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發話,許琪不敢說不。


    於是,她做了最艱難的讓步:“你隻能挑三個。”


    許惑又看向許父:“你知道的……”


    許父大手一揮:“隨便挑,挑中了都帶走。”


    許琪尖聲叫道:“爸爸?!”


    許父不耐煩的吼她:“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許琪!”


    最後兩個字咬了極重,許琪看了看許惑,又看了看許父,最後決定眼不見為靜,咬著唇抹著淚跑了出去。


    她這麽一跑,許惑樂了,毫不客氣的把整個首飾櫃一掃而空。


    許父看的有些不忍:“……好歹留兩個啊。”


    許惑想了想,從中選出了兩個不怎麽喜歡的醜東西,隨手丟回了櫃子中。


    她拍拍手:“走吧。”


    許父正要出門,腳下卻憑空一絆,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恰好把還沒長好的骨頭又摔開了,許父抱著腿,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


    他不由質問許惑:“你不是說能讓我的氣運回來嗎,怎麽我現在還這麽倒黴!”


    存放著氣運的鳶曈現在在許惑親爹手中,氣運當然還不回來。


    當然,許惑當然不能這麽說,她選擇了挑撥離間。


    “把氣運還回去也有一個過程,你現在這麽倒黴,肯定是因為許琪又許願了。”


    許父疼得五官扭曲,額頭上的汗珠密集滾落,眼睛仿佛能噴出火來:“許琪,該死的不孝女,看我怎麽收拾你!”


    許父罵的多難聽,許惑都裝聽不見,站在旁邊翹著腳靠著牆。


    許父罵了一陣,對著許惑伸出手:“……先扶我起來。”


    許惑當然沒人扶他,跑去樓下叫許琪。


    “喂,你爸叫你。”


    許琪以為許父要給她做主了,開心的跑上來,把老父親扶起來。


    誰知道,許父剛一站直,對著許琪的臉就是啪啪兩巴掌。


    “賤人,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又許願!”


    許琪委屈:“我沒有啊!”


    許父揪著她的頭發,一巴掌一巴掌的扇:“還說沒有!還說沒有!撒謊精!我怎麽能養出你這麽個女兒。”


    許琪被打的臉都腫了,一偏頭,就看見許惑就站在旁邊勾著唇角。


    許琪抖著嘴唇:“是許惑汙蔑我的,爸,你怎麽能信她?”


    許父:“汙蔑,那你說為什麽我會摔跤?”


    許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挨打挨的更狠了。


    看著許琪成了豬頭臉,許父打累了,站著喘氣,許惑才慢慢開口。


    “我這有一張符,剛好可以擋災。”


    說著,就將一張符紙塞到了許父手中。


    許父裹著那張薄薄的黃符,心中一下有了安全感,差點哭出聲來。


    “阿惑,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兒,之前都是我的不對,我們之後好好相處……”


    男人話多起來真的很煩,許惑直接上了二樓:“我困了。”


    聽她這樣說,許父沒跟上去,又回到自己的房間。


    折騰這麽久,他也累了。


    一時間,房間門口就隻留許琪一個人,她攥緊了拳頭,眼睛從腫脹的臉頰中擠出來,冒出凶光。


    許惑,該死的婊.子!


    她死也不會放過她!


    她一定讓她生不如死!


    恨恨的跺了跺腳,許琪回到房間,當他看到空空如也的首飾櫃時,直接哭了:


    “許惑——許惑——我恨你!”


    許惑當然不是可憐許父,而是打算讓他們一家真正的離心。


    被許琪吸走氣運的可不止一個人,但符隻有一張。


    許琪許願後,由她的親人承擔這個因果,所以許父他們會遇上不好的事。


    如果隻是氣運被吸走一點,那平常不會受什麽影響,但現在,許琪吸的太狠,差點把兩人吸幹了。


    所以,許父他們隻要一個不注意就會倒黴,已經不受許願的控製了。


    果然,到了下午,季敏被打翻的水壺在手上燙了一個大泡。


    在聽說許父得到了一張護身符後,她舔著臉,想問許惑再討一張。


    許惑裝作為難:“畫符半個月隻能出一張,沒有多餘的了。”


    季敏沒辦法,就隻能找到許父。


    她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將門合上。


    又特意換上了件米杏色蕾絲睡衣,看起來溫柔中又帶了一絲魅惑。


    季敏也不顧著打著夾板的手,趁著許父還沒有反應過來,用另一隻手輕輕環住許父的脖子,整個人幾乎貼在了他身上。


    “老公,你看我手上又燙了個泡,好醜。”


    許父翻了個身,把季敏一身打扮收入眼底,他眼神帶了些暗沉,把她摟在懷中。


    “吹吹,老公吹吹就不疼了。”


    季敏掉了幾滴眼淚,惹的許父一陣安撫。


    見愛妻這樣,他也不由得對白天的行為後悔起來。


    “敏兒,今天打你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季敏含淚搖頭:“是我不懂事,讓你為難了。”


    許父心中愧疚更是,雙手開始不自覺的在季敏身上遊走。


    不一會兒,兩人就鑽進了被子裏,許父賣力耕耘。


    兩分鍾後。


    許父躺在床上,長舒了口氣。


    兩人洗了個澡,季敏估摸著氛圍差不多了,趴在許父的懷裏緩緩開口。


    “老公,我實在是怕了,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許父安慰她:“快了快了,許惑有幾分本事,她收了咱那麽多錢,不用擔心。”


    季敏有些急了,開始明示:“老公,聽說許惑給你了一張符。”


    許父嗯了聲。


    季敏咬了咬唇:“老公,能不能讓我把那符帶一天,我——”


    許父下意識就拒絕:“不行,給你了我帶什麽。”


    “敏兒,不是我說你,把女兒教育成那樣,都是你這個好母親幹的,結果讓我受了牽連。”


    季敏:“可是……可是……”


    可是她真受不住了,再這麽磋磨下去,遲早沒命啊。


    許父把被子往身上一蓋:“行了行了,這符我用著用處多,趕緊睡吧。”


    他躺在床上就睡著了,季敏卻是一夜無眠。


    夜深了。


    許惑開了窗,從二樓一躍而下,輕車熟路的開著車回到家中。


    重新窩回自己的床上。


    唉,誰要在那個家裏睡,許惑嫌髒。


    與此同時,海市。


    許文允拿到了許惑從小到大的各種資料。


    看著那小小的人從糯米團子長成窈窕少女,許文允心中湧起股奇妙的感覺。


    他的指腹不自覺撫上照片上的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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