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望聽完哈哈大笑。


    “老楚哇,你還是謹慎了,我從第三方渠道得到的消息,千真萬確,狙擊地點就是在格林郵船大樓,這就印證了所言非虛,並沒有什麽誇大其詞,袁野確實是在一千米的距離射殺了陳祿,這小子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是我們上海站的寶。”


    “看來我還是錯怪了。”


    楚雲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這也不怪你,我剛開始也有些疑惑,畢竟有些匪夷所思,我也是聽了你的匯報後才相信的。


    看來我們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事實證明,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老楚,我們要吸取教訓啊。”


    “站長說得是。”


    楚雲天深以為然,看來經驗主義有時也是不正確的,也會讓人判斷失誤。


    “好了,老楚,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一下,局座電令對叛徒趙明和任誌平這兩個南京站遭破壞的罪魁禍首進行製裁,等情報科掌握他們的動向後,你就安排行動科動手,務求一擊得中,讓這兩個叛徒得到應有的懲罰,以敬效尤。”


    王天望鄭重地說道。


    “是,行動科責無旁貸,一定完成除奸任務。”


    楚雲天信心滿滿地說道。


    ……


    川荻居酒屋。


    袁野和小澤一郎盤膝坐在榻榻米上,桌案上擺滿了小澤一郎親自點的日本料理,小澤一郎大快朵頤,袁野對日本料理卻並不感冒,吃的不多。


    袁野來的目的就是喝酒,第一次吃飯,不可能聊些敏感話題,或從小澤一郎嘴裏探聽特高課的事,這會讓小澤一郎敏感甚至起疑,酒就會喝變味了。


    袁野就和小澤一郎聊起兩人的偶像夏目漱石,從夏目漱石的少年一直聊到他的死,又聊起他的作品,兩人興致滿滿,不一會,兩人就已經喝完了一瓶清酒。


    小澤一郎一點事都沒有,沒有一點醉意,袁野心想,這個家夥看來酒量極大,自己能對付的了嗎,不要小澤一郎沒喝醉,倒把自己喝醉了,就麻煩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袁野看著房間裏正在跳舞的藝伎,對著小澤一郎說道:


    “小澤君,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喝酒,沒有意思,我看叫兩個藝伎來陪我們喝酒怎麽樣?”


    “好啊!”


    小澤一郎興奮地說道。


    “不過叫她們陪酒,這是要另外付錢的。”


    “沒關係,隻要小澤君開心,花點錢算什麽?”


    袁野笑道。


    心想,隻要能把小澤一郎喝得個差不多,花點錢又算什麽,但是又不能把他喝得太醉,導致後麵的行動不好進行,還是要掌握分寸的。


    袁野拍拍手,叫停了歌舞,對其中一個藝伎說道:


    “去把媽媽桑叫來。”


    “好的。”


    藝伎躬身應道,就出門去了。一會,媽媽桑就來了,笑容可掬地問道:


    “先生,有什麽吩咐?”


    “媽媽桑,給我找兩個漂亮酒量又好的藝伎來陪我們喝酒。”


    袁野說完,掏出一百日元遞給媽媽桑。


    媽媽桑笑得合不攏嘴,忙不迭接過鈔票,心想,真是一個大方豪爽的客人。


    她連聲說道:


    “好好好,我馬上去叫,包您滿意。”


    一旁的小澤一郎看呆了,叫兩個藝伎陪酒,40日元就夠了,這小子一出手就100日元,頂自己一個月的薪水了,上床包夜都用不了這麽多,有錢就是好,小澤一郎心裏羨慕不已。


    不一會,媽媽桑就領著兩個花枝招展的漂亮年輕藝伎來到了房間。


    媽媽桑指著藝伎對袁野介紹道:


    “這個叫藤田惠子,這個叫山口信子。她們倆年輕漂亮,酒量又好,不會讓您們失望的。”


    袁野指著小澤一郎,對兩個藝伎說道:


    “恵子、信子,陪小澤君把酒喝好,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兩人已經聽媽媽桑說這屋裏的客人很豪爽大方,自然知道怎麽做了。


    信子坐到了袁野身邊,惠子坐到了小澤一郎身邊,小澤一郎一把就把惠子攬在懷裏,媽媽桑笑著知趣地退下了。


    袁野笑了,這個小澤一郎也太急不可耐了,這是多久沒碰到女人啊。剛才談論夏目漱石,談討文學,還一副文質彬彬,談吐不俗的樣子,轉眼就讓袁野不認識了,還真是個性情中人,也不曉得矜持一點。


    小澤一郎那管袁野在想什麽。他隻想,花了這麽多錢,不占點便宜簡直是浪費。媽媽桑一走,他摟著惠子就上下其手起來。


    惠子笑著稍微掙脫一下,真是個粗魯的家夥,但客人畢竟花了大錢的,也隻能順從。


    袁野心想,誰說日本藝伎賣藝不賣身的,隻要肯花錢,就能享受服務,這職業素養真不是誇的。看來人家以後產業發達還是有深厚的曆史底蘊的。


    小澤一郎摸夠了,惠子就給他斟上了酒,敬了小澤一郎一杯。小澤摟著惠子一飲而盡。


    坐在袁野身旁的信子看到剛才一幕笑了,估計是見怪不怪了。想著自己身邊的客人相比之下就有些太不解風情了。難道是不喜歡自己麽?


    她貼身靠過來,袁野聞到了一股女人肉體的香味,不覺也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信子端起酒杯,笑盈盈地問道:


    “先生,您貴姓?”


    “我叫袁時凱。”


    “您是中國人嗎?”


    信子有些奇怪,這裏很少有中國人來,所以她也很少為中國人服務,不過來的中國人都是很有錢的人,是日本人的朋友,這個中國人應該也是個有錢人吧。


    隻要有錢就行,給誰服務不一樣,而且這個中國人很有禮貌,不像對麵的那個家夥這麽粗魯。


    袁野點點頭。


    “我是中國人。”


    心想,老子是中國人又怎麽樣。


    信子更加殷勤地靠過來,說道:


    “時凱君,我敬您一杯。”


    袁野起初以為這個日本女人聽說他是中國人會有不一樣的反應,沒想到還更加熱情了,心裏倒對信子有了一點好感。


    顧客就是上帝,什麽叫職業素養,這就叫職業素養,等下小費多給一點。


    袁野摟著鑽進懷裏的信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知道自己不能喝多,後麵還有行動,於是對信子說道:


    “我酒量不行,你和小澤君多喝幾杯,照顧好我尊貴的客人,讓他喝好,否則我會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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