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來,是來看他的新女友?


    這就是那個徐家的千金?


    溫知夏的心揪在了一起。


    “若時,”徐卉柔柔糯糯地推他,“你快跟她解釋一下呀。”


    傅若時一邊扣扣子,撣了撣衣袖站起來,“你自己靠過來的,我又沒請你靠我。”


    ......


    溫知夏都有點同情徐卉了,傅若時現在這個嘴臉,跟那些穿上褲子不認賬的渣男有什麽分別?


    “若時,”徐卉卻頗為受用地打了他一下,“知夏在呢,你正經一點。”


    盡管嘴上打情罵俏,她的心裏卻並不輕鬆。


    因為她也注意到溫知夏的裙子。


    這件連衣裙,麵料剪裁顯然出自意大利有“金剪刀”之稱的大師安東尼奧之手。


    據說他一年隻接一單,想找他還要通過審核,不是錢多就能買得到的。


    她怎麽可能買得起,肯定是傅若時給他買的。


    可想而知傅若時對此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那溫知夏一看就不識貨也不愛惜,妝那麽淡,頭發也不做造型,裙擺上還有水漬,給她實在是暴殄天物。


    “嫂子,別站著呀!”韓灼君很懂見風使舵,“既然來了,一起吃點吧!”


    溫知夏剛才也確實沒顧得上吃,看見桌上那一口沒動的烤鴨,有點饞了。


    反正是傅若時叫自己來的,不吃白不吃。


    “謝謝啊。”她大大咧咧坐下。


    韓灼君是跟她客氣的,他印象裏的溫知夏,是在婚禮上被冷落在角落裏,都不敢吭聲的受氣小媳婦。


    怎麽忽然變了個人?


    打工人要辭職了,裝都不想裝了。


    溫知夏坐在傅若時旁邊,既不理他,也不喊服務員添筷子,整個端過烤鴨的盤子,撕下腿就吃了起來。


    傅若時往旁邊讓了讓,隨即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喝酒了?”他撩了撩她的頭發。


    溫知夏不吭聲。


    “這烤鴨我點的。”傅若時指著餐盤。


    溫知夏在他手指的瞬間,看見了他戴著的婚戒。


    她手頓了頓。


    他跟徐小姐約會,還戴著婚戒?


    算了,也許是他白天在哪個投資人麵前,扮演穩重好男人的道具。


    溫知夏管住嘴,專心幹飯。


    傅若時看見她骨碌碌轉的小眼神,臉頰也吃的鼓鼓的,像個倉鼠。


    傅若時之前很喜歡養倉鼠,小玩意長得生動,吃飯時會把一部分飯存在腮幫子裏,如果這個時候嚇唬它,它就會把食物都吐出來。


    之前他就這樣嚇過溫知夏,那次差點把她活活嗆死。


    徐卉看傅若時盯著溫知夏吃飯的眼神,心裏十分不甘。


    “知夏,這烤鴨不是這麽吃的。”她給溫知夏包了一個烤鴨,“要加點蔥和黃瓜,卷起來吃。”


    “謝謝。我不吃蔥,我自己來就好。”


    溫知夏不想跟她爭,不想給傅若時那種女人都為他刀光劍影的感覺。


    徐卉幹笑一聲,“我還以為過慣了苦日子的姑娘不挑食呢,知夏,我看你還挺挑的嘛!”


    話音未落,傅若時冷不丁開口,“怎麽的,你質疑我掙錢的能力?”


    他忽然冷臉,把徐卉嚇了一跳。


    “不不,不是的若時,我是說,她小時候……”看見傅若時生氣,徐卉緊張的臉色都白了。


    傅若時打斷她,“她爸是律師,她媽是教授,人家上過電視的,能缺錢嗎?”


    提到父母,溫知夏吃飯的手停了停,眼眶也有點發熱。


    溫正茂和夏鴻羽在世時,一直熱心公益,資助學校和貧困生。


    十幾年過去,溫知夏以為人們早就忘記了他們。


    傅若時一直記得。


    高一下學期的運動會上,她一千五百米跑了冠軍。


    差點暈倒在終點的時候,傅若時走過來,給她遞了一瓶水。


    那時他青澀未脫,瘦削精悍,飛揚的眼底帶著傲氣,和那些呼朋引伴的男孩都不一樣。


    “溫知夏,你爸上過電視,”他熟稔地扶起她,拍拍她的肩笑著說,“你也不賴。”


    也許是今晚喝了酒,一點點小事就能讓她心緒波動。


    她轉念一想,傅若時把自己叫來,不是要秀一下他跟徐卉多親密嗎?


    他還讓她靠在他肩上,又怎麽可能幫我說話。溫知夏心想。


    也許他隻是想炫耀吧。


    他想暗示他身邊的女人都很優秀,都配得上他,但他誰也看不上的吧。


    “我吃飽了。”一念及此,溫知夏站起來,“謝謝各位招待,我先走了。”


    她快步離開包廂。


    空氣再次安靜。


    此時此刻,徐卉是最難堪的,她甚至都不敢看傅若時。


    人人都跟她說,傅若時跟溫知夏要離了,宋愛玲還慫恿她抓住機會。


    她今天組這個局,就是為了一探究竟的。


    可傅若時明明答應了她,卻還讓溫知夏穿著高定,來這裏招搖過市,還處處維護著她。


    徐卉徹底看不明白了。


    或者說,她也從來看不明白這個男人。


    就是這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反倒讓無數女人為之著迷,以至於徐卉這麽多年都不願徹底放棄,總覺得自己還有可能。


    -


    溫知夏出了包廂,沒心情回同學那邊,獨自一人坐在花壇。


    剛才傅若時提到她父母的那一刻,她差點就當眾哭出來了。


    小時候她最喜歡吃烤鴨,每次溫正茂去北京出差,都會給她帶烤鴨回來。


    “我死也不會再穿這件衣服。”懶洋洋聲音出現在頭頂,“某人,當初你潑向我的那碗湯,現在原路返回你的臉。”


    溫知夏霍然抬頭。


    眼前的男人高大英挺,海風吹動他的衣發,一雙下勾的桃花眼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穿的不是挺好看的嗎?”傅若時很得意,“站起來,給我轉個圈。”


    溫知夏腳趾摳地,恨不得立馬摳出個地洞遁走。


    “拿著,”傅若時遞上一份紙袋,“我不吃了,給你當宵夜。”


    溫知夏討厭他這種施舍的態度。


    她討厭被同情,被可憐。


    “不用。”她站起來拒絕道,“你給徐卉吧。”


    說完,她繞過傅若時,往路邊打車。


    傅若時看她走路都有點搖晃,追上去攔住她,“怎麽喝成這樣,跟誰喝的?”


    “不用你管。”溫知夏說,“你陪徐小姐我沒意見,我也不用事事都向你匯報。”


    聽她張口閉口徐小姐,傅若時反而露出一絲得逞的笑。


    “喲。你吃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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