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東拉西扯聊了一會兒,伊依的伴侶就找來了。


    “依依,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展似乎是一路找過來的。


    他急切地拽著伊依的手,“你出來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你知道我回去沒看到你,有多擔心嗎?你現在還懷著身孕,你身子又不夠強壯,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伊依不適地抽了抽手,“我就在部落裏,能有什麽事?就是過來看看朋友,送點東西。”


    懷孕之前,展就時不時跟她說,讓她多出去掙點食物。


    現在懷孕了,展不說掙食物了,隻是看她看得無比緊張。


    伊依都知道,展隻是因為害怕她肚子裏的孩子有閃失。


    對於獸人來說,後代無比重要。


    展這才看了看初景,隻是略略點頭,算作打招呼。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展拉著伊依走了。


    路上,展有些不悅道:“你沒事給她送什麽吃的?咱們家食物又不多,你現在還懷著孕,有富餘的也應該好好收著,你知道冬天的時候食物有多難得嗎?”


    現在兩人家裏就隻有他一個人能外出覓食。


    懷孕期間部落裏會有特別的補貼,但生產之後,養小崽子缺食物的地方還多著呢。


    伊依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一碗飯嘛,我又不是天天送。”


    展:“人家又不缺你那一口飯!”


    確實,伊依剛才好像還在初景的房子裏看到了一些存糧。


    她一個人,怎麽做到的?


    是之前給初景送肉的雄性給她的嗎?


    真奇怪,那個雄性獸人是誰,按照獸人族的性子,應該早就表達心意在一起了才對啊。


    “你知道最近有什麽雄性獸人跟初景走得近嗎?”


    ......


    伊依多方打聽,竟然還真的讓她聽到了一點風聲。


    據說有獸人看到初景和應在部落附近的小河灘邊烤肉吃。


    應,伊依聽過這個名字。


    是一個被係統評定為五星的獸人。


    這個部落幾百個獸人,一共才三個五星獸人。


    兩個是單身,一個是現任部落族長的伴侶之一。


    “初景和應?這怎麽可能呢?”伊依想不明白,“你不是說柔弱的雌性是很難找到伴侶的嗎?”


    展拿著骨刀將肉割成小片,聽到伊依的話,他冷嘲了一聲。


    “還能是怎麽回事,當然是初景死皮賴臉的纏著應了。”


    “應可是咱們部落最優秀的年輕獸人之一,多少雌性願意成為他的伴侶呢,不過初景肯定要失望了,應那小子跟他阿父從小被他阿母拋棄了,所以他曾說過,不要伴侶。”


    聽到這些內幕消息,伊依瞬間就精神了。


    “應從小被他媽拋棄了?怎麽回事?你跟我說說唄!”


    童年不幸,心靈創傷,這是什麽?


    妥妥的救贖本啊!


    小說裏都寫了,這種人看起來難以攻略,但隻要你不斷的對他好,讓他敞開心扉,他就會對你死心塌地了!


    展見伊依對應這麽感興趣,心裏十分不爽。


    她還懷著自己的崽呢!


    不過,他還是將自己知道的說了。


    應的父親當年是他們部落裏年輕一輩的拔尖者,成年後,應的父親一直沒有遇到心愛的雌性。


    直到有一天,他們去別的部落做交易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狐族獸人。


    應父對那個狐族雌性一見鍾情,對那個狐族獸人大獻殷勤,很快就獲得了那個狐族雌性的青睞。


    應父留在了那個部落。


    可沒想到幾年後,應父回來了,還帶著年幼的應。


    從應父口中得知,應父跟那個狐族雌性結為伴侶後,狐族雌性很快就為他生下了一胎,兩個崽。


    沒過多久應父就在一次捕獵行動中受了傷,腿落下了殘疾。


    起初狐族雌性和她的另外四個伴侶還照顧著他,但時間一長,矛盾就越發凸顯了。


    其他幾個伴侶嫌應父殘疾,沒辦法捕獵,食物消耗得又多,就開始克扣吃食。


    應父自知沒什麽貢獻,也隻能默默忍耐。


    漸漸的他們越發變本加厲,而應父的兩個小崽子也常常被其他哥哥姐姐欺負。


    直到有一次,那正是一個冬天,兩個小崽子被其他幾個惡作劇的哥哥姐姐丟到河裏。


    不許他們上岸,還用樹棍驅趕他們,讓他們泡在冰河裏遊泳直到竭力。


    等到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其中一個小崽子已經因為力竭而淹死在河裏了,另一個被救上來後也生了一場大病,那個活下來的就是應。


    應父再也無法忍受,他選擇帶著應獨自穿越森林,逃回了部落。


    回到部落後沒幾年應父也病死了,隻剩下應。


    應是吃著部落裏的公家飯長大的。


    部落裏的獸人都說,他跟他父親當年一樣英勇,是個厲害的獸人。


    “他好慘啊。”伊依聽完,覺得這不就是標準的淒慘身世嗎!


    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


    而那個治愈他的人,現在,出現了!


    -


    “快讓讓!快讓讓!”


    這天下午,外出狩獵的部隊回來時引起了一片喧嘩。


    一個渾身是血的獸人被抬著去了椿的醫館裏。


    “樺被兩角獸給頂到了!椿你快給看看,他還有救嗎?”


    椿被人連拖帶拽的從外麵拉了進來,看到躺在地上皮肉翻飛的獸人,她也心驚肉跳起來。


    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麵,也不是覺得場麵血腥可怖,而是這個獸人恐怕......沒救了。


    椿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去檢查傷患的情況。


    傷患現在意識清晰,隻是臉色和嘴唇都因為失血而變得有些蒼白。


    椿依照自己的經驗給樺做了傷口的處理,外敷內用的草藥能用上的都用上。


    椿擦擦汗,對樺的父母道:“我已經盡力了,但是樺的傷勢太重了,恐怕......”


    樺的父母直接一個哆嗦,差點坐到地上,他們嘴裏念叨著,“獸神保佑,獸神保佑。”


    族長看了樺此時的情況,“那就準備準備,向獸神祈願禱告吧!”


    每當遇到這種無能為力的危急情況,他們都會向獸人祭祀祈福。


    願獸神保佑,不要帶走樺的性命。


    “好好......那我現在就去準備!”樺的父母踉踉蹌蹌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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