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緊緊咬著嘴唇,拚命地忍耐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但他顫抖的嗓音還是無法掩飾內心的悲痛和絕望,哽咽著說道:“我今年 28 歲,而她也隻有 27 歲啊!從我們相識到如今,已經25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這個孩子,可如今……一切都沒了!你告訴我,我們有什麽錯。”


    局長始終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凝視著眼前情緒幾近崩潰的路途。不知不覺間,局長的眼眶早已變得通紅,那裏麵似乎蘊含著無盡的哀傷與無奈。


    突然,路途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猛地伸手一把將代表著自己身份的編號狠狠地扯了下來,然後重重地拍在了麵前的桌子上。隻見那編號在桌麵上微微顫動著,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此刻洶湧澎湃的憤怒。


    “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給小琳報仇。”


    路途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出這句話後,毅然決然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隻留下局長獨自呆立在原地,愣愣地盯著被路途留在桌上的那個編號。過了許久,局長才緩緩抬起頭,望向那扇剛剛被路途甩上的門,以及門外那條空蕩蕩的走廊。一瞬間,所有的力量好像都從他身體裏抽離出去了一樣,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無神,久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路途輕輕地脫下那身象征著責任與使命的警服,動作緩慢而沉重,仿佛每一個扣子的解開都帶著無盡的思緒。他緩緩地穿上自己平日裏穿著的便衣,衣服的觸感讓他暫時從緊張的工作狀態中抽離出來,但心中的那份牽掛卻愈發強烈。


    他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朝著停屍房走去。遠遠地,便能看到張小李在那裏焦急地轉來轉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當小李終於瞥見路途的身影時,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立刻飛奔上前,滿臉關切地問道:“路哥,你沒事吧?”說著,他的目光落在路途身上的衣服上,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於是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路途……你這是……怎麽回事啊?”


    路途沒有立刻回答小李的問題,而是先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小李,以後靠你自己了。”


    話音剛落,路途便不再理會一臉茫然的小李,徑直繞過他,走到了程琳的身旁。此刻,他的眼神變得無比溫柔,仿佛眼前躺著的不是一具失去生命體征的屍體,而是那個曾經活潑可愛、善解人意的程琳。


    路途小心翼翼地彎下腰,雙手輕柔地穿過程琳的身體下方,然後用力一抱,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然而,就在他把程琳抱起來的那一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透過衣物傳遞過來——曾經那個總是麵帶微笑、溫暖如陽光的女子,如今竟變成了這樣一具冷冰冰的軀體。


    淚水瞬間模糊了路途的雙眼,他強忍著悲痛,喃喃自語道:“小琳子,別怕,我帶你回家……”


    說罷,路途抱著程琳轉身朝門外走去。他的步伐堅定而又沉穩,似乎想要用自己堅實的臂膀,為心愛的人擋住所有的風雨和苦難。


    小李站在原地,望著路途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於是,他咬咬牙,還是跟在了路途的身後,默默地守護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當路途抱著程琳出現在警局的一刹那,他們的一個個眼中充滿疑惑的看著路途。


    就在路途即將走出這條漫長道路之際,一個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那正是一臉嚴肅、表情凝重的局長。


    隻見局長怒目圓睜,緊盯著路途大聲吼道:“路途!如果你膽敢殺人,我定會毫不猶豫地親自……親自給你戴上手銬!”


    然而,麵對局長這番嚴厲的警告,路途卻仿若未聞一般,始終沉默不語。他隻是默默地抱緊懷中的程琳,步伐堅定而沉穩地繼續向前走去。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當路途小心翼翼地抱起程琳那柔弱無骨的身軀往回走時,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這一路,仿佛跨越了時空,從曾經熟悉的溫馨小屋,來到了如今這座略顯破舊的老房子。


    路途輕輕地將程琳放在床上,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他用一塊柔軟的毛巾,沾濕後擰幹,細致入微地擦拭著程琳那張蒼白如紙的臉龐。每一下都充滿了疼惜與關愛,生怕弄疼了她。


    接著,路途打開衣櫃,從中挑選出一件程琳平日裏最喜歡的白色衣裙。他仔細地幫程琳換下身上那件已經沾染了汙漬和血跡的衣物,然後慢慢地為她穿上這件潔白如雪的裙子。整個過程中,路途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程琳,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張予諾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突然,一陣低沉的抽泣聲傳入她的耳中。張予諾疑惑地轉過頭去,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身邊抽泣。張予諾看向另一邊,發現江桐這是默默的流著眼淚。


    就在張予諾轉頭的瞬間,周圍的環境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陳舊的房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荒廢已久的學校。陰冷的風呼嘯而過,吹得人心裏直發毛。


    張予諾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看到不遠處的路途身穿一襲黑色的雨衣,雨水順著雨衣不斷滴落。他的右手上緊緊拖著一具毫無生氣的軀體,而左手中則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斧頭。那斧頭上還殘留著未幹涸的鮮血,讓人不寒而栗。


    路途麵無表情地一步步朝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走去,然後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軀體塞進了箱子裏。隨著“砰”的一聲悶響,行李箱被重重合上,仿佛也將所有的秘密都深埋在了其中……


    回憶結束


    程琳無力的坐在地上,崩潰大喊道:“他是警察,他怎麽可能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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