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謹桓留在麓山小館吃飯,自從看到了這個丫頭,江謹桓擰起的眉頭就沒有鬆下來過。


    江昭到家的時候見了這個丫頭嚇了一跳。


    他後頭跟著章程,章程幫他把帶回來的東西放下,“江董,那我就先走了。”


    “好,麻煩你了。”


    他收拾了一下東西,看到沙發那裏坐了個陌生姑娘。


    “媽,這是?”


    老太太就把親戚關係給江昭解釋了一通,江昭愣了會兒,“沒搞明白。”


    老太太笑他,“給你兩塊錢,你也去公園門口搖一搖去。”


    曾雨若說:“叔叔好。”


    江昭頓了頓:“你好。”


    “你是咱家親戚?”


    曾雨若說:“我算是您舅舅的曾孫女。”


    江昭:“......哦,那確實算是夠遠的,超出三代,可以結婚。”


    江謹桓:???


    老太太樂了,“你這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老太太朝江昭擠眉弄眼,“人家小姑娘喜歡你兒子,特意追到海城來了。”


    老爺子樂了,“這不是和他爸一樣嘛,以前他爸多招自己表妹喜歡。”


    江昭:.......


    傅叔悄悄把這個女孩兒的來意和來曆跟江昭說了,江昭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姑娘,有些同情自己兒子,今時不同往日,他那時候的難度可沒這個高。


    “這個.....謹桓啊,你怎麽看?”


    江謹桓:“.....我沒眼看。”


    江謹桓快被煩死了,他拿著手機給顧麒發消息:快!江湖救急!救我救我!


    【羽皇boss】:???你被綁架了啊,要我準備多少贖金他們肯放人?先說好,要是太多了我就得通知家長了。


    【江謹桓】:.......你能靠譜一點嗎?


    【江謹桓】:我大學的時候認識的外國遠房親戚追到國內說喜歡我,這姑娘家裏條件非常好,很難拒絕。


    【羽皇boss】:怎麽那麽多喜歡你的。


    【江謹桓】:這是重點嗎?重點是怎麽辦!!!


    【羽皇boss】:聽我說,叼根草,輕描淡寫,那你從了唄。


    【江謹桓】:???你認真的?


    【羽皇boss】:你家裏人怎麽說?


    【江謹桓】:我爸和我奶奶是支持我的,但是這個親戚很難纏。


    【羽皇boss】:不如這樣,兄弟為你兩肋插刀。


    【羽皇boss】:你把她扔我們群裏,是兄弟就幫你砍一刀。


    【江謹桓】:這又是什麽梗?


    【羽皇boss】:咦?拚多多砍價你沒玩過嗎?


    【羽皇boss】:你把美女的微信推薦給我,網絡一線牽,讓我們開啟這段緣。


    【江謹桓】:.......


    顧麒發過來的消息他還沒來得及回,一隻細長白淨的手伸過來。


    曾雨若說:“哥哥,你可以跟我加個微信嗎?”


    江謹桓:......


    他抬頭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說:“應該的,加一個聯係方式嘛,你們都是年輕人,可以多聯絡聯絡感情。”


    曾雨若還管江謹恪也要了個微信,“剛才看這個大哥畫畫畫的真好,想學習一下。”


    如果讓曾雨若住在外麵,江家人也不放心,老爺子和老太太商量了一下,打算讓她住在後麵的小樓,正好和江雲做個伴。


    今天比較晚了,吃過晚飯江謹桓就準備回家。


    他給鄭和發了個消息,從箱子裏把霍煊買的紀念品拿給老人家,老太太愛不釋手,“還是小煊有心了。”


    江謹桓笑了笑,“要不是公司有事,我就在那跟她複婚了。”


    老太太笑他,“美得你!就你?你能行?”


    江謹桓說:“所以曾小姐,我真的已經結婚了,你不要浪費心思在我身上。”


    曾雨若吐吐舌頭:“我不介意呀,男未婚女未嫁,我的機會是平等的。”


    江謹桓看了看時間就準備走,曾雨若攔住他,“那你明天有時間帶我去逛逛嗎?”


    江謹桓皺眉,“我出去了一趟,留下的事情比較多,明天要去公司,沒時間陪你玩。”


    “又不是我讓你出去的。”


    曾雨若不滿,“那後天呢?”


    “也沒有。”


    “你不想帶我玩就直說好了嘛,沒必要找那麽多借口。”


    江謹桓說:“如果你想找人陪你出去玩,我可以找個朋友帶你,或者讓我的助理陪著你。”


    曾雨若:“......也行吧,我不挑。”


    “好,稍後我把聯係人的電話發給你。”


    江謹桓出去的時候,鄭和已經開著車子等著了。


    曾雨若跟出來,“那明天他來接我?”


    鄭和:???


    江謹桓說:“可以吧。”


    鄭和:???我就開個車,我到底錯過了什麽劇情?


    上了車,江謹桓看了眼滿頭問號的鄭和:“這幾天辛苦你陪著她到處轉轉。”


    “公司裏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可以。”


    鄭和:“江總,不帶你這麽把我賣了的啊。”


    江謹桓無奈,“你就為了老板犧牲一下吧,佛曰‘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可我不太會和女孩兒相處,還是這麽個大小姐。”


    “那你就試著相處相處,有誰生下來就會的麽?阿煊說你是金牌特助,相信自己你能行。”


    “可是......”


    江謹桓堵住鄭和脫口而出的拒絕的話,說:“你老板我是有老婆的人,和她出去玩,像話嗎?”


    鄭和:“.....確實不像話。”


    “你看看,你家夫人現在對我的態度剛剛緩和,我跟別人走一塊兒,傳出去她又生氣了怎麽辦?”


    鄭和:“江總說的有道理。”


    “如果阿煊知道我帶她去玩了,懷疑我紅杏出牆怎麽辦?那你老板這麽久的努力不是又白費了?”


    “江總說的有道理。”


    “所以,你犧牲一下。”


    “忍一忍,這輩子很快也過去了。”


    鄭和:......


    江謹桓拿著手機,“阿煊今天去片場了,給我發了照片。”


    鄭和:嗬嗬,你開心就好。


    鄭和說:“江總,要是我搞不定這個大小姐呢?”


    “送她去顧麒那裏,顧麒專治這種大小姐。”


    鄭和失笑:“那也行。”


    到了清風雅苑,江謹桓下車,提醒鄭和:“阿煊買給你媽的東西,記得帶回去。”


    “噢,好的。”


    “所以啊,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你拿了阿煊的東西,就得為我們的愛情赴湯蹈火。”


    鄭和:.......


    霍煊今天第一天回片場,補拍了一些比較輕鬆不費體力的劇情。


    “林樂央”終於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惜跋涉千裏來了蠻夷。


    “君子燁”不放心她,帶著部下守在邊境處。


    “林樂央”見到了“阿詩楠”。


    她終於知道老祖宗為什麽看著那幅畫發呆了,因為“林樂央”與她確實六七分相似,仿佛照了一麵鏡子。


    何晴老師的演繹精致動情,她的一雙美眸看著“林樂央”,顯然是已經猜出了眼前這個孩子的身世。


    阿詩楠終身未婚,她當然不可能是對林寬情深似海,這一切不過是因為......


    “中原的老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扮作一個商販來了蠻夷,他哄騙了我,讓我背叛了我的族人。”


    “自那以後我就下定決心,我隻要活著,就一定不會讓中原人好過。”


    自此之後,她攛掇蠻夷與中原血戰,勾結林寬,在澧國安插人手,隻是為了顛覆這個王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阿詩楠”看著“林樂央”,“你不是我女兒,你隻是一個恥辱的產物。”


    “林寬是個廢物,怪我錯看了人,押錯了賭注。”


    “林樂央”驀得後退了幾步,原來她的存在從來沒有人期待。


    霍煊突然覺得她和林樂央根本不一樣,至少媽媽真心的愛護她,從頭至尾,她比林樂央多一個家。


    而隨著阿詩勒嫁入皇城,蠻夷與澧國修好,阿詩楠算計了半輩子的事業徹底落敗。


    她看了看林樂央,說:“你愛上了那個澧國的皇帝。”


    “林樂央,我對你很失望.......”


    在今日之前,她還想著聯係自己那個皇妃女兒,看看能不能再興起風浪,今日之後她明白了,沒有用的,她的女兒已經是廢棋了。


    阿詩楠袖中躥出一隻蟲蠱,君子燁大驚,“樂央!小心她手裏的蠱!”


    阿詩楠仰頭狂笑起來,“南蠻的皇帝,你以為我會殺了她嗎?”


    “在我們這裏,殺了自己孩子的人是不會被長生天庇佑的。”


    然後林樂央親眼看見那隻蠱卻朝著阿詩楠咬了過去。


    她獰笑著看向林樂央,“我要你一輩子活在沒有娘的陰影裏,受盡詛咒。”


    君子燁朝著林樂央跑過來,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的女子七竅流血,昔日瑰麗的容顏不複相見。


    君子燁說:“閉眼,不要看她。”


    林樂央隻是怔怔的落淚。


    此刻林樂央才懂了幼年在漁村的時候那些小孩兒玩笑中的話:


    “林樂央林樂央,從小沒有娘,眼淚汪汪對月光!”


    兒時的詛咒,原來一直纏繞著她。


    回到王都後,太傅林寬被擇日處斬,林樂怡和郭夫人等女眷全都沒官。


    這一段劇情在來雲南前就已經拍攝完成。


    自此張葳蕤順利殺青。


    她抱著司敬送的蝴蝶蘭和霍煊一起拍照。


    張葳蕤拍戲一直很自由,這部戲稀稀拉拉拍了半年,司敬已經在給她安排新戲了,年前就要進組。


    她這一個多月在雲南吃喝玩樂,快混成了半個土著,走的時候拉了幾車的特產,因為怪舍不得的,拉著霍煊抱了又抱。


    “我走了你得多當心李詩詩啊。”


    “放心吧,現在都是明著撕了,她也不敢怎麽著我。”


    話是這麽說的,張葳蕤才走,霍煊去卸妝的時候,發現自己一直戴的那個耳釘不見了。


    這個耳釘不一般,那是媽媽給她的,雖然不值錢,但紀念意義非同一般。


    她和蘇芮裏裏外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蘇芮說:“霍姐姐,要不我們調監控吧。”


    楊寒說:“一個小物件,要是不見了就算了,我們也別主動在劇組找事了。”


    霍煊說:“如果是隨便一個耳飾,不見了就不見了,可是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


    楊寒一驚,她跟媽媽的感情也不一般,瞬間就代入了媽寶女的那種感覺,說:“走,那我們找監控去。”


    誰知道這一段監控還恰好被人給毀了。


    哪有這麽湊巧的事情。


    這事情把李慧也給驚動了,大家一起幫忙找。


    李詩詩正在卸妝,拿著手機看赤狐的視頻。


    她最近在接觸一個新劇,說是要演一隻修煉千年的雪狐。


    霍煊看她擋在路口,說:“讓一讓,我東西丟了,在找東西。”


    李詩詩就刺她,“怎麽了,誰不掉東西啊,女一號掉個東西就要比別人豪橫嗎?”


    霍煊懶得理她,“讓開!”


    楊寒說:“你那個耳釘裝在什麽盒子裏了,多大的?這樣我們找起來會方便一點。”


    霍煊裝耳釘的是一個flouch的小盒子,前幾年江謹桓給她買過一枚flouch的胸針,胸針她別在衣服上了,盒子就空了出來。


    “flouch的盒子?那找起來會方便一點。”


    楊寒和蘇芮幫忙又在片場找了一圈,李慧讓場務也跟著趙。


    這會兒已經快晚上了,黑夜讓找尋工作更加困難。


    江謹桓到家後給霍煊打電話,她沒接,他又打了個過來,她語氣焦急,“我這會兒沒空跟你瞎聊,我的耳釘丟了。”


    江謹桓是知道耳釘對她的重要性的。


    “你別急啊,是不是收在哪裏了?”


    “不在片場。”


    “片場人多,你看看,萬一在垃圾車那裏呢?是不是有人不小心給你弄丟了?”


    霍煊的動作一頓,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垃圾車上,最後在垃圾簍裏找到了自己的耳釘。


    “江謹桓。”


    “怎麽了?”


    “你的嘴開過光吧!”


    江謹桓輕笑,“找到就好,好好收著,別在弄丟了,當然了,再弄丟了我也可以給你找回來。”


    霍煊掛了電話,打開盒子確認自己的耳釘的安全,楊寒說:“還好還好,可能是有人不小心裝垃圾了。”


    蘇芮也說:“霍姐姐,重要的東西要不你收起來吧,不要每天戴著了。”


    霍煊沉默了一會兒,注意到盒子上的指印。


    “今天這場戲,阿詩勒手上中了箭,隻有李詩詩手上塗了血漿,你們看這個血手印。”


    楊寒說:“這小賤人怎麽還在作妖,你手裏不是有江總給的視頻嗎,我們削她!”


    霍煊想了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她有點累了,天天待在劇組和人爾虞我詐,不知道李詩詩快不快樂,反正她一點也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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