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心中一個咯噔,暗叫糟糕。她差點忘了,原書中的楚月根本不曾提到過會攝心術。


    所以,如今秦芮是對她有所懷疑?


    “我在江南的時候曾碰到過一個高人,教了我攝心術。那時候你已經去邊關了。”楚月隻能把學攝心術的時間放到秦芮離開以後。


    見秦芮不再多問,楚月暗自鬆了一口氣。


    “既然月兒懂攝心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秦芮道,“隻要我們放出消息,說月兒可以用攝心術問出真話,甚至各種不為人知的秘密,幕後之人一定會及時出現滅口。”


    “對,這個辦法好!”杜衡沒想到楚月居然懂攝心術,對她的佩服又增加了幾分,“楚姑娘果然不同於其他女子,會的本事都如此與眾不同。”


    “杜大人見笑了。”楚月聽著杜衡誇張的語氣,還有淩思昱投來的探究的目光,隻是淡淡一笑。


    她此時心中依然有著忐忑。雖然秦芮沒有繼續追問攝心術一事,但她能感覺到,秦芮的疑慮很大。


    不知為何,越接近婚期,她心中的擔憂越盛,總是對自己莫名成為原書人物感到焦慮。她擔心真相由秦芮發現,所以一直猶豫著是否應該在婚期前說明一切。可是,她卻又擔心說明一切後會讓自己陷入完全被動的局麵,至少秦芮將不再理她。


    若是秦芮不再理她,那麽她會怎麽辦?楚月似乎不太敢麵對這個問題。


    與杜衡商量好釣魚計劃,秦芮便帶著楚月回玲瓏映月居。


    “這幾日月兒累壞了,回去好好休息。”騎在馬上,秦芮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攬住楚月的纖腰,“那些人自有杜大人處理,我也已安排妥當,月兒不需操心。”


    “嗯。”楚月靠在他懷裏,十分安靜。


    “月兒,你在江南的時候,真學過攝心術?”過了一會兒,秦芮提起了楚月一直擔心的話題。


    “是啊。怎麽,不像?”


    “嗬~怎麽會!我隻是覺得月兒的奇遇很多,不但會攝心術,還會用意念治病。”


    秦芮的話讓楚月心中一緊。


    “你覺得我像妖怪?是不是兒時的楚月更討人喜歡?”


    “月兒又胡說了!月兒在我心裏,是天上的精靈才對!”秦芮在她耳垂上輕輕碰了一下,“還有,兒時的月兒和如今的月兒根本就是同一人,有什麽更喜歡的?”


    “如果……如果不是同一人呢?”楚月咬了咬唇,“我的意思是,我現在長大了,與兒時相距太大,甚至完全不同,你覺得我現在更好還是兒時更吸引人?”


    “嗬~~月兒怎麽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秦芮把下巴靠在她的肩上,“都好,都吸引人。”


    “不行,你得選出其中一個。”


    “你這磨人精,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秦芮對著她耳邊吐了一口熱氣,“好吧,兒時的月兒頑皮可愛,我很喜歡。如今的月兒不但可愛,還多了許多本事,我更喜歡。現在滿意了?”


    “嗯。”楚月勾了勾唇,“希望你不要後悔。”


    若是秦芮知道真相後,知道她和原本的楚月並非同一人時,還能不能說出這話?


    楚月暗自歎了一口氣,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到玲瓏映月居,影九立刻過來稟報。


    “將軍,小姐,屬下發現了楚玉的一個秘密。”


    “楚玉?”這人又要作妖了?


    “楚玉她怎麽了?”楚月問,“是不是她的香粉鋪出了新配方?還是她又慫恿東安郡主和五公主做壞事了?”


    自從影九從溪雲山回來後,便繼續盯著楚玉。


    隻不過如今東安郡主和五公主都已失勢,楚玉這種勢利的人應該不會繼續跟她們攪在一塊兒才是。


    “難道楚玉又給太後出了什麽餿主意?”


    太後一直偏愛楚玉,也許是為了壓楚月一頭,也許是為了跟皇帝對著幹,總之太後會故意把楚玉捧高,踩低楚月。楚月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也懶得跟太後那老太婆理論。


    “不是的,並沒有和她們幾人有關。”影九稟道,“屬下無意中發現楚玉和齊國太子接觸,給了齊國太子一份藥方以及幾個藥瓶。”


    “藥方!藥瓶!”楚月皺眉,“可聽到他們說話?”


    “因為離得遠,屬下隻聽到幾個詞,好像是:毒藥、百濟堂、疫病……”


    “什麽?!毒藥!百濟堂!疫病!”楚月大驚,看向秦芮,正好對上秦芮的目光。


    秦芮此時眼中也有著震驚,更多的卻是憤怒。


    “這一切居然跟楚玉有關!”


    “她……她不會就是給齊國太子提供毒藥配方之人吧?”楚月一想起這種推測,覺得可能性很大。以楚玉對毒藥的了解和掌控,這還真有可能是她做的。


    隻是,這麽一來,疫病一事與齊國太子就關係很大了!


    那些黑巫族的人供出幕後之人為魏國三皇子,可見不是真話。隻是,他們在被嚴刑拷打下還能成功嫁禍,可見本事非同小可。


    秦芮也想到了這個關鍵所在,目光幽暗晦澀,“在影四手中,從來沒有人說過假話。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楚月也陷入了沉思。


    “我瞧那些人的模樣,的確不像故意說假話。但他們卻能成功嫁禍於人。這隻能說明,他們自己已經不受自己控製。”


    “不受自己控製?月兒的意思……”


    “就是他們在某種特殊的情況下,自己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言行了。”楚月目光幽幽,“因為,他們都被其他人所控製。”


    “被其他人控製?”秦芮驀地抬頭,“比如攝心術?”


    “對。”


    的確有一種催眠術,可以在人的潛意識中設置障礙。隻要被催眠之人無法控製自己的時候,就會啟動潛意識裏的緊急障礙,讓他們說出與實際不同的話,做出與實際不同的事。


    那些人都是南疆巫族的人,自然懂得此種催眠術。


    “當然,我這說法是有前提的,就是楚玉和齊國太子合作,配製毒藥和引發疫病。若這兩件事不是楚玉幹的,那麽就另當別論。”


    “我明白。不管怎樣,月兒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子!”秦芮低下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如今的月兒實在讓人愛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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