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瀟瀟呆呆地看著他,腦袋都是懵的。


    她從來沒有往顧初晟身上想過,她以為隻是遊樂園裏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


    “是你穿著小狐狸玩偶服裝給我送的蛋糕?”季瀟瀟再一次確認地問道,“可是我們之前根本不認識。”


    當天,顧初晟跑著趕到遊樂園,剛巧碰上工作人員下班,於是他找人借了一套服裝,他一米八五的身高,隻有這隻小狐狸能勉強穿下。


    他記得她喜歡吃菠蘿,樂園沒有菠蘿,他穿著玩偶在樂園轉了一圈才買到菠蘿蛋糕。


    “我們之前見過,有次開學你來學校幫你哥搬行李,我和你哥沒有住宿舍,而是在學校附近租的一個房子。”


    顧初晟陷入回憶,兩人第一次見麵的場景他記得清清楚楚,連季瀟瀟穿的什麽顏色的衣服他都記得。


    “你幫你哥搬東西上樓,是我給你開的門。”


    當時季瀟瀟腦袋上扣著哥哥的洗臉盆,兩隻手推著一個灰色和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抬眼看到顧初晟的那一刻,直接愣在了原地。


    顧初晟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搭配休閑褲,簡單的灰色拖鞋,第一眼就注意到季瀟瀟傻裏傻氣的模樣。


    季冥用膝蓋頂了一下季瀟瀟的大腿,


    “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收一收。”


    反應過來的季瀟瀟真用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有沒有口水。


    “顧初晟,我室友,比我大兩個月,你叫他哥哥就行。”季冥簡單介紹,“這是我親妹妹,叫季瀟瀟。”


    季瀟瀟抿了抿唇,看著麵無表情的顧初晟,心中腹誹。


    帥是帥,但是看起來好高冷啊。


    “哥……哥哥。”季瀟瀟叫道。


    後者輕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真的好高冷,季瀟瀟尷尬的幫季冥把行李箱拖去他房間,並沒有注意站在身後顧初晟深深的視線。


    季瀟瀟認認真真聽他講,怎麽也想不起來這段記憶。


    可這段記憶又讓她覺得很熟悉。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時候你才剛上高一,所以我們很早就認識了。”


    季瀟瀟看著顧初晟期待的眼神,不忍心告訴他,她想不起來了。


    隻能抱著他點了點頭,


    “嗯,我當時覺得你特別帥,但是看起來不好相處,我不敢跟你說話。”


    她很了解自己,也很了解顧初晟。


    猜到兩人第一次見麵她會想什麽,做什麽。


    顧初晟輕笑道,“你哥不在的時候,你一個字都不會跟我說。”


    比起吳莫言,季瀟瀟更先認識顧初晟,兩人第一次見麵,情竇未開的季瀟瀟就對他有了非分之想,所以對自己心中在意的人格外地小心。


    後麵兩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麵,季瀟瀟覺得顧初晟壓根不會喜歡自己,所以就慢慢放棄了,選擇了吳莫言。


    “那你是對我一見鍾情嗎?”季瀟瀟靠在他懷裏,歪過腦袋看他。


    後者搖了搖頭,


    “不是。”


    “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上你,是在你偷了你爸的安神茶,偷偷摸摸放在我書包裏的時候,我當時就在陽台隻不過你沒看見我。”


    顧初晟透過窗簾的縫隙,親眼看見小女孩偷偷摸摸往他書包裏塞東西,又輕手輕腳地離開。


    等季瀟瀟離開後,顧初晟將揉成一團的綠色包裝袋打開,是一袋新的安神茶葉,裏麵還有一張粉紅色的小紙條。


    “初晟哥哥,我哥說你經常睡不著,這是我爸新買的安神茶,他喝了蠻管用的,我給你帶了一包,你也試試。”


    那個時候顧初晟的睡眠就已經很差了。


    後來有一次泡茶被季冥看到的,才知道這是小家夥在家裏偷的。


    “這可是我爸從國外某專家那兒弄來的,高價買回來,就兩包,前幾天還把家裏的阿姨問了個遍,到處找他的寶貝茶葉。”


    季冥感慨道,“我爸怎麽也沒想到這茶葉會在你這兒。”


    “一定是我妹偷來給你的。”


    說到這兒,季冥警告道,“你長得帥,我妹估計對你有想法,你小子千萬得給我把持住,她才高一,你都快大二了。”


    顧初晟不鹹不淡地開口,


    “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也是,情書滿天飛也不見你談過一次戀愛,估計我妹要傷心了。”


    季冥磨完咖啡回房間,顧初坐在陽台,看了眼手邊的茶杯,輕笑道,


    “她現在又不是女人。”


    季瀟瀟完全不記得,無論怎麽捕捉也找不回自己讀高中時與顧初晟之間的記憶。


    為什麽會這樣?


    是她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顧初晟的記憶出了問題,她回去地問問季冥。


    顧初晟停下來,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仔細觀察這一張臉,


    “那時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


    “親你。”


    幾乎是一瞬間,季瀟瀟臉頰紅了,


    “可……可我那時候應該才高二高三吧。”


    “嗯。”顧初晟說,“你高二升高三的時候,你哥發現我床頭擺了一張你的照片,狠狠把我揍了一頓。”


    看到照片的季冥氣不打一處來,差點把顧初晟打進醫院。


    “你不是說你對女人不感興趣,這個怎麽解釋!”季冥將相框拿到顧初晟麵前,“你喜歡誰不好,你偏要喜歡我妹!”


    顧初晟全程沒說一句話,沒還手,一直挨打讓季冥消氣。


    “小家夥還在讀高中,你少去勾引她,這件事等她上大學再說。”


    季冥沒有完全反對,顧初晟心裏是愉悅地,準備等季瀟瀟上大學以後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後來發現,她喜歡上了別人,喜歡上了跟她同班的吳莫言。


    顧初晟會偷偷去她的學校,看她上課,看她男孩寫情書,與朋友討論送男孩禮物,甚至是當眾表白。


    看到女孩臉上控製不住的笑意,顧初晟選擇轉身離開,將這份喜歡永遠藏在心底。


    在她二十歲生日當著眾人的麵說要嫁給他的時候,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告訴他這不是夢。


    季瀟瀟聽完後,眼眶紅紅的,原來他們之間有這麽多誤會。


    一個以為他不可能喜歡上自己而選擇放棄。


    一個以為她喜歡上別人,永遠不會回頭,而選擇離開。


    “怎麽哭了?”顧初晟擦了擦她的眼淚,“好在我們沒有走散,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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