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岑丹珊和顧麒有短暫的兩麵之緣,都是不歡而散的。


    周末的時候岑丹珊去廟裏求姻緣,她是被她媽媽拉去的,她媽媽是廟裏的義工,去幫忙的時候岑丹珊就趁機溜走了。


    她跪了一圈佛像,暈頭轉向的舉著相機在園子裏拍了許多照片。


    媽媽說佛像是不能拍照的,她就避開了那些佛像,專心拍廟裏的花草樹木貓貓狗狗。


    她媽找到她,一起在廟裏吃了碗素麵,從廟裏出來,她媽媽見著好友聊天去了,她就站在路邊獨自擺弄相機。


    她剛從廟裏出來,遇到了開著瑪莎拉蒂經過的顧麒,他大概是想趁著紅燈之前闖過十字路口,數著最後幾秒綠燈拚命加速,結果還是被攔下了,他一腳刹車,路邊的泥濺在了岑丹珊的褲腿上。


    岑丹珊抱著相機正在檢查剛才拍的照片,猝不及防被人整了一下,她一臉暴躁,“臥槽,誰啊!”


    然後她扭頭就看到了顧海王,他還是穿著一身很騷包的衣服,頂著奢侈品的大logo坐在那輛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跑車裏對著她賤嗖嗖的笑。


    “又是你!”


    岑丹珊叉腰上前,她還沒有要個說法呢,顧麒眼尖的不行,他撐著車窗支著頭,看了看頭頂的黃牆上的黑色“佛”字,在佛門清淨地大言不慚的吐槽她:“呦,來這裏拜菩薩求脫單啊,求姻緣最靈的你知道是哪兒嗎,哥哥大發慈悲告訴你,不是這個寺是livehouse哈哈哈哈......”


    岑丹珊挑唇冷哼,“你當我是你啊,白天累得半死,晚上livehouse,小心年紀上去了半夜腎虛猝死。”


    顧麒說:“你這段rap倒是念得不錯啊,雙押了哈,你放心吧,你腎虛我都不會腎虛的,我頓頓吃海參。”


    “嗬嗬,你那是虛不受補吧。”


    “總比你吃不上海參的強。”


    岑丹珊想踹他,奈何人家坐在跑車裏,綠燈一閃就滋溜一聲跑了。


    岑丹珊舉著相機恨恨的,“別讓姐姐抓著你!”


    “天南地北你必完蛋!”


    隔天她們部門聚餐,部門的女生都是時尚弄潮兒,搜了最近排名火爆的一個會所,說大家一起去長長見識。


    這個會所叫滿庭芳,聽著挺古風的,實際上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她們訂的是一個很科技感的包房,幾個同事在打桌球,岑丹珊不感興趣,就出去吹吹風。


    她恰好從吧台那裏端了杯氣泡水走過來,又看到顧麒左擁右抱的坐在卡座裏,好像一個沒有追求隻知道享樂的君王。


    她忍不住鼻孔哼氣,對他很是看不上。


    顧麒抬起眼皮,嘴欠:“呦,小辣椒,還會逛會所呢,這裏可不是工地,看看人家都是辣妹,你穿成這樣像個北極熊一樣你不尷尬嗎?”


    岑丹珊那天恰好就穿了個很樸實的草莓衛衣,她在美女環繞的氛圍生活,向來有些容貌焦慮,此刻被這人在大庭廣眾這麽一說,看著周圍打量她的目光,尤其是顧麒懷裏的眼線美女一直在瞥著她,她頓時又尷尬又氣不過。


    她覺得丟人不能丟麵,還刻意的挺了挺胸,說:“美是多元的,你覺得我不好看那是你的問題,看不順眼我那我可真的不好意思了,煩請您多擔待,或者你可以選擇把眼睛摳了。”


    顧麒懷裏的美女在偷笑,“小顧總,這個姐姐好可愛啊。”


    顧麒撇嘴,“她沒素質而已。”


    “你說誰沒素質呢,你嘲笑我的容貌就是有素質了?”


    顧麒說:“我沒說你啊,誰對號入座就是誰。”


    “你!!!”


    岑丹珊隻是跟顧麒懟了幾句,顧麒又大聲嚷嚷叫她小辣椒,還跟身邊的女孩說她之前為了一板雞蛋跟他吵架的事情。


    她又羞又急,實在氣不過,手裏的一瓶氣泡水哆哆嗦嗦全灌在了他身上。


    咕嘟咕嘟的水鋪滿了他的高定外套上,顧麒就炸了。


    他騰地一下站起來:“你有病吧!”


    “你知道老子這件衣服多少錢嗎!”


    “剛從f國買回來的!限量款!”


    “你有沒有素質!”


    “你超市買的雞蛋被我弄碎了要我賠!怎麽滴,你弄壞我衣服也得賠吧!”


    “我從專業的角度告訴你,你這是違法行為,《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條,故意毀壞公私財物,數額較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岑丹珊撇嘴,“嚇唬誰呢,一件破衣服你要我坐牢啊!”


    “有什麽了不起的,我賠你就是了!”


    顧麒冷哼,“賠我?你賠得起嗎?把你賣了值幾個錢啊。”


    “我鄭重告訴你小辣椒,衣服我管江謹桓賠,你要不是他老婆的閨蜜,我保證你今天爬著從這兒出去!”


    岑丹珊:“你威脅誰呢,會背幾句法律條文了不起哦!”


    “我怕你啊,有膽子你告我去啊!”


    顧麒懶得和她掰扯,放開那個美女,氣急敗壞的抱著衣服走了。


    於是岑丹珊知道了,顧麒是江謹桓的朋友。


    她回到包廂給霍煊發語音:“他怎麽知道我的?難道他調查你?”


    霍煊說:“正常吧,畢竟是江謹桓身邊的人。”


    岑丹珊冷笑:“江狗身邊的顧狗,怎麽,他們是汪汪特工隊嗎?”


    這話把霍煊逗得直不起腰。


    岑丹珊:“聽過東漢末年分三國嗎?”


    “知道啊,烽火、連天、不休。”


    “我跟你說,魏武風骨、蜀漢浪漫、江謹桓和他這個兄弟,就是江東父老,隻剩鼠輩。”


    霍煊:“.…..你現在罵人可真高級。”


    “我真的,要不是看在你麵子上,我高低給他修理一頓。”


    霍煊無奈,這誰修理誰還不一定呢。


    她給江謹桓發消息。


    【火宣】:你的狐朋狗友又招惹丹珊了。


    江謹桓剛才才聽了顧麒吐槽岑丹珊,現在會客室的沙發上擺著顧麒那件被潑了氣泡水的外套,他晃了晃手機,“看見沒,我老婆來告狀了。”


    顧麒嗬嗬,“你就會聽她枕邊風!你都不知道,這個小辣椒有多過分!”


    江謹桓無語:“不就一件衣服,壞了就壞了唄。”


    顧麒白他一眼,“說得輕鬆,你當時你老婆洗壞你的衣服呢,算了就算了,那我和這個小辣椒非親非故的,憑什麽呀!”


    “憑她是你嫂子的閨蜜,聽我一句,算了。”


    顧麒哼了哼,“我為了你,夠忍著她的了!她都快騎在我頭上拉屎了!”


    江謹桓說:“那怎麽著啊,多少錢我給你轉過去,別小氣吧唧針對人家一個小姑娘了。”


    顧麒簡直對他無話可說,“不是,你哪邊的???”


    “我是正義這邊的。”


    江謹桓給霍煊回消息:我見到顧麒了,顧麒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現在在跟我懺悔,不該去欺負岑丹珊的。


    【火宣】:???


    【火宣】:不是,我是想說,他那個衣服是不是很貴,如果要送去幹洗的話,那清理費算我的。


    【江謹桓】:不用。


    他看向顧麒:“看看,阿煊多好,她說如果你要去清洗那個衣服,錢算她的。”


    “嗬嗬,假大方,到頭來還不是你付…..”


    江謹桓蹬他一腳,“差不多得了,把人得罪完了我還要不要老婆了。”


    顧麒:“.……不是,你談戀愛為什麽遭罪的是我啊。”


    “你就為兄弟兩肋插刀一下怎麽了?”


    “你這是在pua我。”


    “你就當我在cpu你行吧!”


    顧麒騰得從沙發上彈起來,“行,衝你這句話,你不盡早複婚都對不起我受這冤枉罪。”


    他站起來的時候身姿挺拔,一看就是練家子。


    其實別看顧麒吊兒郎當的,他上學那會兒每個暑假都被父母送去軍事訓練營培訓,雖然沒有走上軍旅道路,但是是有一點底子在的。


    “你說我,我差哪兒了?這個小辣椒就這麽嫌棄我?”


    江謹桓斜他一眼,顧麒問:“你什麽意思啊?”


    “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


    顧麒:……


    江謹桓看到顧麒走路的儀態,恍惚想起了自己在部隊的幾個朋友。


    “路冰快退役了吧。”


    “是啊,說著三十退役的。”


    “我之前在軍事夏令營認識的寧城的趙挺,也差不多三十要退役了。”


    “退役軍官轉業當老板,還挺不容易的哈。”


    江謹桓說:“上次見路冰還是兩年前,他那身形,正得跟牆板一樣。”


    “東吳裝飾集團的盧總,人家就是軍官退役當的老總,之前我接觸過的一個領導,他以前是從商的,直接轉過來了,政績還不錯。”


    顧麒撇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我就不一樣了,我是編外人員。”


    江謹桓輕笑,“就你不稀罕這些而已。”


    “話說回來,這一年又快過去了,你還真的打算一年又一年的這樣過啊。”


    “對啊,我們家都是這麽過,我有什麽不能過的。”


    “再說了,我走不出來,誰勸都沒用。”


    江謹桓歎氣,“你成天跟我說大道理一串又一串,到了自己頭上,這些大道理都沒有用。”


    “人嘛,都是說別人容易說自己難的。”


    “那你家裏呢,你大哥還是老樣子?”


    顧麒嗬嗬,“他就是失去了才後悔,誰理他。”


    見江謹桓還要說什麽,他說:“我跟我那兩個哥哥聊不到一起去,你還是放過我吧。”


    江謹桓抿嘴,“行,我放過你,我跟阿煊聊去了。”


    顧麒:“.…..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霍煊跟岑丹珊聊了一會兒,室友群裏再度熱鬧起來,這回是靳珊去了晉城,和薛小柔順利會師了。


    她去晉城是為了參加一個音樂節,當然了,這個音樂節有唐敘出沒。


    她在台下為偶像歡呼,薛小柔跟在旁邊拍了好多靳珊的照片發在群裏,配文:我和我追星的姐妹。


    薛小柔還圈了霍煊,說:哪天你要是去音樂節,我肯定比她瘋狂。


    霍煊樂了,誰敢邀請她去音樂節是不怕出事故嗎?她唱歌可能不要錢,那得要命。


    這部戲麵臨殺青,魏蘭據說聯係了楊寒好幾次想讓霍煊出演她那裏的短劇,被楊寒婉拒了。


    楊寒覺得魏蘭提供的本子質量都不高,白白浪費她的天賦和時間。


    她們不衝著賺快錢去,要是想賺快錢,也完全沒必要接這些本子。


    唐敘的這個音樂節還上了微博熱搜,他紅的發紫,到哪都引起轟動。


    楊寒說:“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資本在捧這個唐敘,他真的是一出道就爆火,身後沒點資本我是不信的。”


    “就像蘭釗一樣,他要是沒有他爸他媽能爬這麽快?”


    這個圈子就是這麽現實,霍煊也逐漸接受了現實。


    霍爭鳴還在纏著她讓她幫霍欣然解決簽約星芒的事情,霍煊把這事跟楊寒說了,楊寒說:“我們老板很怪的,像你這個堂妹這種的,他肯定不會要。”


    “市醫院最奇葩的陳醫生,你可以去打聽一下。”


    “雖然他不怎麽管星芒的運營事項,但是如果要簽約藝人,一定要過老板那一關。”


    霍煊說:“可我沒有見過老板啊。”


    “哦,我整理了你的資料給老板看,他當時在忙,但是很快就拍板了,俗稱,和你有眼緣。”


    “就跟很多老板招員工喜歡算命一樣,他覺得你旺他。”


    霍煊:…….


    “其實我也不想這個妹妹簽到我們公司,她不是什麽好人,這麽說吧,比起李詩詩,有過之而無不及。”


    楊寒大驚,“那算了吧,你別給自己找事,我也想多活幾年。”


    霍煊:……


    “不過麵試真的要算命嗎?”霍煊嘟囔著,她有點好奇。


    楊寒說:“那當然,我聽說一些大廠招人都有這個過程。”


    霍煊給鄭和發消息:你麵試江睿的時候,老板給你算命了嗎?


    鄭和正跟曾雨若吃意大利麵呢,小姑娘的通心麵吃到了臉上,他幫忙遞了一張紙巾。


    他拿起手機看到了霍煊的消息,回複她:沒有算命,江總可以給我逆天改命。


    他不算多幸運的人,後來有幸遇到了最好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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