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清脆的玻璃觸地的聲音,溫知夏也差點癱了。


    她拔腿跑過去,撿起手表,那表盤是整個臉朝下摔的,已經碎的跟蜘蛛網一樣。


    “你......”溫知夏無語地看著毛茜茜,“你怎麽亂翻別人的抽屜?”


    “我......”毛茜茜也懵逼了,她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翻別人抽屜本就理虧,現在還把貴重物品弄壞了。


    這幾十萬的手表,她就是不吃不喝幹活幾年也賠不起。


    關鍵她剛才還看岔了,那58萬是二手的,一手要兩百多萬。


    “可,可是,”毛茜茜狡辯,“我是掃地是時候看見你抽屜沒關上,想幫你關的,誰讓你把貴重物品放在這麽隨意的地方?”


    溫知夏聽著她蒼白的狡辯,“這屋裏沒掃帚,你拿什麽掃地呢?”


    “你,你什麽意思啊?”看她較真了,毛茜茜也慌了,“你不會要我賠你錢吧?”


    其實按照溫知夏的判斷,傅若時不在意這點錢。


    他一堆名表,在家裏隨便亂丟,丟完了自己找不到就讓她找。


    在廁所裏,廚房裏,甚至花園裏,都留下過他名表的足跡。


    但他會在意是誰弄壞的,然後看心情判肇事者生死。


    “這東西不是我的。”溫知夏說,“我幫你問問他的主人,要是他說算了,那就算了。”


    毛茜茜臉色緩和了一下,“知夏姐,”她諂媚地笑著說,“這是不是你老公的東西啊?要是他的,你就別跟我計較了唄,我請你吃火鍋。”


    “不是,是仇家的東西。”


    “......”


    溫知夏撂下她,去走廊給傅若時打電話。


    她在光線下拍了張照,先給他發過去,再撥電話。


    毛茜茜躡手躡腳跟過去,躲在牆後偷看。


    “幹什麽。”


    傅若時秒接,語氣冷冷的,不知道是在工作中,還是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


    “不好意思啊。”溫知夏擺正態度,“你的手表不小心摔壞了,你看看見照片了嗎?”


    傅若時安靜了一下。


    “誰摔的?”他問,“摔成這樣,我怎麽戴?”


    溫知夏咳嗽一聲,“能不能保修之類的?”


    “我問你誰摔的?”語氣裏帶著強威壓,“是你還是別人?”


    溫知夏實話實說,“我同事,但也怪我,我沒放好。”


    “男的女的?”傅若時又問,“你跟他熟嗎?關係好嗎?”


    溫知夏想了想。


    如果說不熟,關係不好,那按傅若時不留餘地的性格,毛茜茜八成要脫層皮。


    溫知夏還是不忍心。


    “女的,”她說,“一個科室的,小女孩剛來沒幾天,手腳毛躁了一點。”


    傅若時哦了一聲便加快語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掛了。”


    聽他不追究,溫知夏也鬆了口氣。


    “知夏?你上早班啊?”


    扭頭看去,竟然是顧淳。


    “好巧啊,”顧淳笑著朝她走來,“我來找院長談事,你也早班啊?”


    他一低頭,就看見溫知夏手裏的百達斐麗,不禁臉色變了變。


    這牌子的表他以前讀博的時候,在他導師家裏見過,當時他就覺得導師那點工資,怎麽可能買得起這種表,後來隨手寫了個匿名信,就把導師舉報了。


    所以溫知夏手裏的表肯定不是她自己的,而是那個男人的。


    “嗯,我早班。”溫知夏謹慎地收起手表,不想跟他多說,“我去門診了。”


    顧淳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目光逐漸變得陰鬱。


    溫知夏走後,毛茜茜看見顧淳,喜笑顏開地迎了上去。


    “顧師兄。你來找我叔叔啊?”她熟稔地笑道。


    顧淳禮貌地對她笑笑,“早上好,茜茜。”


    之前,毛副院長一直想把毛茜茜介紹給顧淳處對象,覺得他年輕有為,事業有成,學術水平了得,戴著眼鏡儀表堂堂的,是長輩喜歡的類型。


    但兩人一來二去幾次,顧淳沒對毛茜茜表現出更進一步的好感,這事一直懸著在。


    “剛找過你叔,”顧淳看著毛茜茜,“幾天不見,你好像又變漂亮了?”


    毛茜茜被顧淳誇的心花怒放。


    她親昵地打了顧淳一下,“顧師兄,你討厭。”


    “怎麽樣,剛進科室還習慣嗎?”顧淳友善地關心她道,“跟同事關係怎麽樣?”


    “不怎麽樣,”毛茜茜撒著嬌,“顧師兄,那個溫知夏架子可大了,當年怎麽能跟她在一起那麽久的?她是不是對你也不好?”


    顧淳淡淡一笑,“寵著慣著唄,女孩子就是要哄的,無論她怎麽跟我發火,我都沒對她皺過眉頭。”


    毛茜茜聽的心裏酸溜溜的。


    “顧師兄,你這麽好,知夏為什麽不跟你結婚?”她好奇地說,“你們在一起六年,六年的感情,難道比不上一個有錢的老男人?”


    “老男人?”顧淳錯愕,“什麽老男人?”


    毛茜茜嗯了一聲,“溫知夏老公啊,不是都說她老公又老又醜,所以她經常跟富二代不清不楚嗎?”


    顧淳咬了咬牙。


    哪有什麽又老又醜的老男人,顧淳咬著牙心想,她要是真把老公帶出來,不嚇死你們。


    如今回想起來,溫知夏看起來乖巧好掌握,實際上有她強勢的一麵。


    不說別的,就說低調保守這一點,他就沒見過比她更低調,更保守的,連那件事都要留在新婚之夜才肯做,而且絕不讓步。


    現在連嫁了個頂級富二代也這麽藏著掖著。


    她越是不張揚,他越是想一探究竟。


    “顧師兄?”毛茜茜看他發呆,推了推他。


    “哦,對了。”顧淳拿出手機,給她發了個二維碼,“這是我朋友開的ktv。這周末你請你們科裏的幾個同事去玩一玩吧,和大家搞好關係。”


    毛茜茜喜笑顏開,“顧師兄,你這麽好,這麽周到,溫知夏真是不懂得珍惜你!”


    顧淳笑了笑,“緣分沒到,強扭的瓜不甜。”


    “顧師兄,你真是善解人意,”毛茜茜委婉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難怪我叔叔總跟我提你。”


    顧淳會意地哦了一聲,“提我什麽?”


    “說你年輕有為,勤奮努力,最重要的是,你還單身。”毛茜茜笑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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