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蝴蝶印記?!


    楚月整個人腦子裏都是懵的。


    她身上居然也有蝴蝶印記!


    所以說,她和南疆巫族有關?


    不對,她的前世如果是彩月公主,那南疆巫族的人應該算是她的追隨者才對。


    之前玄青說過,南疆巫族的人身上那隻蝴蝶是印上去的,並非天生就有。因為他們是彩月公主的追隨者,自然要以彩月公主的象征為象征。


    所以,這種種的一切都顯示出,她的前世就是彩月公主?!


    想起她聽說過的各種彩月公主的事跡,包括之前在溪雲山上見到的那段西沙國文字,楚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彩月公主的下場可是很慘的!


    “月兒……”


    楚月驀地抬頭,“咱們現在就繼續回去看那個本子。”


    “好。”秦芮把她從河裏抱起,送回床上,還體貼地給她取來了食物。


    反正之前存了不少可以現吃的食物在空間裏。他們隨時都可以有東西吃。


    楚月邊吃東西邊翻著那個本子。


    彩月公主剛開始一大部分寫的都是自己年幼時與少年阿芮青梅竹馬的各種經曆、各種喜怒哀樂,總的來說都屬於少女情懷。


    楚月皺了皺眉,繼續往後翻,終於在本子的末尾處看到了寥寥幾筆。


    彩月公主怒斥少年阿芮騙了她,她再也不會原諒他。


    楚月怔怔地看著那一段文字,心裏波濤起伏。


    彩月公主和少年阿芮到底發生了什麽?


    自述到此戛然而止,沒有後續。


    所以,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因為少年阿芮沒有去提親,所以彩月公主很生氣?所以他們最終也沒有在一起?


    秦芮坐在楚月身旁,同樣盯著那段文字,眼神幽暗。


    他們前世最終沒有在一起麽?


    楚月想起彩月公主最後的結局,心情糟糕透頂。


    她抬頭看向秦芮,“如果這就是前世的你,你會怎麽做?”


    秦芮一頓,“即便因為誤會或其他不開心的事,與你吵架,但我一定不會就此罷手。”


    楚月一怔。這的確是秦芮的風格。


    他不會因為任何事便輕易放棄自己的決定,更不會因為與戀人發生某些爭吵,便從此放手。


    所以,少年阿芮若真是秦芮的前世,按理說他不可能因為彩月公主說不會原諒他,就真的再也不和她見麵,更不可能因此不去提親。


    難道是因為軒轅國的皇帝不同意他二人在一起?


    想起軒轅國皇帝對彩月公主做的那些破事,楚月心中忍不住隱隱作痛。


    因為彩月公主被送去西沙國,所以她和阿芮便從此沒機會見麵?


    少年阿芮應該隻是一個普通人,當他麵對西沙強國的時候,根本無力改變一切。所以,他最終沒能救回彩月公主嗎?


    楚月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秦芮。


    秦芮隻是默默地擁著她,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月兒,無論咱們前世發生了什麽,無論咱們前世是否最終在一起,今生我都會好好愛你,不會離開你。”


    楚月抬頭,對上他的雙眼,從中看到了他堅定的信心和無盡的愛意。


    “嗯,我相信你。”


    楚月勾住他的肩,“也許前世我們活得並不開心,所以上天讓我們重來一次,重新相愛,重新待在一起。”


    “對。咱們重新來。”秦芮直接封住了麵前的紅唇。


    ……


    迷迷糊糊中,楚月感覺有人在自己耳邊輕輕吐著熱氣。喃喃聲伴隨著溫熱的氣息響起。


    “想和我斷絕關係,這是不可能的。”


    “你答應過我,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就算我騙了你又如何?你別想把我甩了。”


    “無論你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三生石上有我們的名字,即使你故意把名字劃掉也沒用,你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離開我!”


    “還有你那父皇也別想拆散我們,我會讓他乖乖地把你送到我身邊。”


    楚月感覺自己化身彩月公主,躺在一處陌生的地方,身上卻覆著熟悉的身影。


    隻是,那個身影此時對她沒有半分憐惜,而是化作狂風暴雨朝她襲來。


    一波一波,直到她完全崩潰。


    ……


    楚月被夢中可怕的一幕驚醒,睜開眼呆呆地盯著床頂紗帳。


    “月兒,做噩夢了?”身側響起了熟悉而親切的問話。


    楚月沒有回答,依然保持呆滯狀態。


    這個最熟悉也最親切的磁性男聲,原本讓她特別有安全感,此時卻讓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剛才夢中在她耳邊輕語的那個聲音,和此時的一模一樣。


    夢中那些話如此逼真,讓她感覺就像是此時身邊之人所說。


    還有那沒有半分憐惜的狂風暴雨,楚月至今能感覺到身邊之人與他的相似。


    “月兒……”秦芮擔憂地看著楚月,“你夢到什麽了?”


    楚月定定地看著秦芮,“我夢到你了。”


    夢中的男人與秦芮如出一轍,她一度以為那就是秦芮。


    隻是,她知道,這是彩月公主的記憶。


    所以,秦芮在彩月公主身邊扮演的角色並非隻是一個普通的少年。


    “我夢到咱們的前世了。”楚月依然盯著秦芮,似乎想把他看透。


    秦芮心中一緊。不會她也夢到那可怕的一幕吧?


    “月兒,無論前世咱們如何,都已經過去。咱們應該把握住今生。”


    “你這麽說,是不是已經知道前世的一切?”楚月鎖著秦芮的目光,“你早已知道,卻不告訴我?所以,你不但前世騙了我,今生還這麽做?”


    秦芮驀地抬頭,“月兒,對不起,我也是剛剛在夢裏才知曉了一切。我沒有騙你,至少今生沒有騙你。”


    楚月呆呆地看著他,忽然掩麵痛哭。


    “為什麽?為什麽上天要這樣作弄人?!”


    “月兒!”秦芮想把她摟進懷中,卻被楚月一把推開。


    “別碰我!”


    楚月此時心中已亂。


    原來她和秦芮的前世並非想象中那般美好。


    她原以為,就算兩人因為身份或者其他原因沒有在一起,但好歹也是真心相愛過。


    她隻是沒想到,秦芮的前世居然就是西沙國的那個主將雲芮。


    那個讓彩月公主擁有悲慘結局的人,也曾經是她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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