來的。


    丁向南明白,這種時候要麽跑路,讓他們夠不著;


    要麽衝進他們人群裏,讓他們投鼠忌器,棍子掄不了那麽圓。


    於是他瞅準時機,一個箭步衝入人群,硬撐著挨了一棍的代價終於搶下了一根棒球棒。


    一棒在手,他登時威風了不少。


    此時頭套男也向他靠攏了過來,兩人背靠背對敵壓力瞬間小了不少。


    “行啊哥們,也是練過的吧,身手不錯。”頭套男神情輕鬆的調侃道。


    丁向南苦笑道:“挨了不少棍了。”


    “這就對了,打架哪有不挨揍的,專心對付你麵前的兔崽子,背後你別擔心,有我呢。”


    往常在山裏跟野獸搏鬥時,丁向南都是背靠山壁或大樹,今天背後站了一個人,這種與人並肩作戰的感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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