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楚月眼前一亮,“這個辦法好!”


    其他人也都讚成他的提議。


    “咱們要如何引蛇出洞?”


    秦芮道:“那些人在雲溪中下毒,目的是什麽?你們可曾想過?”


    “自然是讓所有人都染上所謂的疫病,導致整個京城陷入恐慌之中。”薑啟菘道,“此次的病症傳得極快,若非咱們擁有神奇的泉水,一下子就能把病情控製住,京城早就已經亂了。”


    “對,所以那些人的目的其實就是讓整個京城陷入混亂恐慌。”楚月道,“若是京城中人因為疫病死絕,他們的目的正好達到。”


    秦芮目光幽暗,“京中之人若是死絕,你們覺得最為受益的是何人?”


    “這個……可能有點多了。”薑啟菘壓低嗓音道,“若是有人想謀反,這個辦法其實不錯。”


    謀反!


    楚月倒是沒想到這個可能性。不過,她承認薑啟菘說的沒錯。


    “還有一個可能性極大。”淩思昱道,“其他國家也可以用這個辦法讓咱們夏國一蹶不振。”


    “確實。”秦芮沉聲道,“如若疫病發展到軍中,讓軍隊失去戰鬥力,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他們沒有及時發現病源,沒有及時把人治愈,若是讓這病情越傳越廣,恐怕真的會讓整個京城的人中招。


    “當京城越來越亂的時候,他們肯定會坐收漁人之利。”秦芮道,“所以,咱們隻需讓他們覺得京城已經陷入混亂恐慌中,他們自然就會出現。”


    “秦兄說的有理。”薑啟菘一拍掌,“如今此地病患病愈的消息尚未傳出,咱們正好可以做出個假象,讓那些人覺得咱們的病患非但沒有好轉,甚至越來越多。”


    “對,就是這樣。”楚月眉眼一彎,忍不住笑了,“如今,對方等著看好戲。那麽,咱們就配合他們,上演一出好戲。”


    他們大概商量了一番細節,便各自行動。


    ……


    夏國京城,因為一場特大風雨,引發了大規模疫病。


    同泰堂薑老爺子帶頭為患者治病,京中許多醫館都加入了治療疫病的行動。百官中由右相淩思昱負責,帶著京兆府眾人為治療疫病的各個醫館大夫提供各種藥品與物質。


    隻不過,百姓心中依然害怕,整個京城因此陷入了混亂與恐慌。


    就在一切都混亂不堪的時候,有一小撮長得極為普通、穿著也極為普通的“普通人”,總是悄悄穿梭於京中各處,看似與平常百姓並無差別,仔細看去,可以看到他們眼中隱隱藏著的興奮,以及嗜血的狠戾。


    當然,這一切沒有逃過秦芮的眼睛。


    秦芮這幾日帶著親衛以及京畿駐軍隱於京中各處,密切關注著往來之人,自然早就盯上了這些“普通人”。


    所以,當消息傳來,說京中感染疫病之人再次增多,連守衛京城的駐軍也感染了大部分人,而那些幫忙治療疫病的大夫十之八九都感染了疫病,甚至連堂堂右相大人也偶然染病時,這群“普通人”立刻露出了本來麵目,直接持刀上街,企圖占領京中各個重要府衙以及守城駐軍處。


    不過,他們的打算沒能實現,鬧劇才一開始便已結束。


    當秦芮押著那些人出現在京兆府時,京兆府尹杜衡立刻開始了審訊工作。


    楚月和秦芮,還有淩思昱等人都作為旁聽出席了審訊。


    杜衡不愧是京城第一神斷,很快便問出了這幫人乃南疆巫族之人。


    “什麽!他們是南疆巫族的人?!”楚月聽見這個結果,大為震驚,“南疆巫族不是彩月公主的追隨者嗎?”


    而且,她一直覺得這件事的策劃者和溪雲山上那些配製毒藥的是同一撥人,都是齊國太子的手下,沒想到如今居然又扯出了巫族。


    怎麽感覺一切亂七八糟!


    杜衡及其他人顯然也沒料到,這些人會是巫族的人。


    “杜大人,你確定沒有弄錯?”楚月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巫族人為何要針對咱們夏國?”


    “巫族人其實也並非針對咱們夏國。說起來,巫族人就是到處搞破壞罷了。”


    “到處搞破壞?!”楚月更加不敢相信,“彩月公主一心為國為民,她的追隨者卻到處搞破壞?這聽著和彩月公主的品性有點不搭呀!”


    “這個……”杜衡頓了頓,“彩月公主早已不在人世,他的追隨者又如何能夠保證時時刻刻遵循彩月公主的言行呢?”


    “杜大人這話說的不太全麵。或者說,杜大人並非真正了解南疆巫族。”淩思昱這夏國第一才子果然比杜衡更有學問,“南疆巫族其實分成兩個族群,一個白巫,一個黑巫。其中白巫才真正是彩月公主的追隨者。至於黑巫,早期的確曾跟著彩月公主做事,後來卻因為種種原因,與白巫分開,變得更加功利,更有野心。處處與各國作對的巫族人,正是出自黑巫。”


    淩思昱這一番話讓楚月對巫族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和認識,也終於明白,為何巫族人會如此不被各國待見,以至於影響到彩月公主的名聲,導致彩月公主的廟宇荒廢了都無人重修。


    “右相大人果然學問淵博,下官佩服。”杜衡對著淩思昱恭敬地行禮,“所以,這些人是黑巫的人?”


    “關於這點,杜大人可以繼續調查。”淩思昱淡淡地道,“我相信,以杜大人的本事,很快就能查出一切。”


    “杜大人。”秦芮忽然開口道,“你是否覺得已經抓出幕後黑手?還有,杜大人覺得這件事確實是黑巫的人策劃的麽?”


    “秦將軍的意思……”


    “這些人承認得如此痛快,杜大人難道不覺得奇怪麽?”秦芮淡淡地看著他,“杜大人這京城第一神斷的名聲可別被這個判斷給毀了!”


    “多謝秦將軍提醒。”杜衡對他的話一點兒也不生氣,“其實下官也覺得審得太過順利了。但是,他們是巫族之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因為他們身上都有巫族的標誌。”


    “他們是巫族人,卻不代表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也是巫族人。”秦芮的話讓楚月覺得非常讚同。


    杜衡微微一笑,“秦將軍說得沒錯。看來,下官應該放長線、釣大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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