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以傅家晚宴場麵之盛大,自然不可能隻有傅自彤一人招待女賓客。


    事實上,傅自彤招待的都是年輕女郎,年紀相仿的豪門千金以及少數幾位剛成婚不久的豪門少太。


    相較於傅家二代大小姐傅啟嵐、三小姐傅啟霏、三夫人廖淑媛、四夫人霍晴歡、五夫人謝晩凝等人招待的賓客,傅自彤接待的屬於分量較輕的那批。


    不過,再是分量輕,也絕非無名小卒。傅家孫小姐不可能親自接待小人物。


    這也是傅自彤能陪伴傅自妍換衣、融入人群交友的一大原因。


    比較閑!


    傅家這場晚宴沒有采用傳統的中式宴請,而是西式自助形式。


    這是傅啟沅特意提出的,為的也是能讓傅自妍認識幾個朋友,在晚宴上稍自由些。


    雖是西式自助,但中餐該有的名菜仍是一個不少,菜品上,屬於中西混雜。


    不大符合傳統宴席,但以傅家的地位,沒有賓客會就這點不滿,哪怕傅家宴會全上素食,賓客也隻會說別出心裁。


    當然,現實是參宴的小朋友都吃得很快樂。


    傅自妍和席傾清在小角落聊的也很快樂。


    席傾清是個很樂觀,思維跳躍的人,在她的有意結交之下,傅自妍很快就與她打得一片火熱。


    擅長聊天的席傾清,哪怕聊學校都能將各種傅自妍關注的點給踩上,看似無意,實則努力在和傅自妍推薦自己的學校。


    倒不是她對學校愛的深沉,單純是因為已經習慣學校的生活,不想搬離這個熟悉的學習環境。


    席森曾說過要讓她和傅自妍上同一所學校。


    席傾清不想換學校,那就隻能盡量說服傅自妍來她的學校。


    她推測,以傅先生對傅自妍的寵愛重視,隻要說服傅自妍,那就有一定概率間接說服傅先生。


    哪怕不成也沒什麽,她隻是說說話罷了,不費什麽精力。


    傅自妍聽著席傾清介紹皇家書院附小,覺得這學校確實不錯,準備回去看看這所小學的資料,然後詢問爸爸的意見。


    雖然認父才一個星期,但傅自妍已經變成實實在在的爸寶女了。原因無他,傅啟沅人格魅力太大!


    當然她也不是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的傻孩子,純粹是傅自逸上的學校也是皇家書院附小。


    同一天,兩個素無聯係的人都和她介紹了這所學校,傅自妍一方麵覺得這所學校挺好的,另一方麵就是迷信的認為這是緣分。


    席森還在茶室下定決心,讓兒女努力和傅自妍成為朋友。而席傾清已經和傅自妍成為了好友,並且快將人忽悠到自己學校來上學了。


    兩人約好有空常玩,傅自妍就跟著來叫自己的女傭,前去找傅啟嵐。


    尋常的太太名媛可以不見,但不尋常的就不一樣了。


    香江幾個華人大家族的當家夫人,霍家、陸家、謝家、鬱家、邵家、沈家等等。


    這些夫人都並非容貌絕美,但她們都有個共同點,氣質絕佳。


    一身雍容大氣、溫和有禮地貴婦氣質,與旗袍翡翠珠寶極配。


    這是真正的歲月從不敗美人。


    按理說這些太太應該由傅名璋的夫人來招待的,隻不過奶奶早逝,而如二姨太三姨太則是不夠格,所以才由已出嫁的傅家大小姐傅啟嵐招待。


    有傅啟嵐在場,最先開口的自然是她的婆婆鬱太太,紫衣綠翡,光彩照人,語氣慈祥,“妍妍這樣可人的姑娘我見了實在喜歡,有空常來鬱奶奶家玩啊。”


    傅家和鬱家是姻親,這聲“鬱奶奶”,傅自妍確實叫得。


    她笑的眉眼彎彎,“那我得閑一定常去您家拜訪,您可別嫌我煩。”


    兩人的話裏都絕非客套,對鬱太太來說,傅自妍受傅啟沅寵愛,與之交好有利家族。


    傅自妍則是想著以後來找姑姑的時間肯定不會少,常拜訪鬱家肯定不會是空話。


    相視一笑,親切的仿佛親祖孫似的。


    有鬱太太熱場子,其他幾位太太也迅速和傅自妍熱絡起來。


    都是大家夫人,該社交的時候從不含糊。再有傅啟嵐在邊上兜場子,饒是不擅長社交見長輩如傅自妍,竟然都恍惚有種她和這些夫人已經很熟的錯覺。


    一會兒功夫,話題已經由這些奶奶級的夫人,變成了她們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的同齡姐妹。


    切換之順暢,她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傅自妍默默感歎了一番人生閱曆,果然,再是重生,她也還是小孩。


    又是認識新朋友,又是見各位豪門闊太,傅自妍的宴會時光充實的根本沒來得及嚐嚐甜品師的新品蛋糕。


    等到傅自妍略閑下來一些,就得跟著來宴會廳尋她的阿虹回房間換禮服。


    沒錯,她又要換衣服了!


    這次是淺粉漸變色蛋糕裙,搭配傅名璋送給她的克什米爾藍寶石鑽石皇冠,這頂已過四十年的皇冠,在一片燈火璀璨中,煥發著新光芒。


    這頂皇冠並不大,正好適合她這個年紀佩戴。


    傅自妍猜想,當年爺爺奶奶給“爸爸”打造它的時候大約是期待著童年時期的女兒能佩戴吧。


    雖然不太理解童年時期能佩戴的皇冠為什麽會成為嫁妝的積累,但傅自妍也懶的猜測,有錢人的想法就是不太一樣。


    換好衣服後,傅自妍像她幼時讀童話故事所幻想過的那般:頭戴王冠、一身公主裙水晶鞋,牽著爸爸的大手,在賓客的注意下,徐徐進入宴會廳。


    童年時幻想的是王子,但麵對眼前氣質清冷高雅,麵容清疏,低垂眉眼看向她時柔和專注的爸爸。


    “何其有幸”四字在傅自妍心底霸榜。


    何其有幸,這樣一身風華的君子,會對她溫和寵溺視若親女。


    傅啟沅牽著傅自妍的手一步步走到台前,嗓音清潤而堅定,“感謝諸位蒞臨,這是我的女兒,傅自妍。”


    “從此累身外,徒雲慰目前。”


    “希望她此生堅定向前,一日為父,終生相護。”


    “我的女兒會是我所有個人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滿堂嘩然!


    這可是傅啟沅啊,狡兔三窟,個人資產之多,在場眾人都尚未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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