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董事在會議開始之前就因為南湖的開發案跟江謹桓有了摩擦,他撿的那個樓盤本來地理位置就不好,真的建了別墅區也不會有人去買,之前江謹桓就通過了董事會表決要否掉他那個項目,也不知道他是中間吃了多少回扣,回回都要說這個項目,說著說著就開始噴口水。


    江謹桓隔著屏幕都感受到了口水亂噴的無奈,他臉色也不太好了。


    江照坐在一邊看戲,時不時煽風點火幾句,李董事就鬧著要找江昭去評理,說江謹桓針對他。


    江謹桓蹙眉,“李董不用著急,這事你別說是找我爸來,就是找我爺爺奶奶出山我也會否了這個案子。”


    “它根本看不到明天,風險評估預案您是根本沒看嗎?”


    李董梗著脖子,“少說漂亮話,不賺錢的項目多了,你投的項目都賺錢嗎?那個鑽研,年年在投錢,什麽時候賺過了?”


    江謹桓說:“鑽研現在確實是在投入階段,我也不否認暫時還沒有回本,但是李董,鑽研現在的研發經費是我本人的私賬在支撐,如果你非要去搏一把,那也行,你自己投。”


    李董就不吱聲了,這麽大一個盤,他哪敢自己投。


    他本來就是跟風賺錢的,自己去投,虧了都是自己的,不劃算。


    “話也不能這麽說,江總到底是年紀輕,敢於賭,何況背後還有爸爸跟爺爺奶奶撐著,我不一樣,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如果虧了我找誰哭去啊。”


    江謹桓淡笑,“您這話說的,我也上有老,還要養老婆,也不比您壓力小啊。”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沒聽說江總結婚了啊。


    江謹桓說:“我還在追求當中,之後有好消息會通知大家的。”


    李董便找到了話題,“江總啊!您可是我們現在江睿這艘大船的掌舵人啊,怎麽能一聲不吭跑去外地呢!”


    江謹桓說:“李董上月去了歐洲一個月,那我也沒說什麽啊。”


    李俊濤:……


    江謹桓說:“上個月的例會李董缺席了四場,但我雖然人在雲南,沒有一場會是缺席的,李董還有話要說嗎?”


    李俊濤:…….


    鄭和在一邊邊記錄邊憋笑,每次這種例會,就是江總的大規模懟人大會,你說你懟誰不好,你懟江總,他狠起來連自己老婆都懟,當然了,懟完了再認慫另說。


    江謹桓說:“當然了,例會還是希望大家都能參加,畢竟這個也是涉及到各位切身的利益的。”


    “除非真的有急事,不提倡請假。”


    “好,接下來我來說一下我這裏決定的一些策略轉變,大家有異議的也可以提出來。”


    他都已經製霸成這樣了,誰還敢跑來否決他的決定啊。


    江照看了眼江恒,“你不發言?”


    江恒皺眉,“我已經放權給江謹牧了。”


    他按照年紀是江家主脈的老幺,進公司最晚,等兒子進公司後就迫不及待把權移交給兒子,平時也就是個旁聽的,本來今天他不來的,隻是聽說兒子請假了。


    一聽他這話江照就來氣,江恒的兒子是副總,他的兒子到現在還是扶不上牆的阿鬥!


    他哼了哼,剛才問了劉秀芬,江謹城又是一晚上沒回家,去做什麽好事了他都不用問!


    他給江謹城打電話讓他滾到江睿來參加股東會議,那狗東西的電話打不通!


    怎麽人人的兒子都有出息,就他的兒子是個廢物?


    投屏上,江謹桓清了清嗓子:“有以下幾項,第一,加深和高奢品牌flouch的合作,第二,跨界和傳統文化品牌唐風集團合作,這幾項都會在明年陸續開展,第三,關於城西某塊地的開發案…….”


    江照眸光一閃,顯然很感興趣。


    “謹桓啊,這塊地可是我大哥還在的時候就開始開發的,你得好好弄啊,是個肥差。”


    江謹桓說:“三叔有興趣的話,也可以談談你的看法。”


    江照清了清嗓子,“你弟弟現在正好沒事,這個項目,我覺得可以讓他練練手。”


    “三叔說笑吧,這麽大的盤子給他練手?如果出了紕漏,是你下去跟我大伯解釋,還是三弟下去跟大伯解釋?”


    江照:…….


    江照被他噎回去,氣鼓鼓在自家的群裏罵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都是你不爭氣,才會讓老子看江謹桓的臉色。


    江謹城還在睡覺呢,摸到手機看了一眼,回複他爹:江謹桓啊,那沒事了,咱江家人誰不受他氣啊,他這樣的,惡人自有惡人磨,以後有的是人給他氣受。


    江照不滿:誰?


    江謹城:當然是霍煊啊,你看看他那舔狗樣,哪像你兒子,至少在女人這方麵不給你丟臉,頗有乃父之風。


    江照:……那一刻他真的想把自己兒子給掐死。


    要不是那倆私生子一個太小一個是廢物,他至於指望江謹城嗎!


    江謹城摟著懷裏的姑娘,左右被他爸鬧得睡不著了,他拿著手機翻了翻,看到周馨兒發了條朋友圈。


    她昨天和幾個閨蜜一起去開了個派對,幾個閨蜜又說起了江謹桓,惹得她心煩。


    【江三少】:有空去喝一杯?


    周馨兒很快回過來,語氣依舊冷淡。


    【周馨兒】:在忙,沒空。


    【江三少】:你忙個屁,我哥都去雲南了,你那能有啥事兒?


    說到這個周馨兒更加暴躁,她今天一早去了清妍醫美會所找江夫人,又聽她念叨那個不聽話的兒子,她是真不明白那個霍煊給桓哥下什麽迷魂藥了,讓他寧願跟家裏對著幹也要追著她跑。


    【周馨兒】: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要是哪天跟你哥一樣優秀,我倒是會考慮考慮。


    【江三少】:切,別給臉不要臉啊,我哥那是優秀,那他舔著霍煊你舔著他有意思嗎?


    周馨兒沒回複了,懷裏的美人也醒了過來,他親了親姑娘的額頭,“都是些蠢蛋!”


    姑娘嬌滴滴的:“三少說誰呀?”


    “說那些自作聰明的人。”


    江照攥著手機臉色不好,江謹桓隔著投屏看了江照一眼,突然cue他,“三叔怎麽一直看手機?有事?”


    江照心想我血壓要被你氣高了,當然有事!


    江謹桓看向各位董事:“當然了,這些都暫時隻是我的規劃,具體要等明年展開細節部署。”


    江照氣鼓鼓的,“隨你吧,反正保證我們這些股東的利益不要虧損就好了。”


    “我算看明白了,什麽股東會啊,這江睿的江,怕不是姓你江謹桓的江!”


    江謹桓哼笑,他這三叔,果然一如既往的好拿捏,壞心思放在臉上的人才是最安全的。


    “關於我這些建議部署,大家有意見嗎?”


    應休年和應長進率先表態,“沒有,江總安排的很好。”


    他們都是公司的老臣,他們說沒有,基本上也不會有不長眼的跳出來說有。


    “我要說的說完了,大家還有要補充的嗎?”


    一直沒說話的江一開口了,“江總,我這裏有一些盛世繁花的疑問要請示。”


    他跟江謹桓討論了一下盛世繁花的資源重組問題,江謹桓明確了資源重組的意義。


    疑問得到解答,江一說:“明白了,謝謝二叔。”


    江謹桓點點頭,“那還有人有疑問嗎?”


    其他人隻想早點散會。


    他這會總算要開完了,幾個董事打了個哈欠,終於完成了過場。


    他們就是被拉來湊數的工具人,以前老董事長在位的時候隻在年頭年尾出現一下領分紅的人,現在的江總即位後隔三差五要把他們拉出來發表意見,發表不出來,根本發表不出來。


    說了怕得罪人,這不說也得罪人。


    會議開完,眼瞅著鏡頭裏的江照一氣之下用力推開凳子走了,江謹桓也從視頻會議裏退出來,立馬聯係了火宣那邊。


    昨天程序沒有做完,整個小組的成員都在加班,江謹桓中途下線,秦宇庭倒是了解,一看就是老婆查崗,還在群裏跟顧麒他們吐槽他。


    江謹桓一早起來又趕了會兒工,這會兒剛補完了剩下的東西發給秦宇庭,


    秦宇庭那邊接收了軟件已經帶著小組成員開始跑測算了。


    等待期間他就給江謹牧打了個電話,詢問他請假缺席的原因。


    江謹牧說:“私事。”


    因為從前那點事兒,對外他們不是直係的親屬,從小不玩在一處,說話也不算熱絡。


    老爺子和老太太覺得虧欠江恒的,江恒又不願意進江睿,所以盡數補償給江謹牧。


    他這個弟弟和小叔一樣的冷淡,有時候江謹桓都不知道怎麽和他說話,所幸他們除了工作也基本上沒什麽別的聯係。


    江謹桓說:“什麽私事?方便說嗎?”


    江謹牧歎氣,“二哥,你應該也知道的,我二十歲那年,父親帶回了一個好友的遺孤。”


    江恒在村裏的一個舊友年少參軍,家裏給他找了個對象,統共沒見上幾麵,生了個孩子就算是對家裏的交代了。


    他出任務的時候出事了,連句遺言都沒有,媳婦又在前些年乳腺癌走了,家裏的老人也早就不在了,那孩子就成了孤兒,要是沒人領養就要被送去孤兒院。


    江恒十八歲的時候不顧家人反對去當了義務兵,就是和這個舊友一起,於是舊友去世,他理所當然因著年少時候的交情做主收養了這個孩子。


    他和夫人都不喜歡帶孩子,更多時候是江謹牧在帶這個孩子。


    他一直很想要個自己的妹妹,也主動承擔照顧妹妹的任務。


    前提是江謹牧在家的時候。


    丫頭片子照顧起來可一點都不輕鬆,電視劇裏的那種一秒長大濾鏡也不存在,十四歲的丫頭也很叛逆,更何況還剛剛經曆了喪親之痛。


    他看了挺多心理學的書籍,盡可能的去照顧孩子的自尊心,減少她寄人籬下的彷徨。


    大二的哥哥照顧初二的妹妹,還是挺萌的一個畫麵。


    他給小丫頭報了暑期輔導班,自己在家琢磨給她做飯,小丫頭甜甜的說“謝謝哥哥”,他就有了一種做哥哥的實感。


    小丫頭捧著作業本問他題目,他在草稿本上圈圈畫畫,換來小丫頭一句誇讚,“哥哥好厲害呀!”


    行吧,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看小丫頭可憐巴巴就那幾套衣服,做主帶她去商場挑衣服,都撿貴的買,他是哥哥嘛。


    他上大學的時候就被江恒丟出去自立門戶,江恒給他在學校旁邊買了個房子,讓他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這個妹妹留在父母那裏,也隻有寒暑假的時候才能和她見一麵。


    小丫頭挺叛逆,十六歲就敢自己買火車票跑到另一個城市去見他,那天他下課回家,看到門前坐著個人,差點就要報警了,然後看到了小丫頭。


    他當即卷包袱把她送回來,一路上告誡她要好好學習,不能逃課不能亂跑,不能讓他發脾氣。


    他發了好大的火,想著小東西怎麽著都得怕他了,誰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到底是哪裏來的熱情會喜歡江謹牧的。


    甚至膽大到直接攔著她表白。


    “兩前她十八歲生日,她跟我表白了,我拒絕她了。”


    “我跟她說,她隻是見的人少了,把我對她的關照當成了喜歡。”


    “從那之後,我盡量少安排和她見麵。”


    “她竟然跑去找我爸,說她犯了個錯,她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哥。”


    “我爸沒舍得揍小丫頭,把我揍了一頓,說我蓄意勾引她。”


    “在那之後她倒是老實了,很長時間沒有再讓我操心。”


    “你也知道的,江睿的工作忙,而且後來還加了個盛世繁花的工作,我幾乎抽不出空去看她。”


    “然後昨天,她忽然跟我說,她想離開一陣子,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她一個學醫的小姑娘,才大二,居然填了國外的學校要去深造,還先斬後奏今天就上了飛機。”


    “所以呢,你後悔了?”


    江謹牧說:“我不知道,我就想去看看她過得好不好,總得把她安頓好了,我再回來。”


    江謹桓本來想說他幾句,又覺得自己沒立場,他做的事情也不比江謹牧體麵多少。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瘋過呢。


    “行吧,但是你要把自己工作的事情安排好,你也知道的,你爸脾氣大。”


    江恒年輕的時候不顧家人反對去當兵,練出了一身的暴脾氣。


    他和他的外國夫人婚後生下江謹牧,兩個人脾氣都大,而且教育理念和文化傳統不和,平時夫妻倆經常起摩擦不說,江謹桓那外國嬸嬸還經常突然丟下孩子就回了國外,這婚沒離卻經常兩地分居。


    江謹牧幾乎是他小叔一手帶大的,江恒軍人脾氣,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他為了逼江謹牧成才沒少打他,要是知道他為了個小姑娘玩忽職守,隻怕有的要去煩他。


    “還希望堂哥幫我遮掩一二。”


    江謹桓心想遮掩個屁,你爸也來參加會議了,就是沒說話而已。


    之前這個項目一直是江謹桓在負責的,但他現在還要跟別的項目,他並不是江照所說的專斷的人,公司是大家的,他願意放權,但也要看放權的對象有沒有負責這個項目的能力。


    “好。”


    他掛了和江謹牧的電話,又打開了和秦宇庭他們的對話框。


    “卡bug的問題基本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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