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道友,走吧!這裏不能待了···”


    張妙婉眼見尋寶無望,周圍那些魑魅魍魎絡繹不絕。


    收起手中散發的靈力就要撤走。


    紀紹安很是無語。


    “不行,你擋著,我來試試!”


    正準備拔腿後撤的張妙婉,先是一驚,接著仿佛明白過來什麽一般,拔出長劍就向周圍劈砍而去。


    不過從她的眼神中,不難看出,這是誤會什麽了。


    紀紹安隻看了她一眼,感覺雖然有異,卻也沒有多問。


    抬手從戒指中取出一物,正是魔珠。


    隻見他將體內魔力運轉起來,又分解出了一縷還未完全煉化的青魔神魂,通過魔珠中的魔力滋養,幻化出了青魔虛影。


    “這是···”


    張妙婉吃驚的看著紀紹安現在的樣子,難以想象他是如何做到的。


    就在她分神的刹那,一個幻化成牛頭的野花,一頭撞在了她的後背之上。


    “砰”!


    張妙婉被撞的往前跨出一步,體內也有些洶湧起來。


    轉身一道淩厲劍光劈出,頓時將那牛頭虛影劈作兩半。


    紀紹安沒有理會她那邊,控製著青魔虛影,就開始召喚那索命冤鉤。


    潭中黑水開始沸騰,一股魔威降臨。


    “這魔兵竟然還有如此威能!”


    紀紹安讚歎著,手中卻絲毫不慢,繼續召喚著。


    “嗡!”


    潭水還未炸出浪濤,魔兵的凶意卻已經降臨。


    隨著索命冤鉤的出現,它的周身,那一圈圈滋滋作響的水花,仿佛正被烙鐵刺激著一般,紛紛炸裂。


    懸浮在水麵之上的索命冤鉤,仿佛很猶豫。


    它分辨不清這虛影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主人。


    畢竟神魂契約已經被損毀,況且自己與那青魔已經分隔兩地幾十萬年之久。


    “鉤子,來吧。我們繼續叱吒風雲,回魔神界去!”


    紀紹安學著青魔的語氣,像一個誘拐兒童的大叔一般,引誘著索命冤鉤。


    那一聲鉤子,正是青魔平時對這魔兵的稱呼。


    張妙婉此時已經淩亂了。


    她根本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難道紀道友被奪舍了?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往一旁退了幾步。


    雖然依舊與那些魑魅鬼怪纏鬥著,但此時的她,隻想盡快遠離這裏,遠離這位紀道友。


    可周圍的怪物太多了,根本沒有辦法突破包圍衝出去。


    若是在地麵戰鬥還好一些,至少後麵的怪物一時間擠不過來。


    一旦馭空,整個山穀中的怪物都會對她出手。


    紀紹安心裏也很是急切。


    他不知道這件魔兵能不能被自己忽悠過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掌控的了它。


    但事已至此,肯定不可能直接退走。


    一旦魔兵認為他是假的,甚至可能親自動手。


    索命冤鉤雖然依舊猶豫不決,但絲毫沒有製止下方鬼怪的攻擊。


    就在張妙婉快要支撐不住,被逼著退回到紀紹安身旁時。


    紀紹安一咬牙,瘋狂催動著體內魔力。同時開始主動吸收起了那魔珠當中儲存的精純魔氣。


    天靈殿中的苟牧,已經被關了四年多時間。


    可四年來,他從沒有哪一天有今日這般煩躁不安。


    果然,不出片刻。


    苟牧的身形一閃,出現在了紀紹安麵前。


    而此時的紀紹安,紅發紅瞳。


    雖然依舊身著乳白色長衫,頭戴深綠色發帶,但整個人的氣質已然大變。


    “你……魔…”


    話未說完,卻見周遭滿是魑魅鬼怪,一望無際,連綿不絕。


    一隻雄獅的巨口,直直朝著苟牧咬來。


    “哼!”


    眼見這些鬼怪之物不過金丹初期甚至築基期實力,苟牧冷哼一聲,抬手就拍。


    可一擊打出,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發揮不出原本實力。


    “這怎麽回事!”


    他正焦急的詢問了一聲,又見潭水之上一件渾身散發著森森魔氣的利鉤,正懸浮其上。


    一看就不是凡品。


    眼珠一轉,頓時想明白了。


    這小子應該是被魔物侵襲,已經開始魔化。幹脆自甘墮落,尋找魔兵防身。


    不得不說,他猜的很有些道理。


    紀紹安身上散發著魔氣,周圍的鬼怪之物選擇性無視了他。


    可另外兩人就慘了。


    紛紛陷入到了鬼怪之物的包圍中,一時間難以脫身。


    “紀道友!我們該走了!”


    張妙婉眼見獨自逃走不太現實,大叫一聲,希望紀紹安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紀紹安當然沒有失去理智,鎮魂鍾始終保持著他的頭腦清醒。


    可現在的他,不得不保持著現狀,跟那魔兵互相熬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慢,每一秒鍾都是煎熬。


    雖然天色一直陰沉,但此刻幾乎已經全黑。明顯已經到了晚上,山穀中卻依舊吵鬧無比。


    幾個時辰過去,那索命冤鉤終於有了動作。


    隻見它緩緩朝著紀紹安幻化出的虛影飄來,在那虛影身旁靜靜懸浮,仿佛聽話的孩童一般。


    紀紹安心裏一喜,按照青魔記憶中的方式結了一個魔印,打在了那鉤子麵前。


    隻要它接受了那魔印,神魂契約就算是簽訂了。


    再次等待了半個時辰,索命冤鉤終究在猶豫中,接受了那魔印,將其納進了體內。


    從此刻開始,僅僅幾個呼吸,紀紹安便感覺到了與索命冤鉤的神魂聯係。


    張妙婉正在大口吐血。


    她身體上已經破爛不堪。就連那絕美的麵頰上,也有幾條猙獰的血痕。


    再次睜眼的紀紹安,並未第一時間壓製魔力的釋放,反而抬腿往張妙婉的方向走去。


    後者吃不準此時的紀紹安還是不是本人,一邊還擊著周圍怪物襲擊,一邊盡可能想要遠離紀紹安。


    “別躲了,沒有我,你出不去的。”


    紀紹安的聲音,帶著些冷漠。淡淡的魔音充斥下,更添一縷冰冷。


    “你…你是誰?”


    她還是遲疑的問了出來。


    “還能是誰?”紀紹安說著,開始壓製魔力,緩緩恢複到原本狀態。


    在這一過程中,他也漸漸被那些鬼怪之物盯上,動起手來。


    “我有自保之法,也可以帶你出去。但你必須發誓,替我保守秘密!”


    他一邊順手擊殺著襲來的怪物,一邊傳音給張妙婉。


    畢竟對方並沒有敵視自己,紀紹安做不到見死不救。


    “好!”


    張妙婉選擇了相信。


    她不得不作出這樣的選擇,按照目前的局勢,最多一刻鍾,她就撐不住要倒下。


    紀紹安在得到答複之後,抬手取出天靈殿一晃,張妙婉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苟牧見狀,立刻大喊起來。


    “紀道友,救…救救我!”


    雖然他已經元嬰後期,但被此處秘境壓製了修為,現在隻有金丹期大圓滿的實力。


    況且此處妖物不計其數,就算給他砍,他也得累死在這。


    “你們雙刀門的麻煩,我還沒去解決,今日就當先收點利息了!”


    紀紹安冷聲說完,身形也不見了蹤跡。


    “你……老夫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知道紀紹安兩人去了何處,也知道對方能夠聽到他說話。


    於是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他一邊打一邊罵,像個潑婦一般。


    天靈殿中。


    “你…紀道友,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富庶!”


    張妙婉還未來得及恢複傷勢,就見此處堆積如山的靈石、藥材、靈器…


    “當真是貧窮限製了想象嗎?”


    她見紀紹安沒有搭理,再次嘀咕了一聲。


    從戒指中取出兩枚療傷丹藥,塞進口中,開始打坐起來。


    不到幾個呼吸,她再次取出兩枚上品靈石,捏在手中。


    因為她覺察到此處雖然靈石如山,卻沒有任何靈氣能被吸納入體。


    “我所說的秘密,當然還包括這裏的所有東西…你需要發下誓言。”


    此刻的紀紹安,完全沒有把對方當成一個大美女來看待,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很是淡漠。


    張妙婉扯了扯嘴角,接著嘟著嘴,很不情願的發下誓言,這才安心打坐恢複起來。


    紀紹安則坐在一旁,拿著那柄魔兵,打量起來。


    契約簽訂好後,他才確定,這隻是一件極品魔兵,還算不上魔王兵器。


    魔器在境界上的劃分,與靈器差不多。


    隻不過極品魔器後的境界,是為魔王兵,而比極品靈器還要厲害一階的靈器,已經算是仙器了。


    按說,以他目前元嬰修為,是完全無法掌控極品魔兵的。


    但他的魂力無比凝實而強大。


    早在近水宗奪舍事件後,由於鎮魂鍾吸收了那分神期修士的部分殘魂,再加上幾年時間的溫養,他的神魂之力在金丹大圓滿時,已經堪比分神期。


    如今,再次吸收了青魔殘魂後,他的魂力甚至超過了一般的合體初期修士。


    再加上神魂之中有青魔的氣息,索命冤鉤沉在潭底幾十萬年,自身也有些損傷並未修複,自然不會抗爭。


    不過若是使用這索命冤鉤來打架,也肯定是無法完全發揮其威能的。


    研究了片刻,紀紹安又搜尋起了青魔記憶中的魔功秘法。


    可除了簡單的使用魔兵殺戮製造怨力,再通過釋放怨力疊加魔力對敵,其他根本沒有任何像樣的功法。


    “魔修以身體強悍著稱,再加上其生性殘暴,悍不畏死…”


    “怪不得魔域多次攻伐仙界,都隻能無功而返。”


    “原來問題出現在這裏!修士可以通過功法秘術,借助天地之力,而魔族卻隻能憑借堅實的魔軀和銳利的魔器…”


    “嗬嗬,若是能將兩者優勢結合,那豈不是……”


    幾個時辰後,苟牧不堪重負的倒在了山穀中。


    距離穀底的水潭,不過幾百米的距離。


    肉身被諸多花草樹木分食,就連神魂以及元嬰小人也沒能逃掉。


    “造孽啊。”


    紀紹安感慨一聲。


    “什麽?”張妙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你知不知道雙刀門?”


    “哼!當然知道。”張妙婉輕哼一聲,腹誹著當年這小子多管閑事的事情。


    “外麵那人,就是雙刀門之人。”


    紀紹安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出聲解釋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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