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燁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捂著肚子久久不能入睡,就算入了睡也驚醒,額頭滲出點點冷汗。


    「我何時有的這痛經的毛病,難道前世落的病根,也帶了過來嗎?」


    “劍舞、劍舞、劍舞幫我弄點熱水過來。”


    她難受得渾身無力,裹著棉被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叫喊著。


    碰巧一夜未寐的太子殿下飛身進了她的院落裏,盯著她的窗前出神,聽見了她的輕喚。


    他隱約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袋熱水。


    迷糊間她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纖瘦高挑身姿婀娜,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長袍,舉止優雅得體。


    “給!”


    他拉過華燁藏在被子裏的手,將熱水袋遞了過去,又輕柔將那熱水袋覆在她的小腹之上。


    “你先躺著休息,本宮差人給你熬了薑湯桂圓紅棗茶,我幫你去端過來。”


    太子李笠那雙桃花眼眼含秋波看著她,說話時故意將自己的尊稱改成了第一人稱,小心翼翼生怕她發現。


    那熟悉帶著蠱惑性的嗓音,讓華燁朦朧的雙眼一下明亮了起來,特別是那輕微吐露出來的本宮兩個字特別刺耳。


    “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華燁眼前的人影都重疊了,她聲音嘶啞怒斥著,可下一秒便奄奄一息地蜷縮在了一塊。


    “你現在不適就別動怒了!”


    李笠看著她臉上白一塊紅一塊,伸手探過她的額頭:“發燒了?”


    “重明,傳太醫過來!”


    他從房門裏探出頭來,向著院牆外叫喊著。


    劍舞和舞刀聽見動靜,迷糊迷糊套了件衣服起了身,慢慢從隔壁房間躡手躡腳探出頭來,手裏還拿著隨手拎的武器。


    “我們院裏何時來了男人,進賊了?”


    “不是賊,是太子殿下,難道小姐出了事?”


    劍舞急忙丟下掃帚,將衣物簡單係上,躍過一旁的太子殿下,一把坐在了華燁的床前。


    “小姐,你這是怎的了?”


    她關切地摸了摸小姐的額頭:“有點燙,身上還出了許多虛汗,小姐你等著我給你燒壺熱水,擦一擦身子!”


    太子李笠也不避嫌,將手背在身後怔怔站在床邊,神色略顯緊張望著她。


    劍舞回過身對上太子的身影,便急忙低下頭道:“殿下,這是我家小姐未出閣的閨中,您待在這裏不太好吧!”


    “你一個小小的奴婢也敢置喙本宮?”


    “奴婢不敢!”劍舞一下跪在了地上,沒了先前的直言不諱,身子微微哆嗦著。


    “劍舞,我好冷,再幫我多拿一床褥子過來!”華燁迷糊中輕喊有些燒糊塗了些。


    “你家小姐,冷還不快去拿褥子!”


    李笠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也不再刁難於劍舞,斥責她趕緊下去。


    劍舞急忙爬了起來,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床嶄新的褥子蓋在她的身上,。


    便瞧見身旁太子殿下緊張的神色,也就放心退了下去。


    “舞刀,快來生火燒壺熱水,小姐好像中了風寒!”


    劍舞拉過舞刀的小手直奔廚房……


    重明拉著從榻上揪下來衣冠不整的太醫,衝了進來,拱手作揖。


    “殿下,太醫來了!”


    太醫這才得空手,將衣物穿戴整齊了些。


    “何太醫,你快看看,她如何了?”


    何太醫禮行了一半,便被指喚給華燁看病。


    在宮中行醫多年的何太醫,一眼就篤定了此女子在太子殿下心中有著不一般的地位,一刻也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查看。


    剛掀開被角準備拿出她的一條胳膊號脈,卻被她一下掐住了脖頸,用袖刀抵住脖子。


    “你想幹嘛?”


    華燁頭暈腦脹,整個人熱熱的有些暈乎,手裏力道軟了些。


    何太醫被嚇得一身冷汗,不敢動彈。


    “華燁,你聽話,你現在燒得厲害讓何太醫給你看看。”


    李笠遮擋住重明的目光,溫柔低聲勸說著。


    此刻她的領口敞開著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還流著汗。


    他見她臉上疼痛明顯的表情,一把上前奪過了她手裏的袖刀,隨後輕點一下她的睡穴。


    “何太醫,你快幫她看!”


    他扯起癱坐在地上頭發花白的何太醫:“治不好她拿你是問,她肚子疼痛,發著高燒,身上冒著虛汗。”


    何太醫哪裏見過太子殿下把病人的症狀看得如此清楚的,不由得愣了神。


    “您快看,何太醫!”重明好意提醒著。


    何太醫這才反應過來,替她把了把脈。


    李笠坐在床邊,幫她小腹敷上溫熱的熱水袋,捂好被角,


    “華小姐怕是來了月事,淋了雨受了風,所以導致高燒,腹痛應該是痛經。”


    此話一出,年輕氣盛的重明一下紅了那張小臉,尷尬地轉身離開了房間守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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