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擺手說,“垃圾食品,你不想吃。”


    “我想吃!”傅若時說,“你剛才還說做朋友的,現在一口熱的都不讓我吃?”


    “我什麽時候答應了?”溫知夏莫名其妙。


    “你讓我裝不認識你,不然就要跟我絕交,不就間接等於你答應跟我做朋友?”


    邏輯鬼才,溫知夏竟無言以對。


    但她也不確定是不是燈光的原因,傅若時的臉色確實有點蒼白,看著有點累。


    於是她還是鬆開抵著的門,讓他進來。


    “剛在醫院門口我態度不好,”她知錯就改,“不是針對你,不要在意。”


    傅若時對她笑,“有火就盡情對我撒,我敢回嘴我公司倒閉。”


    說話間,他看見了她掛在床邊的護身符。


    心裏又暖又苦澀。


    暖的是她將自己送的東西放在心上,苦澀的是她居然來條件這麽差的地方生活。


    “沒筷子了,”溫知夏遞給他一個外賣盒裏送的勺子,“你將就用吧。”


    傅若時接過小勺子,隨即發現家具也少的可憐,桌子是折疊桌,凳子也隻有一把。


    “你坐床上,”溫知夏指了指身後。


    傅若時怕把她的床坐髒,就端著碗,拿勺子舀了點魚丸和午餐肉,站著吃。


    麵條半天弄不上來,他正要放棄,溫知夏把鍋往他跟前推了推。


    “謝謝。”他很高興。


    “不用謝。”溫知夏目不轉睛,看著最新的電視劇。


    傅總大老遠從曼哈頓追回來,進家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還沒筷子,還不能上桌吃。


    但他甘之如飴,隻要溫知夏還讓他進屋,還讓他和自己一個地方吃飯,如今就是莫大的幸福。


    賤就賤吧。


    他這幾天嗓子還是不舒服,吃辣了辣的有點嗆嗓子,就去找水喝。


    路過浴室的時候,他注意到浴室的水管一直在滴水,進去一看,下水道也堵了,在冒泡泡。


    放著好好的大別墅不住,非要住這種地方,傅若時在心裏埋怨,但臉上還是和顏悅色地問,“有沒有扳手?螺絲刀也行,你水管壞了我幫你弄一下。”


    溫知夏追的劇劇情正在精彩處,她眼睛離不開屏幕,指了指鞋櫃,“那邊自己找。”


    雖然她很不熱情,但傅若時已經習慣。


    他悶悶地哦了一聲,獨自翻出扳手和螺絲刀,回去修水管。


    此時溫知夏一集電視劇看完,聽見衛生間傳來忙碌的聲音。


    “你幹嘛呢,”她跟過去,看著一身正裝挽著袖子,仰頭修水管的傅若時,勸阻,“我找物業修就行了,你下來把。”


    傅若時沒接腔,他仰著頭擰著螺絲刀,下顎崩出淩厲的弧線。


    他真做事的時候十分認真專注,沒人能打擾他。


    “好了。”


    他剛從浴缸上跳下來,忽然,哢的一聲!


    周遭陷入一片漆黑。


    “!!!”


    眼前的黑暗讓溫知夏瞬間的恐慌,她下意識往身邊亂抓,一不小心抓到了個硬邦邦的東西。


    “嘶!”


    那是傅若時的胸肌。


    溫知夏:“.....”


    反應過來後,她趕緊退後兩步,黑暗中她看不見身後的水盆,一腳踩上去,差點仰頭摔倒。


    傅若時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他眼疾手快,一把撈住溫知夏後仰的身體,順勢將她往懷裏帶了帶。


    “幹什麽你!”溫知夏反應過來,推開他,“男女授受不親。”


    傅總一臉懵,“你先摸我的!”


    溫知夏尷尬一秒,“我,我又不知道那是你。”


    怎麽幾天不見,她也跟自己一樣學會耍無賴了?傅若時十分憋屈但無能為力。


    “我來吧,”他看溫知夏踮著腳夠電閘的樣子有點危險,伸手幫她按了上去。


    室內重新恢複光明。


    “應該是你電煮鍋功率太大,忘了關導致過載。”傅若時道,“這裏電壓不穩,別用太大功率的,下次再跳閘別自己開,找保安來開。”


    正在這時,外麵卻傳來敲門聲。


    “知夏姐,能借我個吹風機嗎?”


    溫知夏一驚,是隔壁的小張護士。


    “啊啊啊,稍,稍等哈!”


    她急忙壓低聲音對傅若時道,“你快躲起來,別讓人看見你!”


    傅若時又懵了,這偷情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憑什麽?我就這麽見不得人?”他不滿。


    “不是見不得人,”溫知夏急著開門,就搪塞他,“是我不想讓人看見我和男人共處一室。”


    傅若時堵在門口,無賴,“那我到底見不見得人?”


    “見得見得!你快讓開吧。”


    傅總很好哄,哪怕知道她在應付自己,也還是心甘情願地照做。


    他繞回浴室,外麵女聲道,“知夏姐,你這怎麽有男人的聲音啊?”


    “沒有沒有,你聽錯了。”溫知夏開門把吹風機遞給她,“是樓上,我也聽見了。”


    小護士往她房間瞄了一眼,看見一件男人的西裝,上麵還繡著暗金色的燕子。


    門口鞋櫃上還放著男款手表,奔馳車鑰匙。


    不會是在和有錢的老男人約會吧?


    小護士腦洞炸裂。


    “哦,好,好吧......”她隻能假裝沒看見,尷尬地離開了。


    小張護士走後,傅若時才從廚房出來。


    “我怎麽有種偷情的感覺?”


    “想多了。”溫知夏不接腔,“不早了傅總,我要睡覺了,您走吧。”


    傅若時卻站在原地不動。


    半晌,他才開口問,“為什麽要離開錦城?”


    溫知夏搬電磁爐的手停了一下。


    “為了磨練自己的專業,也想去不同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不想老在同一個圈子裏。”


    她收拾著家裏的垃圾,傅若時像個跟屁蟲一樣追著她。問,“是不是為了躲我?”


    “不是,與你無關,別多想。”


    傅若時的眼裏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不知是難過,還是失落。


    “晚上那個女的,是你領導?”他換了個話題,“她對你怎麽樣?”


    溫知夏邊擦桌子邊說,“領導又不是親生父母,出來幹活的,誰能把你當個寶。”


    傅若時想了想,正色對她道,“你那個領導心術不正,欺軟怕硬,是個小人。你最好當心她,她欺負你沒?”


    他隻見過王心潔一分鍾,卻說的如此一針見血。


    溫知夏驚訝地回過頭,“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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