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何事?”楚明河皺眉,看向一旁手拉手、悠哉悠哉走過月牙門的楚月和秦芮,“今日怎的那麽晚才回來?”


    “今日我們遊船的時候被山匪劫持,抓到了山上。”楚玉搶著訴苦,“他們把我關進柴房,還不給我飯吃。”


    “豈有此理!這些山賊如此可惡!”楚明河見秦芮和楚月沒有說話,“月兒你沒事?是秦將軍救了你?那麽玉兒呢?沒有一起救了?”


    楚月嗤笑,“父親你這話問的真奇怪。她不是跟我們一起回來了嗎?怎麽叫沒一起救?”


    楚明河臉上略顯尷尬,“為父的意思,是那些山賊隻為難玉兒嗎?”


    “當然不是。其實那些人也沒怎麽為難我們。”楚月瞥了楚玉一眼,“他們隻是為了尋找大夫。玉兒妹妹醫術過人,後來被他們請去幫忙救治傷員,還受到了一致好評。玉兒妹妹,你說是不是?”


    楚玉瞥見秦芮暗沉的目光,微微點頭,“是,我確實幫他們療傷了,他們還誇我醫術高超。”


    楚明河有些疑惑,“雖然被山賊誇不是多麽值得高興之事,不過這也說明玉兒醫術好,確實值得稱讚。那麽,玉兒你其實也沒有那麽慘?”


    楚玉愕然。


    所以,楚明河如今覺得她是在故意賣慘?


    楚玉恨恨地瞪了楚月一眼,不再跟楚明河哭訴。


    “今日比較晚了,你們都早點去休息吧。”楚明河似乎也不想再詢問兩人的情況。


    楚月乖乖應了一聲,和秦芮道別,自回凝香院去。


    楚玉見此,也隻得回自己院子。


    第二日,楚月剛起床梳洗完畢,丁香就前來稟報,說秦芮來了。


    楚月朝院子裏望去,立刻瞧見了那抹熟悉的黑色。


    “這麽早?”楚月把他迎進屋,“吃早飯了嗎?要不要嚐嚐我這裏的糕點?我新做了桂花糖糕,不是很甜,你應該吃得來。”


    “好。”秦芮也不客氣,直接坐在擺滿了早膳的桌子旁,“想不到月兒還記得我的口味。”


    “當然了,你從小就喜歡吃辣的,不怎麽喜歡甜食,不過如果不太甜的,你也是能吃得了。”


    楚月一口氣說完,才突然發現,自己的腦子裏居然有這麽清晰的記憶。


    她甚至能記起在江南時兩人間的許多互動細節。


    “你怎麽在發呆?”秦芮拿起一塊桂花糖糕,在楚月麵前晃了晃,然後塞到她嘴裏,“快吃。吃完帶你去我家。”


    “好。”


    昨日遊船活動搞得一團糟,雖然明知秦萱等人已平安回去,但她還是應該去看望一下。


    楚月用完早膳,立刻跟著秦芮去往鎮遠侯府。


    秦萱一聽說她來了,立刻奔了出來。


    “月兒姐姐,終於見到你了!昨天都快把我嚇死了!”秦萱緊緊抱住楚月,小腦袋在她懷裏蹭著,“姐姐你沒事就好!”


    “幹什麽?”秦芮一把拎住秦萱的衣領,把她從楚月懷裏提了出來,“你把月兒姐姐的衣裳弄髒了。”


    秦萱睜著個大眼睛,瞪了秦芮一眼,卻不敢反駁,隻能可憐兮兮地向楚月求救,“姐姐,你跟我過來,我想請你吃好吃的。”


    “還吃?”秦芮不悅地板起臉,“小心肚子疼又要哭了。”


    “我才沒有。”秦萱嘟起嘴,卻因為被秦芮拎著,去不了楚月身邊,嘴巴翹得差不多可以掛油瓶了。


    “自己去玩。我和月兒姐姐還有事。”秦芮把秦萱提到一邊,握著楚月的手繼續往園子裏走去。


    秦萱隻得在身後對著秦芮做鬼臉。


    “你要帶我去哪兒?是去秦夫人那裏嗎?”


    “嗯。”秦芮應道,“昨日之事,娘一直很擔心。”


    楚月跟著秦芮來到秦夫人的曉荷苑。


    “月兒。”秦夫人迎了出來,“你昨日怎麽樣?聽小六說起遊湖一事,我可是嚇得夠嗆。後來聽芮兒說你已經平安回到府上,心裏還是不怎麽放心。”


    “多謝夫人關心,我沒事,一切都好。”


    秦夫人上上下下瞧著楚月,見她並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她轉頭瞪著秦芮,“你這臭小子,就是這麽保護月兒的?幸好月兒沒事,不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秦芮顯得很尷尬,“娘你注意措辭啊!”


    “怎麽?長大了,當上將軍了,就不把老娘放在眼裏?!信不信老娘照樣抽你!”


    楚月瞧著秦芮那黑了幾分的俊臉,差點笑出聲來。


    “月兒啊,以後這小子如果對你不好或者欺負你,你一定要跟我說。”秦夫人不管秦芮又黑又青的臉色,拉著楚月的手就往屋裏走去,“今日來得正好,我這裏有許多好東西想送你。你一會兒自己挑。”


    “多謝夫人,夫人太客氣了!”楚月回頭瞥了一眼走在身後的秦芮,跟著秦夫人進了屋。


    秦夫人從櫃子裏取出許多首飾及各種珍貴的擺件,放了一桌子,“月兒看看,喜歡哪個?之前都沒送你見麵禮,今天補上。月兒盡管挑。要是都喜歡,那就都拿走。”


    “那就都拿走唄。”秦芮進屋後往一旁的黃花梨木椅上一坐,不鹹不淡地說道,“反正那麽多,娘你也用不完。”


    秦夫人被他氣笑了,“對,我的確用不完。”


    楚月微微一笑,“秦夫人的美意,月兒心領了。但這麽些貴重之物,月兒就不拿了。”


    “唉,你這丫頭,幹什麽那麽客氣!”秦夫人拿起一支嵌珠翠玉簪,在楚月的頭上比了比,“月兒看看這個,喜歡嗎?我覺得珍珠和翠玉都很配你。”


    “那個太樸素了。”秦芮拿起一支鑲紅寶鎏金蝴蝶步搖,直接插到楚月發髻上,“這個好看,亮閃閃的,正好襯得月兒光彩奪目。”


    秦夫人橫了秦芮一眼。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小子這麽能說!果然還是有了媳婦就不一樣。


    “芮兒挑的這個也不錯。”秦夫人又找出了好幾款首飾,“芮兒你也幫月兒再挑挑。”


    秦芮毫不客氣地又挑了一堆才停手。


    楚月見那一堆亮閃閃的發簪步搖,極度懷疑秦芮的眼光。


    他真覺得金光閃閃適合她?


    “月兒我挑的不錯吧?”秦芮對自己的所選非常滿意,“我記得在江南的時候,有一回你就是這麽打扮,簡直讓我驚為天人。”


    楚月:……


    所以他從那時起就一直喜歡這種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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