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纓隊長隻覺得周邊的風似乎開始變得喧囂了許多,但沒太過當回事,轉頭便有條不紊地繼續指揮著這群野人,防止他們亂來。


    他卻沒有發現,自己帶領的銀纓騎士團人數正一點點變少。


    是厄雨在偷偷摸摸進行暗殺,視覺聽覺觸覺三重屏蔽的加持下,被寒風麻痹的騎士團成員們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同伴已經在一個又一個地倒下。


    直到足有幾十人的騎士團隻剩下十幾個人時,他們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回過神來的隊長看著倒下的幾十個弟兄們,睚眥俱裂,嘶吼道:“所有人集合!一致對外!有什麽東西靠近我們了!”


    聲音傳出的瞬間,幸存的騎士們立刻抓起手中的長槍,彼此肩並肩緊貼著,呈扇形向山洞聚攏,槍尖筆直地對著空曠的雪地,彼此之間雖然戴著頭盔,但有一個算一個他們的盔甲內都泌滿了粘稠而濕滑的汗液。


    緊張,太緊張了,他們從未想過自己人竟然會在不聲不響之間被挨個解決躺倒在地,還是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麵幹掉的弟兄們。


    有些眼尖的騎士甚至透過盔甲的縫隙中看到了自己那些早已陣亡的兄弟們的樣子。


    那青紫色的皮膚、嘴邊還未消散就結上冰的白沫,無疑不在證明他們似乎是死於窒息。


    但在這冷風大作的極寒星球上,想要窒息而死的概率恐怕比凍死要低了不止一點半點吧?


    更何況是一點掙紮都沒有的窒息而亡。


    要強到什麽程度才能做到這種事?


    …………


    厄雨看到這群人如同斯巴達三百勇士般組成陣列開始回防,他就知道,自己想要再用那種手法殺人的難度已經飆升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程度,基本隻要自己再殺幾個人,大概率就會被這群士兵發現,然後全部湧上來群毆自己。


    殺了這麽多個銀纓騎士,厄雨自然知道這群騎士最少也是個矮星期,就連行星期都有一兩個,可惜的是,他們並未察覺到自己的手法。


    想要窒息殺人,並不難,隻需要把他們所處的附近空間製造成真空,然後限製住他們的行動,就可以了。


    這限製行動還是有說法的,厄雨操控著諸多細不可查的能量絲線,將這些絲線沿著盔甲的縫隙滲入,按著這些騎士體表的毛孔鑽入到他們體內,順著他們體內的主動脈開始向四麵八方蔓延,直到主要內髒和關鍵的肌肉群體都處於他的控製之下,他才會開始製造真空環境。


    一外一內的加持下,這些死去的騎士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究竟因是為什麽而移動不了?為什麽自己的口鼻吸不進任何氣體?


    這個過程持續了幾乎三十分鍾!


    厄雨每接管一個人的身體之後就開始抽真空,同時還抽著好幾十個人,不是他不想一次性殺完,是他真的沒有多餘的心神可以被分出去了。


    這也就是為什麽存在著十幾個漏網之魚。


    那些能量絲線並非是完全不可見的,隻是厄雨清楚,矮星期的人,注意力並不會一直放在那些微不可見的東西上麵,即使他們的眼睛能夠看到微生物,耳朵能聽到超聲波,但都是從底層拚搏上來的幸運兒,他們大部分都保留著從前實力低微時的生活習慣。


    而這也就給了厄雨殺他們的機會。


    但眼下這群人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開始警戒,縱使隻有百分之五乃至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有人在專門警戒微小物體,厄雨都不可能盲目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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