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東進江睿的時候江謹桓還在國外沒回來,那會兒班裏另一個成績也很好但和他家境一樣一般的同學楊學明陰陽他找關係。


    明明高考前他們還是一個學習小組的同學,高中畢業進了大學他倆的聯係還最多。


    葉梓東和這些大少爺關係泛泛,也就是那位小顧總開了酒吧,他當時帶著老婆去捧了個場,不知道怎麽就傳出來他巴結人進了江睿了。


    後來他輾轉打聽了才知道,楊學明也投了江睿的招聘簡曆,卻沒有麵試上,估計就是因此對他嫉恨上了。


    而楊學明沒進江睿,去了另一家公司。


    江謹桓說:“今年倒是很少見你。”


    葉梓東說:“做地產嘛,主管相信我,我跑工地比較多,加上我老婆生了老二,基本上下班就回家,小寶寶太小了,根本不夠看。”


    “小顧總倒是叫過我幾次,我不敢去酒吧喝酒,怕熏著孩子。”


    江謹桓失笑,“我看你是過於謹慎,不想和我們扯上關係,怕被人說?”


    葉梓東沒否認,點點頭,“確實,江總,我和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江謹桓聳聳肩,“好好幹!”


    “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和楊學明關係很好?”


    葉梓東愣了下,他進江睿後,以前的好朋友連孩子的滿月酒都不參加了,真的挺現實的。


    “很久不聯係了。”


    江謹桓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他說:“前陣子周總還問我,說他們公司銷售部的楊學明是我高中同學,我還想了好一會兒,然後想起你了。”


    “周耀文的助理是我們高中的學弟,聽他說,楊學明很不服他。”


    葉梓東說:“有什麽服不服的,做好自己才是第一位。”


    “給我看看你的倆兒子呢。”


    葉梓東翻出手機相冊,滿眼含笑。


    “這是老大,三歲多了,這是老二.......”


    “眼珠子都大的咧。”


    “長得好,隨媽媽。”


    “真好看,你有福氣啊。”


    “江總誇張了。”


    葉梓東給江謹桓分享孩子照片的時候滿眼含笑,一看就是真的疼愛孩子。


    他的相機往後一劃,正好是一張他和老婆的合影。


    他戴著工地的帽子,老婆在他身邊含笑比v.


    江謹桓頓時就不服氣起來:“我也有合照!”


    他翻了翻手機相冊,找到一張霍煊在病房拍照被他薅來的照片。


    女孩子拍照都喜歡整一些兔耳貓耳特效,霍煊下了個軟件躺在床上琢磨,選了個兔耳特效,因為磨皮瘦臉太誇張了,她在琢磨怎麽把濾鏡去掉,江謹桓正好入鏡了。


    霍煊問江謹桓怎麽挑這個濾鏡,順便就拍了這張合影。


    照片是江謹桓和尚念經從霍煊那裏要來的。


    葉梓東真誠道:“這麽看江總和霍小姐很般配。”


    “是吧!有眼光。”


    他們隨便掰扯了一會兒,江謹桓抬眸看向手表。


    “章程,會議時間已經過了。”


    這次會議主要討論城西項目的落地執行。


    在會議之前,葉梓東把他這裏今年的大項目收尾工作進行了匯報,他這個項目在郾城,也難怪他這一年忙得不見人影,就算是公司工地和家裏三點一線都已經掏空了他的時間精力,江謹桓很懂這種感受。


    “接下來城西的項目,你就可以常駐海城了。”


    隨後江平把城西的項目計劃書分發給在座的人,講解了地皮開發的相關事項。


    這場會議持續了兩個半小時,會議結束後,江謹桓安排章程負責整理這次會議文件。


    江謹桓說:“下班前給我。”


    他一直等到了快七點,章程還在辦公室忙碌。


    其他幾個秘書都下班倆小時了。


    江謹桓忍無可忍,推門進來。


    “這份文件這麽難出來嗎?”


    章程說:“公司內網我使用的還不太熟練。”


    江謹桓歎氣,“摁這個!”


    “你入職的時候沒有認真培訓吧。”


    章程咬牙,“我這幾年都沒有用到這個功能。”


    “技能應該是隨時備著以備不時之需的。”


    “鄭和他是文科生,但我以前半夜急要一個圖片,他都能在家裏把圖給p出來,他甚至不是設計專業的學生,都能熟練運用photoshop、adobe iustrator等修圖軟件,他還能自己剪輯視頻。”


    這些都是金牌特助的必備技能,更不用提他待人接物方麵的長袖善舞,這都需要經年累月的情商積累。


    江謹桓說:“我對你們普通秘書的要求沒有對鄭和要求的一半,但是你不能自己不要求自己啊。”


    章程把文件拿給江謹桓,江謹桓掃了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這個數據,會議上說了很多遍,還是弄錯了。”


    “你這樣我去和客戶談判,損失了算誰的?”


    章程:…..


    “我要是拿你這個文件去招商,人家當江睿明天倒閉了呢。”


    “你姨夫以前跟我爸幹過,你可以去問問你姨夫,這種低級錯誤犯了會被罵成什麽樣。”


    見章程垂著頭一副被打擊到的樣子,江謹桓說:“算了,下班吧,明天給我。”


    “好的。”


    江謹桓回辦公室穿上外套,拿起自己的包。


    章程追過來,“江總,要送您回家嗎?”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好的,那我去接江董了。”


    “我爸去幹嘛?”


    “江董和幾個老朋友聚會,說是要喝幾杯。”


    “行,你盯著他,讓他少喝點。”


    “好的。”


    江謹桓最近自己開車庫裏另一輛庫裏南。


    他上了車,打開智能助手,“給阿煊打電話。”


    電話沒有呼出。


    江謹桓琢磨了一會兒,試探:“給老婆打電話。”


    電話就撥過去了。


    霍煊今天也收工了,她很快接起電話。


    “喂。”


    “你好,請問是霍女士嗎?”


    霍煊微愣,“江謹桓,你怎麽了?”


    “是這樣的,您涉嫌一起盜竊案件,我是海城警方,希望您配合調查。”


    霍煊失笑,“你搞什麽呢。”


    “我們這裏有一位江先生反應,您不動聲色偷走了他的心。”


    霍煊:…….


    “你正常點,我求你。”


    雖然話是這麽說,她已經笑開了一朵花。


    “在幹什麽呢?”江謹桓問。


    霍煊說:“剛收工,回酒店吃飯。”


    “最近沒有劇烈運動吧。”


    “沒有。”


    “那…..有沒有想我?”


    霍煊:…….


    其實是有的,今天是男二號陸羽人和霍煊的戲為主。


    “林樂央”和“君子燁”的那個擁抱讓她想起了江謹桓。


    “今天還拍了一段戲。”


    “君子燁的弟弟君子熠遠赴蠻夷尋找林樂央,當他看到林樂央和君子燁抱在一起的時候,他佇立原地,一動不動,活成了一尊雕像。”


    “他的眼裏有失落有悵然,有不敢置信,也有些感動。”


    “我和陸羽人分析這段戲,其實就是他失落於心愛之人有了心上人,悵然於劫後餘生,她選擇了別人,不敢置信她還是會奔向他,以及,為美好的愛情落淚。”


    “其實我想起了墨淮。”


    “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記了,我希望他放下。”


    江謹桓輕笑,“我怎麽聽說,墨公子最近過得不太好?”


    “嗯?你怎麽知道?”


    江謹桓說:“你這麽好奇,就是還愛他吧。”


    霍煊:“.….你詐我呢!”


    江謹桓說:“江浸月受傷之後,他家裏人逼著他每天晨昏定省去探望。”


    霍煊無奈,“他倆也是拉郎配。”


    江總說:“我倒覺得他接受拉郎配挺好的,好過於惦記別人的媳婦。”


    霍煊手裏拿著劇本,接下來就是這部戲最重要的劇情了。


    君子燁決心發動對蠻夷的最後一次戰爭,肅清河山,一雪中原百年之恥。


    阿詩勒找到林樂央:“按照我們蠻夷的規矩,隻要你射箭贏過我,我就把他讓給你。”


    “既然我們都是蠻夷人,這很公平。”


    霍煊不會射箭,劇組的箭術指導教了她動作,流利瀟灑,讓人目不轉睛,李導還特意把她射箭的片段修出來發了微博。


    這一場大戰,阿詩勒回到了她的蠻夷,君子燁和弟弟君子熠並肩作戰。


    中原與蠻夷的最後一場大戰,這一場戰役注定載入史冊。


    這場戰爭沒有浮屍千裏沒有血流成河,以君子燁勝出為結局,從此蠻夷退出中原百裏,澧國君臣結束了長達百年的煎熬。


    從此,林樂央和君子燁夫妻雙雙把家還。


    阿詩勒最終留在了她的故鄉,把這段故事遺忘。


    她跟李導討論過很多次結局,她覺得結局不像一個結局,倒像是一個開始。


    李導說:“人生本來就沒有結局,除了死亡,哪裏都是開始。”


    她覺得這番話挺對的,其實每一天遇見的每個人,都是新的開始。


    “江謹桓,我們每一天遇到的每個人,都是新的開始。”


    “是這樣,但是即使是新的開始,也有舊友重逢。”


    他說:“我馬上到家,要看咩咩嗎?”


    “芳姨今天給我看啦。”


    芳姨雖然不怎麽用微信,偶爾也會發幾句語音給霍煊,很偶爾還會給霍煊的朋友圈點讚,評論也有,但是她不會用二十六鍵,手寫輸入法導致錯別字很多。


    她拍了咩咩,還拍了自己燉在鍋裏的赤豆小圓子。


    霍煊嘴饞得很,“我吃不到,你替我嚐嚐吧。”


    江謹桓說:“給你快遞過去。”


    “快遞來了都餿了好吧!”


    江謹桓輕笑,“不管你想不想我,我都想你了。”


    “江謹桓,你要是早這麽會說話…….”


    “說不定那四年裏我們孩子都有了。”


    江謹桓說:“是啊,所以我也一直很後悔,怪我不會說話。”


    他把車停在院子裏,走進了家門。


    他走到貓爬架旁邊。


    “咩咩。”


    小貓喵嗚了一聲,正中霍煊內心。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遊子,聽到了家的呼喚。


    “咩咩最近很躁動,應該是想你了。”


    “嗯,我也想它。”的爸爸。


    她說:“我去吃飯了,你也快去吃飯吧。”


    “好。”


    江謹桓去洗了手,還沒坐上餐桌,就接到了顧麒的電話。


    “桓哥,酒吧三缺一來不來?”


    “哪三個?”


    “不是秦宇庭和金燕輝,是齊正和周耀文。”


    然後江謹桓就出門了。


    他到酒吧的時候,周耀文靠在牆邊上打電話,看到江謹桓來了,他抬起手跟江謹桓打了個招呼。


    周耀文掛了電話跟著江謹桓進去。


    “這年頭做業務越來越難了。”


    “我們業務部那個小楊,今天跟我助理吵了一架,吵得我暈頭轉向的。”


    江謹桓說:“不錯了,我那助理,今天給我氣的肝疼?”


    “鄭和?他那麽能耐也能氣到你?”


    “不是他,鄭和被我安排去做別的事情了。”


    他倆到了吧台那裏,顧麒和齊正已經等著了。


    小顧總說:“酒吧馬上要裝修,請你們最後來聚一聚。”


    “為啥好好的要裝修啊?”


    “我接了個活,一個國外男子組合要來海城開見麵會,選了我的酒吧,馬上要進行改造。”


    “現在這個樣,且看且珍惜吧。”


    “我去,小顧總走向國際啊。”


    顧麒挺嘚瑟:“那是。”


    顧麒是很趕潮的老板,他在酒吧按了直播機子,每天直播蹦迪日常。


    “我還想過呢,接下來會邀請一些明星來酒吧駐唱和表演,也能給我的酒吧吸引人氣。”


    “那你這預算得花不少吧。”


    “這叫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顧麒說:“到時候讓嫂子來我這兒直播,我給她最高的邀請費。”


    江謹桓撇嘴,“她缺你那仨瓜倆棗?”


    顧麒切了一聲,“幹嘛呀,我這叫提前押寶,我覺得嫂子肯定會火。”


    周耀文說:“要這麽說,我得提前走後門找嫂子預定一個代言名額。”


    江謹桓說:“她的代言也不歸我管,你們去星芒問吧。”


    “對了,你找哪個裝修隊啊?”


    顧麒說:“我找了管家,收費太高,那個蒯寬的設計我不喜歡,最後選了吾悅。”


    江謹桓嘖了一聲,“吾悅不是更貴?”


    “那可是大師品牌。”


    顧麒說:“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吾悅裝修是建築大師唐煜銘的親兒子唐建深創立的國際建築設計品牌,有他父親的名頭加持,可見費用多高。


    顧麒說:“價格是高了點,但他拿出的設計圖讓我更滿意,也值了。”


    酒保阿森給他們端酒,江謹桓說:“我不喝,坐會兒就走。”


    “幹嘛呀,晚上我們幫你叫代駕。”


    周耀文說:“我助理病了,等會兒小楊來接我,幹脆我送你回去得了。”


    江謹桓搖頭,“不喝,明天事情還有好多,喝多了不好。”


    顧麒倒了杯清酒,“那就小酌一杯。”


    見他們都堅持,江謹桓就給保安隊的小路打了個電話,讓他過會兒來酒吧幫他開車。


    “還別說,鄭和不在,怪不適應的。”


    顧麒說:“鄭和怎麽樣啊,能對付那個大小姐嗎?”


    江謹桓說:“他沒跟我訴苦,應該是可以吧。”


    “可以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遙想江總當年,剛剛回國,咱以前班裏的老同學,一群女生,狂蜂浪蝶,全是來找你談對象的。”


    “全是我給你解決的。”


    周耀文噗嗤一笑,“在這方麵你是他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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