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黑虎幫,王晨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讓翠微安排人調查。京城魚龍混雜,沒準一個鹹魚背後也有人。雖然,這人可能不重要,但是,身居高位的人最在乎臉麵。


    “夫人,黑虎幫的背景調查出來了。跟您猜的不錯,跟朝廷有關係。”


    王晨放下手中茶盞,問道:“是朝廷還是在朝為官的?”


    “夫人,是朝廷。他們雖然是市井之徒,奴婢查到他們不止一次幫鎮撫使司做事。奴婢擔心查的有疏漏,還去找情報販子核實過,確有此事。”


    “看來這黑虎幫輕易動不得,那個賭坊呢?”


    “是黑虎幫的私有產業。聽聞有很多人因為賭博賣兒賣女,妻離子散。”


    “真是無法無天!”王晨拍案而起。


    “不過,這也說明鎮撫使司跟黑虎幫蛇鼠一窩。”翠微分析道。


    “嗯,既然如此,我們就從賭坊入手。”王晨打定主意。


    “可是,夫人,這會不會打草驚蛇?”翠微有些擔憂。


    “放心,我自有分寸。你派人密切監視賭坊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常立刻向我匯報。”王晨胸有成竹地說。


    未央城,城西,聚財賭坊。


    一座不大的賭坊中,人聲鼎沸,煙霧繚繞。賭徒們圍坐在賭桌旁,眼睛緊盯著骰子或牌麵,臉上露出或興奮或焦慮的神情。


    其中一個人,穿著破舊的衣服,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無助。他已經在賭桌上輸光了所有的錢財,甚至連身上的衣物都抵押了出去。此刻,他麵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失去了靈魂。


    張茂本打算以小博大,賺點外快給家人買藥,如今,血本無歸。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張茂雙眼通紅,大喊道:“我還要賭。”


    “你身上現在一個子都沒有,這身破衣服也輸掉了,老子看你可憐沒給你扒下來罷了。你還有什麽?”


    張茂道:“我用我家的房子換籌碼,如果我贏了,你把我之前輸的都還給我。”


    一個人上了賭癮那就像小鬼催的,一步步的步入深淵。旁人見狀嘲笑道:“就你那三間破屋,撐死就幾兩銀子,你想的挺美。”


    “我答應你。”


    聚財賭坊的管事笑道,“我給你這個機會,希望你能把握的住。”


    張茂立刻興奮的簽字畫押,將自己的房子抵押了五兩銀子。


    “老張,咱們都是熟人。我也不希望你輸的太多。這一局賭什麽,你說了算。”


    張茂毫不猶豫,“就賭大小!”


    管事聞言微微一笑,隨即將三個骰子放入骰盅搖晃起來。管事慌了幾下,直接扣下。


    “老張,你先選。”


    張茂猶豫道:“我選大,不,不,我選小,不,就選大。”


    “你確定不改了?”


    “不改了,就選大!”


    管事微微一笑,“那我就隻能選小了。現在開!”


    骰盅拿開,下麵三個骰子露了出來。


    “一二三,小!張茂,你家的房子沒了,哈哈。”


    張茂身子顫抖,有些站不住。管事稍顯難為情道:“我還以為你要贏回去了呢,看來今天你的運氣不佳啊。你還是改天再來吧。”


    “等一下,我再賭最後一次。如果輸了,我再也不賭了。”


    “張茂,你他娘的還有本錢麽?你連睡覺的地方都沒了,以後老老實實當個流氓吧。哈哈。”


    管事眼睛微眯,他能做到管事地位,自然是有手藝在身的。骰子露麵前他想是幾點那就是幾點。他對這樣賭急眼的賭徒也很了解,不賭光所有是不會清醒的。其實,他更喜歡細水長流,一錘子買賣反而賺的少。


    “老張,你想賭什麽?”


    “我把我媳婦押給你!”


    管事罵道:“咱倆還是哥們,你說什麽呢?你讓我以後還怎麽混?”


    王六笑道:“張茂,你可以把你媳婦賣給人牙子,回來再賭啊。”


    張茂搖頭道:“不行,賣給人牙子我就贖不回來了。劉衝,行不行?”


    劉衝很猶豫,賭人這事兒他還真不願意。張茂果斷拿起紙筆在一旁寫起了賣身契,然後咬破手指按了下去。


    “我拿媳婦抵十兩,咱們再賭一次。”


    “張茂,你那媳婦人老珠黃,可不值這個價。人家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才值八兩銀子呢。”


    張茂死死盯著王六,“我說值就值。”


    他雙眼通紅,形容枯槁,王六感覺瘮得慌,沒敢吱聲。


    “好!”


    “我不信我的運氣這麽差,就賭大小。這次我賭小!”


    劉衝搖晃著骰子,同時不忘提醒其他人下注。


    “買定離手哈。有下注的快點了,馬上就要出結果了。”


    隨著骰盅拿起,張茂雙眼一黑,他差點摔倒。


    “五五六,大。”


    張茂已經聽不到其他的話,腦子裏隻有家人殷切的盼望。


    賭坊的打手們毫不留情地將他趕了出去。他踉蹌著走出賭坊的大門,身後傳來賭徒們的嘲笑聲和歡呼聲。他回頭望了一眼那熱鬧的賭坊,心中充滿了悔恨和自責。


    大街上,人來人往,他卻感到無比的孤獨和迷茫。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也不知道該如何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他隻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無盡的黑暗深淵,無法自拔。


    他輸得很徹底,不僅僅是財產和媳婦,還有做人的尊嚴。


    渾渾噩噩中,他路過了一個酒館,張茂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後走了進去。張茂直接走到掌櫃跟前。


    “掌櫃的,我家人生病了,您能不能借我點錢診治一下?”


    掌櫃的將賬本合上,皺眉道:“張茂!我看你家人的病不重,倒是你的病得治一治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不幹活,天天亂跑什麽?”


    “嗬嗬,我這不是籌錢給家人看病麽!”


    掌櫃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泡在賭坊。你能有錢那才是老天不長眼。趕緊給我走,別給我帶來晦氣。”


    張茂忽然跪下,“掌櫃的,我是真的沒錢了。要不,您給預支個工錢。我慢慢還你。”


    “別了,您這樣的大人物。我們店裏還用不起。一個月就見你四五天,還有一次是借錢的。誰用你誰倒黴。趕緊滾蛋!”


    張茂落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冷冷的冰雨落在張茂的臉上,看不出是雨還是淚。想起身體不能自主的母親,腿腳不便的兒子,每日辛苦照顧家人的妻子,張茂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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