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愛玲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小丫頭,我在跟溫知夏講話,你有沒有素質?”


    溫知夏看樊孝琳火力全開,先是沒反應過來,接著反應過來了,但是看她罵得很爽的樣子,就沒勸她。


    等樊孝琳罵爽了,溫知夏才把她拉開。


    “宋總,我想解釋一下,我沒有吊著他,”她對宋愛玲說,“其次,我也不知道他為了我做了這些,我要是知道,我肯定會阻止的。所以他現在怎麽樣了?”


    宋愛玲沉著臉,看著溫知夏。


    她以往在傅家三年,雖不爭不搶,但也是這不卑不亢的態度,宋愛玲拿不住兒子,也拿不住這個兒媳,枉她在外麵一呼百應,回家後這兩小子卻都不聽她的,當然越想越氣。


    “他醒了,”宋愛玲擺著架子對溫知夏說,“你跟我回去一趟。”


    一個小時後。


    勞斯萊斯停在莊園門口。


    時隔幾個月,溫知夏再次回到這裏,熟悉的風景,一切都沒變。


    但她的內心卻經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此刻站在莊園裏,依舊百感交集。


    李嫂從家裏出來,看見溫知夏,十分高興,但緊接著看見她後麵下車的宋愛玲,又硬生生把高興的表情憋住了。


    家庭醫生緊隨其後,從客廳出來。


    “我兒子怎麽樣了?”宋愛玲焦急地迎上去,“說的詳細一點。”


    溫知夏看著醫生嚴肅的表情,也很緊張。


    “傅先生目前情況穩定。”醫生首先說,“但是他最近身體消耗非常大,心率不齊,加上長期奔波,作息不穩定,還是很需要休息。傅總的意誌力很強,外表看不出問題,但長期處在高壓和焦慮的情緒下,加上他又不愛惜身體,種種因素疊加起來,傷害不容小覷。”


    “另外他的咽喉還有點充血,是之前吞食魚鉤劃傷的,按照我的判斷,他吞了不止一個,你們要叮囑他,不能做這種傷害身體的事情。”


    宋愛玲眼刀看著溫知夏,“他為什麽焦慮為什麽高壓?他為誰傷害自己身體的?你聽見了嗎?傷害他你快樂嗎?”


    “哎喲喂親娘,大清早你能不能消停?”


    慵懶的聲音從客廳傳出,傅若時穿著月白色睡袍,慢悠悠地從屋裏出來,“我耳朵都快被您吵聾......”


    他臉上沒什麽血色,說話還是一如既往不正經,唯獨看見溫知夏的瞬間,微眯著的睡眼忽然睜大了。


    “哎喲這誰啊?!”他大喜過望,“溫老師,誰這麽大本事,居然把您請來了?比我麵子還大?”


    溫知夏剛才傷感的眼睛變成了白眼。


    傅若時拉過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後,對宋愛玲說,“不要罵我老婆,有火您對我撒,她要臉,我不要臉。”


    “你!”宋愛玲聽著他無賴的話語,氣的兩眼發黑,“你們已經離婚了!”


    “那我單方麵宣布她是我老婆,畢竟我不要臉。”


    傅若時笑意憊賴,卻一直將溫知夏護在身後,示意著他此刻的立場。


    宋愛玲拿這個兒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溫知夏也左右為難。


    “好了,人送來了,您走吧,”傅若時拉著溫知夏的手,“我要跟我老婆說悄悄話。”


    看他把親媽當工具人使喚,這流氓勁連溫知夏都尷尬了。


    她試圖掙開他的手,但傅若時手勁略勝一籌,她甩不掉,抬頭瞪他,卻發現他正看自己,臉頰邊的酒窩很深。


    “看什麽?”傅若時挑眉勾唇,“再看立刻親死你。”


    流氓頭子。溫知夏渾身發麻,趕緊轉過頭。


    宋愛玲有點被兒子膩到。


    “家門不幸。”她隻能暫時妥協,“李嫂,這裏你照看著,我送醫生回去。”


    傅若時招呼也不打,拉著溫知夏轉身就進了家。


    溫知夏本想甩開他,但看他這段時間他為自己丟了半條命,也不想再刺激他。


    一進臥室,溫知夏就把他按回床上。


    “我都知道了。”她眼裏帶著責備,“為什麽瞞我?”


    傅若時仰頭看著她薄怒而擔憂的神情,心裏像被棉花裹住了一樣,柔軟卻又堵得慌。


    “誰跟你說的?”他問,“宋愛玲還是劉振?”


    “為什麽瞞我?!”溫知夏急道,“你覺得我是一個膽小的人嗎?我是一個扛不起事的人嗎?有什麽事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啊!”


    “我娶你是為了保護你!”傅若時說,“我又不是找合夥人,又不是找隊友,我都娶你了,我還要你跟我扛事?我是男人嗎?我隻想讓你做你想做的事!”


    仿佛被一拳擊中心髒。


    溫知夏無言以對,眼淚轟然滑落,一滴滴砸在傅若時的手臂上。


    她的眼淚輕如鴻毛,卻砸的傅若時心都疼碎了。


    他就著她站著的姿勢抱過她,頭靠在她的腰上,“別哭,你再哭我要吐血了。”


    畢竟是生吞過魚鉤子的男人,溫知夏怕他真的會吐,趕緊把眼淚擦了擦。


    在她眼裏,夫妻應該共同承擔困難,她不想當金絲雀,更不是膽小怕事的溫室花朵。


    隻不過現在跟他不是夫妻,她自問沒有立場反駁。


    “別走了好嗎,”傅若時看著她,“你回來好不好?你對我就一點期待都沒有了嗎?”


    溫知夏掙開他,努力保持理智的語氣,“人要向前看,不要沉溺過去。”


    “沒有你我怎麽向前看?”


    傅若時仰頭迎上溫知夏朦朧的雙眸,他眼眶洇紅,目光像哀求,像懺悔,像挽留。


    高傲如他,隻會這樣一次又一次為她屈膝,為她低頭。


    溫知夏轉過臉,不忍看見高傲矜貴的傅若時用這樣乞求的眼睛看自己。


    “你先好好休息,”她深吸一口氣,“我去廚房幫你弄點吃的。”


    傅若時本來想追上去跟她一起去,但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跟上去,怕引起她的反感,也不想給她壓力。


    他本來是個急性子,一旦拍板就是烽火燎原,要用最短的時間拿到最好的成果。


    現在卻硬生生學會了耐心和等待,都快沒脾氣了。


    廚房裏,李嫂很久沒見溫知夏了,看見她就親切的不行,要給她打下手。


    “李嫂,”溫知夏一邊切手裏的土豆絲,一邊問,“趙家現在怎麽樣,不會再對若時做什麽了吧?”


    李嫂小聲對溫知夏說,“趙小寧他爸被上頭的人帶走了,他跟徐卉連夜逃出國了。”


    “真的啊?”溫知夏震驚,“這麽迅速?怎麽個情況?”


    “傅總做的,”李嫂指了指樓上,又說,“還有玲姐。這娘倆都是鐵公雞,怎麽會是忍氣吞聲的脾氣,聽劉特助說,玲姐得到消息後,還先了傅總一步,給兒子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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