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鍾離到壽春,不管走陸路還是水路都有二百餘裏,徐琨又花了一個晝夜,外加半個半天才抵達。


    而如果走陸路的話,一行人騎著快馬最起碼也需要兩天的時間。


    由此可見,在揚州,走水路才是最方便快捷的交通方式。


    想到這裏,徐琨也明白了淮南三郡的關鍵所在,那就是淮南水師!


    淮南水師將會是第一道防線,弋陽—壽春—鍾離是第二道防線,合肥—曆陽是第三道防線。


    甫一抵達壽春,徐琨便率先下船,前往檢閱停泊在壽春渡口的淮南水師。


    一百二十艘艨艟、鬥艦,兩千水師,皆是吳郡子弟,昔日呂蒙的本部。除此以外,徐琨帶來的三千部眾也早早地就已經駐紮在這裏。


    徐琨決定,將自己的三千部眾直接並入水師,然後與兩千水師打散,整編為一支五千人的新.淮南水師。


    徐琨這三千部眾,乃是經曆過第一次江夏之戰和赤壁之戰的精銳,和徐琨一樣水戰、陸戰全能。以他們為主幹,組建的水師,徐琨相信他們的戰鬥力絕對不輸周瑜那邊的水師主力!


    安排完渡口的工作後,徐琨便又走路生風地前往城中。


    甫一進城,隻見熱鬧非凡,一派盛世景象。


    九個月的時間,壽春百姓已經徹底融入了江東的統治。而此地的人口數量,多達三十萬,比金陵多,所以依舊是揚州第一城。


    如此大城,徐琨生平僅見,不禁目瞪口呆。


    就連徐琨身後的一眾親衛,也不禁為壽春的繁華所著迷。


    “將軍,要不咱們逛逛吧?”一人問道。


    “嗯,你們想去的直管去逛逛吧!今後咱們就要生活在這裏了,也算是咱們以後的家!”徐琨微笑著說道。


    一眾親衛跟隨徐琨出生入死多年,忠心耿耿。此時,得了徐琨的許可,自然歡天喜地。頓時四散而去,隻有三人依舊跟在徐琨身後,形影不離。


    “你們不去?”徐琨問道。


    “將軍的安危大於天,將軍去哪,咱們就去哪!”其中一人回答道。


    徐琨笑了笑,點了點頭,然後大踏步往城中央的太守府而去。


    來到太守府前,徐琨自報家門,自有人將其迎入府中。來到正廳,一名家丁送上茶水,徐琨坐下,很愜意地喝起了茶,然後看著這裏的景色。


    片刻之後,步騭得了通報,連忙迎了出來。


    “哎呀,徐琨將軍終於到了,真是有失遠迎呀!”步騭拱著手說道。


    “步太守!”徐琨連忙起身,拱手回禮。


    二人一番寒暄過後,步騭也坐了下來。


    “徐琨將軍此行,不知有無發現防務上存在問題?”步騭關切地問道。


    徐琨喝了口茶,然後說道:“各部皆駐守在要塞,將領也都能力不凡,唯獨兵都是新兵,將領都甚是年輕,尚且需要曆練!”


    “徐琨將軍可曾見過呂子明了?”步騭問道。


    “琨自抵達壽春後,先是檢閱了一番水師,然後便直接來到此地,倒是還未與呂子明見上一麵!”徐琨一五一十地說道。


    “去年,主公未設置縣令,而由呂子明兼任,水師、守軍、壽春的政務,皆由呂子明一人操持,當真不凡也。”步騭誇讚道。


    “據我所知,呂子明今年不過二十有四,當真如此不凡?琨觀壽春,人口眾多,不下金陵,甚至可以說是揚州第一大城!能夠管理如此多人口,又同時兼顧水陸兩軍,呂子明當真不凡也!不過非是琨不信,恐怕這裏邊也有步太守的功勞吧?“徐琨一通分析道。


    “哈哈哈,徐琨將軍啊!呂子明如今正在太守府旁的縣衙內辦公,倘若將軍不信,騭願陪將軍前往一觀!”步騭說道。


    “非是琨不信太守,請恕琨失禮,今日還未用過午餐,還請步太守為琨準備些飯食。”徐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步騭聞言,這才反應過來,正當午時,要緊著和徐琨談事情,卻忘了詢問對方是否用過午餐。


    “哎呀,倒是忘了這一茬,騭失禮了。”步騭抱歉道。


    “來人!”步騭朝問外喊道。


    “大人!”管家進來問道。


    “上酒席,為徐琨將軍接風洗塵!另外,把將軍的家眷和呂子明一起請來。”步騭分析道。


    “是!”


    “哦?琨的家眷也在太守府內?”徐琨問道。


    “正是!幾位徐夫人和令郎、令媛皆在府中。”步騭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真是多謝步太守了!”徐琨連忙起身道謝。


    “倘若將軍不嫌棄,日後便一起住在太守府上吧?”步騭問道。


    “哈哈,初來壽春,琨正為在何處下榻犯難。既然如此,那琨就多謝步太守收留了!”徐琨不禁大喜。


    “哪裏哪裏,徐琨將軍隨大都督攻奪江夏,全殲荊州水師,久經戰陣,功勳卓著,騭理當禮遇。還請將軍莫要再稱呼騭為太守了,不如就喊騭的表字,子山吧!”步騭說道。


    “也好,日後大家皆是同僚,子山兄,徐琨這廂有禮了。”


    徐琨想了想,心道步騭在和自己套近乎,雖然有些不樂意,但畢竟人家盛情難卻,所以隻好接受。


    “子山兄倒是不敢當,不知將軍今年貴庚?”步騭問道。


    “琨今年二十有八,不知子山兄貴庚?”徐琨說道。


    “哎呀,騭今年二十有五,應當徐琨將軍為兄,騭為弟!”步騭說道。


    徐琨想到剛剛還在為呂蒙二十四,幹出一番成就有些不信呢!沒想到步騭也才隻有二十五,不禁感到有些尷尬。


    “想不到子山年紀輕輕,便已經官拜一郡太守,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呐!”徐琨連忙稱讚道。


    “哪裏哪裏,將軍僅僅年長騭三歲,便已經戰功赫赫,騭實在是愧不敢當呐!”步騭謙虛地說道。


    “不知子山是何方人氏?這步氏可不多見呐!”徐琨問道。


    “騭乃是淮陰人士,與子敬軍師乃是同鄉!”步騭回答道。


    注:步騭的祖先為周代晉國大夫楊食,因其采邑在步這個地方,遂以步為氏。


    後來,步氏族人中有個名叫步叔的人,是孔子七十弟子之一。


    秦漢之際,步氏族人有為將軍者,以功封淮陰侯,步氏於是成為淮陰大族。


    步騭便是淮陰士族步氏的後人,而曆史上孫權的寵妃步夫人便與其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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