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溫知夏,傅若時冷著臉摘下耳機,“劉振,你這個月的獎金不想要了?”


    “不關他事,”溫知夏道,“我自己進來的。”


    此時,會議室的員工們也在伸頭探腦。


    “那是誰啊?”


    “好漂亮,好細的腰啊!”


    “是不是徐卉?”


    “不是,徐卉看著比她成熟。”


    “是分公司的嗎?”


    聽見員工小聲的誇讚,傅若時有點得意,溫知夏卻很尷尬。


    她急忙繞開會議室,往傅若時的辦公室走去。


    傅若時跟著她進去,把門關上。


    “你怎麽知道我在?”他一邊脫西裝一邊問,“哪個跟你通風報信的?你偷偷告訴我,我給你一百萬。”


    “沒人告訴我。”溫知夏淡淡道,“我憑本事找到你的。”


    說著,她從包裏拿出兩份離婚協議,“離婚理由我幫你想好了,我補了兩條,說我性格古怪,平時和你缺乏溝通,你和我離婚是迫於無奈。我淨身出戶,你也一點責任都沒有。”


    傅若時掃了一眼,忽然嗤笑一聲,“溫知夏,你是不是覺得,你把我的性格脾氣拿捏的死死的?”


    “我沒有這個本事。”


    “那這個怎麽算?”傅若時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相片拍在桌上,修長的手指輕點,“要不你再加一條,女方婚內出軌前任,現在加。”


    看見照片的瞬間,溫知夏神情驟然緊繃。


    她拿起照片,卻怎麽也抓不緊,手抖了一下,照片又落在傅若時的麵前。


    照片裏,她和顧淳麵對麵站著。


    可是這個角度,這個距離,怎麽看也是在偷拍。


    “你跟蹤我?”她聲音發抖。


    傅若時自顧自看著電腦上的郵件,“那又怎樣,你不解釋嗎?”


    溫知夏的心口好像被打了一拳。


    他懷疑自己出軌?


    他懷疑她要錢,都不能懷疑她出軌!


    結婚三年,她嚴格按照合約,盡妻子本分,履行妻子義務。


    傅家上下對她陰陽怪氣,她可以忍。


    傅若時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她也可以忍。


    別說接觸異性,就算是公貓,她都恨不得先挑絕育的擼。


    她本以為,他起碼信任自己的。


    這份信任,也許是他對她唯一的真心。


    這份真心,支撐著她在傅家熬了三年。


    如今,這份信任居然是假的。


    他一直提防自己,甚至跟蹤自己。


    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徹底碎了。


    溫知夏忍著眼淚,她沒有錯,她不能哭。


    傅若時看她強忍著眼淚的樣子,心情有些複雜。


    他把照片拿回來,撕成兩半,丟進垃圾桶。


    “我沒跟蹤你。”他冷冷道,“算了,不用解釋了,你走吧。”


    溫知夏站在原地不動。


    “這就是你拖著不肯離婚的理由嗎?”她問,“你不想把自己玩過的東西給他,是嗎?”


    “想多了。”傅若時淡淡道,“他還不配跟我搶玩具。”


    玩具。


    溫知夏苦笑出聲。


    對。他有很多玩具,他對每一個玩具都精心保養,關懷有加,但依舊當它們是玩具。


    溫知夏隱忍著道,“玩具玩了三年也該換了,你能確定一個大概的時間嗎?我們抓緊把流程走了,不然媽一直催我。”


    “別總拿我媽說事,”傅若時不耐煩,“你也別想著淨身出戶,我要擬個財產協議,你回去等著吧。”


    話到這一步,溫知夏知道,她其實沒有選擇的餘地。


    “還愣著幹什麽?”傅若時看向電腦,不客氣地說,“我要開視頻會了,你想參加啊?”


    溫知夏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最終什麽都沒說。


    在她轉身的刹那,傅若時抬起頭,見她單薄的雙肩顫動,心裏有些不舍。


    “站住。”他喊她。


    溫知夏慌忙擦掉眼淚,“您還有吩咐嗎?”


    “把微信加回來。”傅若時搶過她的手機,輸密碼解鎖,輕車熟路,“我跟你溝通財產協議,一對一好留證據。”


    加完,他回到辦公桌前,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哭什麽啊祖宗,給你錢還哭?是幸福的眼淚?”


    溫知夏一哭,眼淚就像水龍頭一樣止不住。


    如果有人安慰她,她會哭的更凶湧。


    “親祖宗,別哭了行不行?”傅若時看著她眼淚像珍珠一樣不停往下掉,緩和著語氣說,“我真的要開會了,要不你哭好了再走,否則別人看見女員工哭著從我辦公室出去,會以為我幹壞事。”


    溫知夏抬手擦掉淚痕,“不用了,我去衛生間收拾,不會給你添麻煩餓。”


    “……”


    傅若時有些語塞。


    溫知夏一直是這樣懂事。


    結婚三年,她全力維護他的一切隱私,哪怕為數不多的幾次來公司,她都是偷偷摸摸,不給他添一點麻煩。


    除了愛加班不回家脾氣一般經常生氣,她幾乎稱得上完美妻子。


    “有事再叫我,沒事我走了。”溫知夏吸了吸鼻子,輕輕關上門。


    劉特助與她擦肩而過。


    “傅總,”劉特助謹小慎微,“夫人沒事吧?”


    傅若時清了清嗓子,“幹嘛?”


    “是明天晚上。”劉振說,“徐卉小姐約您在蘇豪酒店見麵,說是聊聊畫展的事,您要是不去,我就說您在香港?”


    “去去去。”傅若時不耐煩地說。


    離開卓銳,溫知夏搖搖晃晃,走在繁忙的金融大街上。


    這裏燈火通明,車水馬龍,卻誰和誰都沒有緊密的聯係。


    手機鈴聲把她從恍惚裏叫醒。


    是吳主任打來的。


    “主任。”


    “小夏,你怎麽有鼻音啊?”吳主任擔憂地問,“不是你爺爺那邊有事吧?”


    “沒有主任,我是感冒還沒好透。”


    吳蘅主任一直對她提攜有加,溫知夏對她非常尊敬。


    “明天晚上有個招待任務,訂在蘇豪酒店,”吳主任道,“你來參加一下,你寫的燒傷炎症反應的論文,有幾個大牛可以給你指導。”


    “好,謝謝吳主任。”


    “蘇豪是高檔酒店,你穿點上檔次的。”吳蘅提醒。


    蘇豪是錦城頂尖的商務酒店,出入的都是政商名流,她沒去過這種高檔酒店,也沒有類似場合的衣服。


    溫知夏不講究吃穿,上班要穿白大褂,衣服都是基礎款,沒想到被嫌棄了。


    她沒有,她閨蜜有。


    樊孝琳是省台的出鏡記者,經常出席各種高奢晚宴,上檔次的衣服很多。


    【我寶。借幾件適合去蘇豪穿的衣服,明晚要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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