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摩柯騎著狂飆馬一路疾馳,僅僅隻用了兩個時辰就抵達了前方的小城,也就是之前讓曹操先行趕到的地點。


    此時,曹操早就逃到了這裏,一起的還有大約五百名忠心耿耿的騎兵。


    此去偷襲狄道,曹操大獲全勝,不僅攻破了狄道城,縱火焚燒了苻堅的行宮,還全殲了符融所部的兩萬援兵。


    這本是一場無比輝煌的勝利,千裏遠征,偷襲敵軍於不備,並一舉摧毀了大秦的中樞所在。


    然而事與願違,曹操從符融口中得知了所謂大秦國的真相!原來真正的中樞所在——乃是宇文泰!


    也就是說,曹操偷襲狄道這一戰算是白打了,僅僅是在他的個人生涯又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同時,曹操又從符融那裏得知了一個天大的情報,那就是入冬之後鮮卑騎兵即將大舉南下的消息!


    這一消息不可謂不重要,不可謂不重磅,尤其是大漢這邊如今隻有曹操一人知曉。


    於是,曹操十分果斷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結果在歸途中郭嘉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曹操本是一位重感情的人,曾經的典韋,現在的郭嘉,他們的死都讓曹操備受打擊。


    結果就因為曹操對郭嘉的顧及,導致了大軍在歸途中行進得太慢,最後遭遇了秦軍。


    這一戰曹軍損失慘重,若非在最後關頭,曹操突然醒悟。


    最後很有可能,連同曹操在內,曹軍上下一個也走不掉!


    但也正因為如此,兩萬曹軍精銳先後戰死沙場,就連曹操在河北大戰中最大的收獲——四萬匹戰馬也全部丟失。


    曹操原以為這事就這樣結束了,他們大敗,秦軍大勝,然而秦軍卻非要活抓他不可!


    為此,蕭摩柯留下斷後,至今下落不明。


    如今,曹操逃到了這一座小城,獨自在屋中,但卻無心睡眠。


    長夜漫漫,涼州的夜晚卻也寧靜,這是人煙稀少所致。


    這一座小城同樣位於渭水之畔,在冀城以西,也算是冀城的西邊門戶。


    在這裏,曹操得到了片刻的休整,也終於有時間可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曹操回想曾經,破黃巾、奪兗州、戰呂布、三打徐州、河北大戰。


    在此期間,曹操有勝有敗,但終有所得。


    一路走來,曹操竟然隻花費了大約十年時間,就成就了如今的事業。


    天下第一諸侯!大漢的丞相、魏公!再到如今大漢諸侯聯軍的盟主!


    所謂功成名就,曹操的功業已經到達了頂點,但距離一統天下卻又是如此遙遠。


    當年,曹操一統中原,最大的對手非呂布莫屬。


    之後,曹操終於將司、兗、豫、徐四州給重新整合,甚至一度占領了荊州的南陽和揚州的淮南。


    再之後,曹操鏖戰河北,以一己之力挽救盟友袁紹於水火之中,並讓強大的並州軍無法越雷池一步。


    最後,袁紹敗亡、並州衰落,河北兩家分裂成了五家諸侯。


    當時的曹操舉目四望,他在北方再無強敵,距離一統北方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誰成想,曹操在北方沒了對手,但在南方卻出現了一名強敵!


    這個敵人前所未有,他不同於呂布,也不同於河北的幾名對手!


    他更年輕,麾下人才更勝一籌,更兼有水師之利和天險之固。


    倘若此時的曹操不顧北方,執意先南後北,那麽等到他打敗了南方的對手,河北群雄也必定會再次壯大!


    倘若曹操先北後南,等到他統一了北方,恐怕南方的那個家夥也必定已經統一了南方!


    無論做何種選擇,曹操都麵臨著兩難的境地,何況期間曹操的治下還接連遭遇了雪災!


    一場場大雪,寒冷的天氣,漫長的冬天。


    無疑讓曹操的治下蒙受了沉重的損失,也讓曹操治下各州逐漸脫離了他的掌控,新的內部危機也隨之出現。


    就當這時,大秦國在西北橫空出世!這為大漢敲響了喪鍾,卻也給了曹操重整舊山河的機會!


    於是,曹操立馬開始了行動,並為此召集了一支由大漢各路諸侯組成的聯軍!


    同時,曹操由於天下第一的實力,他如願以償擔任了盟主。


    盟主即是聯軍的主帥,這給了曹操操控一切的權利,也給了曹操一統天下的機會。


    結果沒成想,曹操那個南方的對手竟用一招反客為主,成功瓦解了曹操的優勢!


    最後,曹操不僅丟了一半的話語權,也失去了對聯軍的指揮權。


    不過不要緊,雙方的戰略一樣,曹操也間接借對手之手削弱了其他諸侯的實力。


    就當其他諸侯的軍隊與秦軍血戰之際,曹操親率兩萬輕騎兵成功突襲了狄道,並摧毀了苻堅的行宮。


    ………


    這一戰,曹操最大的收獲無疑是從符融那裏得到的絕密情報,一個能夠借刀殺人全殲其他諸侯的機會!


    為此,曹操打算返回後方與大軍匯合,然後開始他的布置。


    結果這一切都因為郭嘉的死給打斷了,這讓曹操一度陷入了傷心和彷徨之中,並一度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曹操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過往,總結著其中的點點滴滴,他想要從中尋找到答案。


    在曹操的心裏到底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到底是部下們的性命?還是百姓的性命最重要。


    這一刻,典韋、曹仁、曹純、郭嘉的身影從曹操的腦海裏一一閃過,甚至還有戲誌才的。


    是了,當初曹操先失去了戲誌才,然後才受到荀彧的推薦,從而得到了郭嘉。


    現在郭嘉沒了,雖然這讓曹操損失慘重,但郭嘉就不可替代了嘛?


    還有典韋,他死了,但曹操又得到了蕭摩柯、羊侃、張飛等猛將。


    還有曹仁、曹純,雖然他們都是兄弟,但他們也並非不可替代的!


    是了,部下的性命並不重要!天下百姓的性命也不重要!


    唯有功業最重要!隻有打敗了所有的對手,重新整合這個天下才重要!


    曹操想明白了所有,隨即一股無與倫比的氣勢蒸騰而起,曹操感覺他的內心又再一次得到升華了。


    注:戲誌才(?—約196年),誌才或為字,名不詳,潁川人。


    經過荀彧的推薦,成為丞相曹操麾下謀士。


    善於謀略,深得曹操器重,但不幸早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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