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狠戾,不過隨即立刻露出一個笑容,“福月縣主真會說笑!本宮這養心茶裏頭可都是上好的藥材,哪裏會有見不得人的藥物!”


    “既然賢妃覺得福月縣主說的不對,不如請太醫院薑院判過來瞧瞧。”皇帝嗬嗬一笑,“這樣正好讓咱們自詡為醫術高超的福月縣主看看,自己是否有看走眼的時候?”


    皇帝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隻是賢妃可以看到,皇帝的眼中並無笑意。


    “皇上這是不相信臣妾?”賢妃其實一見到皇帝和楚月還有秦夫人同時出現的時候,就感覺不妙,隻是她依然鎮定地對著皇帝露出一個被冤枉的神情,“臣妾的好心都被當做驢肝肺,臣妾決定不請福月縣主喝茶了!”


    賢妃氣呼呼地端起那盤茶,就要往裏走。


    “賢妃娘娘這是不敢讓薑院判檢查麽?”楚月此時已不打算和賢妃繼續瞎聊。


    賢妃冷冷地看著楚月,“福月縣主如此質疑本宮的茶水,究竟是何意?”


    “賢妃,實話跟你說吧。”皇帝麵色嚴肅,福月縣主認為你在茶水裏做了手腳,要害秦愛卿。”


    “這……這不可能!臣妾冤枉!”賢妃對著皇帝跪下,“皇上,您不能相信他們!”


    “你既然覺得自己冤枉,那麽便讓薑院判過來一驗究竟。”


    “不!薑院判和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他一定會替他們說話!”


    皇帝皺眉,“那麽,你便把這茶喝了。”


    “皇上!”賢妃驀地抬頭,“皇上寧願相信他們,也不願相信臣妾!難道在皇上心中,臣妾還比不上這些人?!”


    “賢妃不要說這些。”皇帝臉色不太好,“秦愛卿可是朕的左臂右膀,是社稷棟梁,朕自然應該給予交待。”


    “嗬嗬~~哈哈~~”賢妃突然抬頭大笑,“左臂右膀?社稷棟梁?這個原因,皇上也就隻能騙騙普通人!哼哼……臣妾知道,皇上如此看重他,是因為他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住口!”皇帝沉下臉,“你若是胡言亂語,朕絕不輕饒!”


    “怎麽,皇上不敢承認?!”賢妃繼續哈哈大笑,“可笑那麽多皇子公主,在皇上心目中,沒有一個比得上那個女人的孩子!”


    “夠了!”皇帝臉色越來越難看,“你對朕有所不滿,盡可以衝著朕來,不要禍害旁人!”


    “旁人?他是旁人麽?他不也是你的兒子!哼哼~~可惜那日藥效不夠,沒能讓皇上看一出親生兒子和女兒苟且的大戲!”


    楚月愕然,看向秦芮,卻見他臉上的表情同樣震驚。


    賢妃說的,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若是,那麽這可真是宮闈秘聞!


    楚月忍不住看向秦夫人,隻見秦夫人臉色暗沉。


    楚月又看向皇帝。


    此時皇帝臉色已經黑如鍋底,咬著牙恨恨地對身旁的黃公公道,“把茶給她灌下去!”


    賢妃驚慌下想要掙紮,卻被黃公公用力捏住下巴,那杯摻著佐料的茶便直接進了喉嚨。


    “賢妃以下犯上,削其尊號,打入冷宮。”


    皇帝冷冷地看著侍衛把賢妃拖下去,麵上沒有一絲表情。直到秦芮走到他麵前,他神情才緩和了一些。


    “剛才那個女人說的是何意?皇上可否給微臣一個說法?”


    皇帝定定地看著秦芮,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你隨朕過來。”


    皇帝帶著秦芮朝著宮中某處走去。


    楚月和秦夫人自然跟在其後。


    大概走了一刻鍾,他們來到一座無人居住的寢殿。


    “此處是你母親曾經居住過的星辰宮。”皇帝指著一塵不染的宮殿,以及宮殿中央掛著的一幅美人畫,“這就是你母親。雖然如今無人居住,但朕依然讓這裏保持原樣,保持整潔。你母親生前最喜歡幹淨。朕自然得替她保持著。”


    秦芮緊緊盯著那幅畫,心中早已亂成一片。


    “所以,我母親其實也是皇上的女人?”


    “是,你母親是朕最愛的女人,可惜她沒能一直陪著朕。朕甚至在她離開人世後,還不敢把你的身份公諸於世。抱歉!是朕沒有本事!”皇帝的語氣中有著深深的自責。


    秦芮驀地抬頭,“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回頭看向秦夫人,“你自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卻從來不告訴我!”


    “芮兒,對不起!”秦夫人低下頭,“你母親其實是我的姐姐,當年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她就是明媒正娶的皇子妃。隻是後來皇上繼位後,太後對你母親的身世不滿,不承認你母親的皇後身份,並在她生你的時候暗中對她下手,導致她難產而亡。”


    秦芮滿臉怒容,雙拳緊握,“這老太婆真是該死!”


    秦夫人道:“當時你剛出生,太後甚至把你偷偷換走,然後對外宣稱你身體太弱所以沒能活下來。我當時得到消息後四處尋找,終於把你找回來。”


    秦夫人歎了一口氣,“因為這事影響極大,所以皇上隻得把你寄在鎮遠侯名下。芮兒,這件事都是太後的錯,你別怪皇上。”


    “這麽多年,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真相?還有他……”秦芮不滿地瞪了皇帝一眼,“你可以不把我認回去,但你不能讓我母親就這麽死得不明不白!”


    “對不起……”皇帝深深地看著他,“朕也很無奈。之前是朕沒這個能力,怕護不住你。如今太後逐漸失勢,隻要再把那些盤根錯節的勢力拔起,朕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讓芮兒你回歸了。”


    皇帝歎了歎氣,“原本,芮兒你才應該是太子的。”


    “我不需要當什麽太子。”秦芮淡淡地道,“我隻需要那些害了我母親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你母親是朕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皇帝盯著畫中女子,“放心,朕答應你,一定會替你母親報仇!”


    楚月聽著這宮闈秘聞,心中不住感慨。


    秦芮居然是皇帝的兒子!這簡直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不過,她如今終於明白,為何皇帝對秦芮那麽好,原來是有原因的。


    隻是,她突然想起什麽。


    “賢妃的藥是從哪裏來的?這種藥可不是普通人能隨便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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