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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則消息震動朝野,一直不肯出仕的鎮國公譚天,出任兵部尚書,原兵部尚書黃宗祜致仕還家。


    聯想到天子病重,近月來沒有上朝,朝中大臣皆已隱有預測,這隻怕是新君繼位的預兆。


    一時間滿朝文武,為了將來的前途,各有盤算。


    十年前那一場大戰,譚天的威名傳遍草原,蒙人畏之若虎。


    因此,譚天出任兵部尚書一事,傳至草原,關外各族曲部落,盡皆大驚,蒙古大汗蒙巴克召集麾下各部落可汗,共商對策。


    然而外麵的風風雨雨,卻與譚誌豪沒有一絲關係,為了應付財神爺那個擇婿大會搞出來的什麽狗屁的文試、武試、家世,整日悶頭在家苦讀詩書。


    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多看一本書,便多上一分勝算。


    譚誌豪天性好動,這一輩子何曾如此用過功,數日下來,隻把他看得頭暈眼花,苦不堪言,最後竟連頭懸梁錐刺股這一套都用上了。


    月華眼見譚誌豪為了自己,整日埋首書房,用心苦讀,心中無比感動,每時每刻陪在公子身旁,揉肩捶背,端茶送水,服侍的無微不至。


    欣欣自是有樣學樣,直把譚誌豪服侍的仿佛大老爺一般,飯來伸手,衣來張手,偶爾還能與二女享受片刻溫存,彌補一下用腦過度的疲勞。


    終於,十月二十五日這對於譚誌豪無比重要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譚誌豪似個木偶一般被十五個花團錦簇的小姐丫環圍在中央好一番擺弄。


    經過近半個時辰的精心打扮,原本邋遢隨意不修邊幅的譚誌豪,整個變了一個樣子,氣宇軒昂,英氣迫人,令得原本看不起他的財神三婢與六隻小鳳,盡都刮目相看。


    平日裏連臉都懶得洗的譚誌豪終於逃出這幫子熱心過度的小姐丫環的魔掌,在一片鶯聲燕語的品頭論足中,幾乎算得上落荒而逃。


    一行十六人騎上高頭大馬,行在京城的大街之上。


    譚誌豪一身絳紫色的大氅,頭戴公子巾,腰紮青玉帶,腳下穿一雙黑呢硬底快靴,前後左右簇擁著十五個精神抖擻,秀色可餐的漂亮大姑娘,行在路上,紮眼無比。


    財神爺的府第坐落在城西的香山,一片巍峨的莊院掩映在青翠秀美的山色中,隻露出雅致的簷角,遠望去更象是一副逸情逸趣、不可多得的山水畫。


    沒見識過的人很難想象這片莊院到底有多大,據說單以麵積論比之皇帝的皇宮還要大上一些。光是護院就有近四百人,其中高手不知凡幾,反正財神爺有的是錢,再多人也養得起。


    一路上,同路趕往香山的馬車行人把路擠得滿滿當當,甚至偶有衝突發生,若不是月華知道一條秘密小路,可直通上山,他們不知要到何時才能抵達。


    來到莊院門口,隻見一溜長隊足足排出七八十丈,小金打探回來,說這些都是前來報名參選的年輕俊彥,正在等待登記資料,總數粗略一數,大概七百多人。


    而這些人帶來的家人手下加上旁觀的江湖人,總數足有三四萬,聽的譚誌豪腦袋嗡嗡作響,而月華則差點咬碎滿口銀牙。


    月華秀眉緊蹙,星目之中煞芒盡現,冷若冰霜道:“報名登記由哪個負責?”


    小金小心翼翼的答道:“是財神錢莊的黃大掌櫃,聽說這報名實際就是考試第一關――家世,看門口上的告示,這一關將淘汰絕大多數人,最終剩下五十人進行後麵的文、武雙試。”


    原來這個就是眾人苦猜不透的家世,譚誌豪倒是心胸開闊得很,托著下巴嗬嗬笑道:“老天爺都在幫我,若是沒認爹娘,怕是這第一關就被你爹淘汰了。”


    聽到譚誌豪此時此刻還能如此輕鬆,月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的瞪他一眼,轉頭看向小金時,已是一臉寒霜,殺氣騰騰道:“小金去為公子報名,告訴裏麵的人,若有人做什麽手腳,讓公子不能過關,小心他的腦袋。”


    眾丫環盡皆栗然,小金匆忙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譚誌豪輕輕攬上月華的纖腰,輕笑一下柔聲道:“月華何必這麽大火氣,這麽漂亮的一張臉蛋,拉的比驢還長,可就不美了。”


    月華一聽這話,哪還顧得上生氣發火,不依的大發嬌嗔。


    譚誌豪哈哈一笑,對月華他的辦法多多,不但不懼,反而接著調笑,直把月華逗得小臉通紅,嬌嗔不斷。


    直到欣欣仗義出手,原本眉飛色舞的譚誌豪立刻變了受氣包的苦瓜臉,叫邊上一眾丫環大呼活該。


    這片騷亂直到小金回來複命方才平息,小金帶回了最新的消息:“公子,小姐,按照大會規定,第二輪文試將於三日後進行,到時隻有頭一關過關的五十個人才有資格參加。”


    月華問道:“勝出的標準如何評定?”


    小金答道:“好象是取後兩輪考試的平均名次,再加上頭一關家世名次綜合評定,最後得出勝出者。”


    譚誌豪與月華同時微蹙起眉頭,計算著他參加這次擇婿大會成功的機會。


    一行浩浩蕩蕩下山。


    回到府中,大家七嘴八舌各抒己見,結果人多嘴雜,意見太多,反而什麽結論都沒做下,頭暈腦漲的譚誌豪終於放棄采眾家之長的念頭,將熱心的過度的一幫丫鬟都趕了出去,隻剩下了月華和欣欣。


    終於,耳根清靜了,長出了一口氣的譚誌豪一臉鄭重道:“月華,以你之見,你認為這文試武試會是怎樣的題目?”


    月華心中早已盤算許久,聞言煩惱的搖搖頭道:“武試比較好猜,無非就是比武較技,功高者勝這類老把戲。可這文試便不好猜了,可做的文章實在太多。”


    欣欣在一旁自信滿滿道:“不怕不怕,師兄認的字可多了,保證沒問題。”


    譚誌豪哭笑不得的看了欣欣一眼道:“我的傻欣兒,這可不是光認識字就能行的。算了,既然不好猜就別猜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到時候我隨機應變就是了。”


    如此,戰前參謀會議就這樣草草結束,結論就是譚誌豪臨陣不磨槍,或者說臨陣找不到該磨的槍,到戰場上再隨機應變。


    借用欣欣的話說就是――壯哉!


    當然,隻有傻子才幹得出這麽壯哉的事來。


    第二天下午,果然不出所料,財神派來的屬下光臨鎮國公府,見到月華先跪地請安,這才宣布,兵部尚書鎮國公譚天的公子譚誌豪在家世排名中赫然排在首位,通過了第一道考試。


    士農工商,商人雖富,曆朝曆代卻為身份地位最為卑下的一個階層,財神爺即使富甲天下,家中沒有考取了功名的子侄,身份地位依然極低,也因此擇婿大會招來的人亦多以商人與江湖世家居多,便是身有功名的士子書生,前來參加的人都極少,更別提官宦人家的子弟。


    門當戶對,可並不隻是以財富衡量這麽簡單。


    因此轄著兵部尚書鎮國公公子這塊金字招牌的譚誌豪,沒有一點懸念的成為了家世之首。


    家世的結果令譚誌豪笑得合不攏嘴,直道:“大事底定,月華就等著公子我的大花轎吧。”


    月華卻未如譚誌豪這般寬心,又問那報信管事通過第一關的其他四十九人都是什麽來頭。


    那管事不敢隱瞞,將譚誌豪未來的對手資料,一一道來,不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世家子弟,便是富甲一方的富豪大賈之子,倒都有些來頭。


    玉麒麟諸葛洪信,赫然排在了家世中的第五位。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譚誌豪對於這場擇婿大會,更加的信心十足。


    兩天轉眼即過,文試的日子終於到了。


    譚誌豪自覺勝算很大,所謂文武兩試,文采好的武功肯定一般,武功好的文才肯定一般,如此一來文武雙全的自己豈不是大占便宜,他卻忘了他本是武功好文采一般那一撥的,結果現在散功之後,變得文才武功都一般了。


    信心高漲的他一路之上盡是昂首挺胸,大有點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豪氣,卻不知身後的小銅對小金咬耳朵道:“小金姐,你說公子哪來這麽足的自信,好像一定能贏似的。”


    小金撇撇嘴道:“我怎麽知道?公子這樣的人,做出什麽舉動來都是正常的。”


    旁邊幾個丫鬟聽了這話,皆嬌笑起來。


    這次上山,發現上山的人數不但沒減,反有增加的趨勢,國人好湊熱鬧的性子古已有之。


    再次順那條小道上山,來到莊院前,有史大小姐帶路,誰敢攔阻,自一座偏門進入院中,在一名仆人的帶領下,直接來至考場前。


    考場原本是院中一塊寬大的廣場,此時廣場上臨時搭起了類似殿試考場的五十個小格子房間,這些房間沒有門,在外一目了然,利於監督防止作弊。


    每個房間都隻有四丈方圓,房內除了一張矮桌,一個錦墩之外,別無他物。


    看到這個嚇人的陣勢,譚誌豪不禁心裏有點發毛,這算什麽?考狀元嗎?


    廣場四周用麻繩圈起,一百餘護院家丁護在麻繩圈內側,不讓人超越這個範圍。


    突然一個雄渾的聲音似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請五十位候選者入場。”


    好厲害的千裏傳音?


    譚誌豪不覺隨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隻見場中走出一群人來,最醒目的就是走在最前麵的一個年約六十的老頭,一身破衣遮體,衣上補丁套著補丁,簡直比乞丐還要落魄,麵相更是普通到極點。


    若不是月華咬著銀牙低低道了聲:“該死的老家夥。”譚誌豪萬萬無法將眼前這個平凡老頭與天下第一大財主破衣財神史愛財聯係到一起。


    看著陸續有人入場,譚誌豪望了身後眾女一眼,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氣勢邁步越過麻繩走入場中,在一個家丁的引領下找到貼有自己名字紙條的小房間,進房坐了下來。


    待五十個人都坐定了,史府家丁開始發放考卷與筆墨紙硯。


    隨著財神爺高喝一聲:“文試開始,時間為兩個時辰。”眾人展卷,一陣稀哩嘩啦的紙響,各人運筆如飛開始做題。


    譚誌豪展卷一看,當場傻眼,最後一絲僥幸的希望徹底破滅。


    這……這是選女婿還是考狀元?


    同樣的疑問再次浮上心頭。


    紙上隻有三道策問,分別為:論商道中的誠與詐;論始皇贏政的功與過;論孔聖與儒家對後世的影響。


    想他譚誌豪雖然識得幾個大字,可憑他一個江湖草莽山野小子,又如何懂得這些?愁眉苦臉的他無奈的咬著筆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試卷,心情鬱悶至極,唯一的希望就是別人也不會做。


    月華欣欣眾女遠遠的看著別人都在奮筆疾書,而她們的譚大公子卻在那裏咬筆杆,開始還未在意,等到看他居然咬筆杆咬了整整半個時辰還一筆未落,這才知道事情不太妙。


    欣欣兩隻小手攥的緊緊的,不住替師兄使勁,終於忍不住急道:“壞了壞了,師兄的情形似乎不妙,看他那樣子,怎麽就知道咬筆杆,趕緊寫呀。”


    相處時間太短,還不太了解譚誌豪能耐的小東抱著一線希望道:“少爺可能是準備後發製人,等到最後半個時辰時突然發力,最後一舉拿個頭名。”


    小銅早已和小東四女混的爛熟,因此說話沒有任何顧忌道:“小東在說夢話,如果公子會做題的話,早就神采飛揚的得意忘形了,哪還會象現在這樣愁眉苦臉的。”


    小金也湊合道:“我看也是,恐怕形勢不太樂觀。”


    最心急的是月華,她本就心急如焚,這幫子丫鬟還一直說這種喪氣話,任她修養如何到家,也不禁心頭火起,惱道:“都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們是啞巴。”


    丫鬟們皆被嚇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嘴,紛紛耷拉下腦袋,在三個主人中,這些丫鬟最怕的就是月華。


    譚誌豪雖表麵上最大,但一來總是出糗犯事,二來性格真誠、為人和善,三來呢,還有欣欣鎮著他,除了月華小姐聽他的話外,平時根本就沒人聽。


    欣欣就更沒什麽可怕的了,根本就象個沒長大的孩子般,天真爛漫,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好玩至極,而她除了能夠管住公子外,誰也不管。


    隻有月華,除了在譚誌豪麵前偶爾犯犯迷糊,平時永遠都是那麽睿智聰明,用公子的話說,好像萬能的人兒一樣,所有的丫鬟皆最聽她的話。


    在譚誌豪感覺中,似乎兩個時辰隻是一眨眼就過去了,隻聽鑼聲一響,時間到了。


    譚誌豪終於下定了決心……


    回答書評留言,有兄弟問瘋子傳說的第二個男主角是誰,在這裏老樓負責任的告訴兄弟們,這是一本單主角的小說,沒有第二個男主角。


    關於本書是否架空小說,說句實在話,老樓關於架空曆史的定義還沒搞清楚,隻是本書的曆史是虛構的,是以明朝為藍本,經過改造加工的虛構朝代。老樓問了的站長老意,這個架空曆史也是老意找人弄的。


    所以如果說真的是掛羊頭賣狗肉,與老樓沒啥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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