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川宮看著這些「獵犬部隊」的人遠去,才放心的從暗處現身。


    現在後方的木原病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追上來,而前方的逃亡之路隻有一座橋,更加無處躲藏。


    過了這個橋就是第九學區,如果去了那邊就離醫院還有上條當麻更遠了,那樣的話便孤立無援。


    在思索片刻之後,天川宮走到了橋中央,使用樹狀圖計算了整座橋的關鍵支柱,然後發動能力將包內的所有炸藥全部移動到橋內。


    在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她並沒有離去,而是躲到了橋墩底下,手中攥著遙控器,靜靜的等待著。


    橋墩上的平台距離河麵隻有一米,可供站立的地方也隻有一個椅子麵的寬度,很難容身。


    天川宮現在受了傷,體力不多,於是坐到了平台上,隻感覺冰涼的台麵散發的冷氣滲到了體內,就將外套脫掉墊在了屁股底下。


    雨天剛過,空氣中透著涼意,在橋下更是如此,溫度和剛經曆的痛苦慢慢消耗著天川宮的體力,不多時便閉上了眼睛。


    這是一個溫暖的早晨,溫暖到少女剛用手指接下了葉片上的晨露,就能感受到陽光在水珠中的折射。


    她從雲彩一般柔軟的被窩中醒來,轉眼就站在了公園路邊。


    周圍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樹葉沙沙作響,草地上是孩童在玩鬧,波光粼粼的河麵將陽光折射,晃著她的眼睛。


    春天,這是學園都市的春天,剛好是一年之中最柔和的時候。


    現在想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一個月,還沒有好好看一次學園都市的春天呢,畢竟這個時候離春天還遠呢。


    “宮~”一段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而在天川宮轉頭的瞬間,就看到挾美那甜甜的笑臉對著她,慢慢的靠近。


    忽然一陣夜風卷動著河麵上的溫度,如同一根細線一樣,透過繃帶在傷口中抽出。


    嘶~


    感受到寒意的天川宮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在橋墩底下的畫麵,那一股潮濕的冷風吹到大腿的傷口,將自己從美夢中扯了出來。


    她拿出手機一看,“隻過去了兩分鍾嗎,還好沒有徹底睡過去。”


    接受現實的她將腿蜷縮起來,將臉埋在雙腿之中,試圖用嘴唇和哈氣傳遞一些溫度。


    在她的頭頂,在橋梁的路麵上,傳來了一陣平穩的輪椅聲音。


    來了!


    天川宮頓時睡意全無,大腦瞬間清醒,一邊握住遙控器一邊通過聲音判斷輪椅走動的位置。


    能聽到的不僅僅是木原病理的輪椅碾過路麵的聲音,還有天川宮緊張的心跳聲,那種隻差一點點就可以勝利的期待感。


    但是還差十米的距離,就在那不到十米的距離內,輪椅聲停下來了,天川宮的希望也停下來了。


    隨後聽到的是,木原病理一個人在橋上的自言自語。


    從第七學區一直追到這裏,輪椅上的aim監測器一直沒有反應,這就說明天川宮一定是往橋的方向逃過來的絕對沒錯,因為這裏隻有一條路。


    而且「蟲腳」所定位的目標也是在橋的另一邊,基本上可以確定天川宮跑到了橋對麵沒錯。


    “但是啊!”木原病理起了疑問,“我記得她是有滿滿一包炸藥的啊,如果說真的按照「蟲腳」所標記的位置在那邊的話,為什麽過去之後不把橋炸掉防止我過去呢?”


    躲在橋下的天川宮心髒驟停。


    木原病理得出了結論:“我估計你的計劃是騙我過去再把橋炸了吧,到了水下的無法借力,而你隻需要用水泥碎塊傳送到我的身體中就可以讓我沉底,限製住我的行動,你是這樣想的對吧。”


    被識破所有的天川宮本能地捂住嘴巴,心中暗驚:“我的圖謀竟然被他洞悉了!”


    她不敢有須臾耽擱,即刻站起身來,心神一動,身形仿若幽靈般在一個個橋墩之間閃爍,以駭人的速度朝著第七學區的岸邊狂奔而去。


    然而,就在這一刹那,當她剛剛站穩腳跟時,旁邊的橋墩驟然爆裂開來,一股磅礴的衝擊力似洶湧浪潮般洶湧而至,徑直將她震得倒飛而出,狠狠地墜入了河中。


    原來,木原病理正坐在輪椅上,倒懸於橋底,她那伸出去的機械臂上裝配著的重武器還殘留著餘溫。


    適才那一發子彈,實則是蓄意射偏的,其目的便是要將天川宮逼入河中。


    九月三十日,這一天的河水異常冰冷,沉入水中的一刻,可以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從四麵八方將她包裹住,河水死命的鑽進她的傷口。


    但是天川宮沉下去之後並沒有鑽出水麵,哪怕她曾經在二十二學區的靜菜遊泳館中和挾美一起學過遊泳,哪怕她已經缺氧缺到頭暈眼花。


    她也選擇繼續潛在水中而不上浮,任由水流衝去,這是她現在逃跑的唯一方法。


    木原病理重新回到橋麵上,看著下遊的河水遠遠流去,“想用這種方法逃跑嗎,但是在水裏你又能撐多久呢?”


    接著她又向著橋下走去,而對著她走過來的,是手中拿著十字錘和舌鏈上連接著十字架的前方之風。


    但是兩人並沒有什麽交集,隻是相互看了一眼就選擇無視對方,交身錯開。


    在前方之風眼裏,根本沒必要對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普通女人出手,如果天罰術式沒有作用的話,那就代表不是敵人。


    而對木原病理來說,和實驗啊任務啊沒有關係的事情是沒必要去管的,而且就算她要對前方之風動手,也不會觸發天罰術式。


    因為木原就是這樣的一群人,對科學有著病態的追求,哪怕是殺人也不會帶有任何惡意和敵意。


    即便是死亡也不會跪地求饒,也沒有明確的對於必要犧牲和非必要犧牲之間的界限,隻要是為了實驗就算把自己當作試驗品也無所謂。


    前方之風走上橋,而木原病理走下橋。


    但在遠處,那個右手寄托著某種力量的少年,天川宮期待著能夠拯救她的少年,上條當麻往這邊跑了過來。


    但可惜的是,天川宮已經被水流衝走,上條當麻不知道,也沒有來得及發現這種事。


    如果時間再快一點的話,天川宮也許就會被上條當麻拯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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