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說到紀登在京師遇襲,卻不知是何人竟如地大膽,都埋伏殺人。那老者道:“主子!奴才可聽說了前些日子那位仙師在交趾國的事跡,那可真是嚇死人了!一百萬人啊!竟然說沒就沒了!”


    皇帝卻身子一顫,提起這事來他也是心有餘悸。過去他還以為天下間最冷血無情,視人命如草芥的人都在他們家呢!現在一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了!當然他並不知道易玉並沒有將那些給殺了,這皇帝還以為是像傳說一樣,把人都給抽取生魂煉製法器了。


    皇帝擺擺手歎息道:“如今咱們已經說了不算了,就算是有可能惹怒那殺星咱們又能怎麽辦?難道還能去阻止他們?兩邊咱們都惹不起啊!”


    那老太監見皇帝如此愁苦,躊躇片刻,終於把牙一咬,低聲道:“陛下,要不咱們……”


    皇帝的眼睛一亮,道:“如何?你還有什麽注意權且說來聽聽?”


    那老太監沉吟道:“這……陛下如今南方戰事正酣,不若陛下就此機會南尋南京如何?此舉既能就近督戰,又能避開京師的這些是非,豈不兩全其美?”


    皇帝點點頭,思慮半晌,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隻不過那些仙師卻能容得朕離開嗎?”


    那老太監道:“陛下不用擔心,雖然陛下並無翻江倒海隻能,也無移山換日之功,不過陛下乃是真命天子。有上蒼庇佑,否則恐怕那些威能巨大的仙師又何以會對比下尊敬有加呢?陛下也不用太過怕他們,若是說他們隨手殺了幾個大臣倒是有可能,但對陛下動手量他們決計沒有這個膽子。陛下別忘了,那些修道之人可還有天劫一說呢!”


    皇帝精神為之一振,這些日子以來,他在那些仙師神人地麵前可是憋屈壞了,雖然明知這老太監話裏多半乃是寬慰之言,但聽著也極舒心了。


    皇帝微微一笑。眼光有望向了遠處的打鬥現場,道:“今日聽了這話,朕倒是有幾分欣慰的,最起碼還有人是忠於朕的。不過朕乃是一國之主。若是在這危難之時逃離京師,上對不起列祖列宗,下也對不起億兆臣民,此事日後休得再提。朕就要在這京師看看。這些神仙到底能把這朗朗乾坤給禍害成什麽樣子!”――


    卻說紀登怒喝一聲,咬牙切齒的盯著那襲來的六個黑衣人影,強自提起一口真氣,體內剩餘的法力全部灌注在飛劍之上。但見一道金光在他身後圈起。“轟!”的一聲巨響,紀登隻感覺六道強大陰毒的力量竟然順著他地飛劍反震回來,胸口如遭重錘。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不過他也借著那股巨力。遁逃速度更盛一層,閃電般像城外射去。


    雖然紀登還不能確定這次刺殺行動之中是不是有皇帝的影子。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沒有一個人是值得他相信的,此時身受重傷唯有盡速反悔金鞭崖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敵人又怎會容他從容而退。那鐵甲將軍嗬罵一聲,水銀般地刀光劃過一道亮光,越過那六個幽黑的人影,直向紀登席卷過去,若是此刀一中,恐怕紀登會立時被絞成一團血肉斃命當場。不過紀登雖然遭到暗算,受傷在身,但是青城派的大師兄的實力又豈能小窺!雙手結印陡然湧出一團刺眼地強光,宛如天空中多了一個太陽一般,猛地向身後打去。


    那鐵甲將軍的刀影一遇上紀登打出的光球,立時如春風化血一樣,急速消弭於無形。同時那六個黑影竟也驚駭的發現渾身陰毒地法力竟如沸騰了一樣,竟難以自由調動!再不能維持高速飛行,直向地麵落去。那鐵肩將軍似乎也並不是這些人上級,一見他們落去也不敢再追,趕緊過去噓寒問暖甚至還有些獻媚之意。


    雖然暫時甩掉了追兵,但是紀登此刻的情況可也不好,剛才他憑著耗費了二十年修為,噴出一口精血,才打出了那一擊滅天神雷。不過紀登的心裏也清楚,那神雷雖然至剛至陽,專門克製陰毒地修真,卻也拖延不了多久。此刻紀登可是別提有多苦了,他早些日就感覺不對,卻總抱著一絲僥幸地心裏,沒想到今日竟然真地死到臨頭了。


    就在紀登心中苦悶自怨自哀之時,卻見前方不緊不慢的飛來了一道劍光。紀登一見是大喜過望,精神為之一振,就仿佛沒有受傷一般,急速地衝了過去。喊道:“師叔祖!師叔祖救命!”


    原來來的那人非是旁人,竟然就是青城派的極樂真人李靜虛!前文說李靜虛離開了東海仙島欲去南海會會那長眉真人的分身,但是剛一動身卻又接到消息,說長眉真人在胭脂海與水母姬旋曾經有過試探性的一戰,雖然未曾分出勝負,但他卻已經退出南海北上京師去了。雖然不知道長眉真人為何如此輕易放棄南海之行,但上次雷聲大雨點小,此次北上恐怕就不會如此輕易再退了。而此時青城派在京師卻隻有紀登一人,正是勢單力孤之時。


    李靜虛看著紀登血灑前襟麵色蒼白的狼狽樣子,不由惡微微皺眉已是心中大怒。再往遠望去但見近百裏之外六道幽黑飄忽的烏光正急速追來。冷笑道:“爾等真是好大的賊膽,竟敢襲殺我青城派的大弟子,今日貧道少不得要大開殺戒一番!”


    說話間紀登已經到了近前,又驚又喜就要給李靜虛施大禮:“師叔祖!……”


    李靜虛擺擺手。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花瓷瓶,拔去塞子傾出一粒金丹遞給紀登,道:“登兒快些服下調息,這裏還有師叔祖擔著,莫要耽誤了自己的修業。”


    紀登也不再多說話,趕緊接過金丹吞下,就在李靜虛地身邊虛空盤膝坐下調動真元調息法力。


    李靜虛望著那急速襲來的六道烏光,眼中閃出一絲猙獰的凶光,雖然說是名門正派。但是這極樂真人李靜虛可重來都不是個善良之輩!尤其是此時還關係到了紀登。在易玉未曾嶄露頭角之前,紀登曾經一度被當作繼承人培養,在李靜虛的座下親手調教,那種感情如同師徒父子!此時見他重傷如此。焉能不怒!


    那六人也看見遠遠來了一個人,竟然攔住了紀登,不由得心下驚喜還以為要占個大便宜呢!但是稍微近處一看那青衫道袍的英俊修士卻不由嚇得魂飛魄散,趕緊駕馭飛劍轉身想要逃遁。


    李靜虛冷笑一聲:“哼!想跑?你們還跑得了嗎?都給我在這吧!”


    話音一落隻見一道金光電射而出。卻也不見有什麽玄妙之處,但有一個字那就是‘快’!尚不及一眨眼的時間,隻見那飛劍急速劃過了一個優美圓潤的軌跡,“噗噗噗噗噗噗!”一連六聲清晰而明


    音。竟然一劍就刺透了六人丹田!那犀利的劍氣瞬半邊身子,又害哪裏再有活命地機會!


    紀登稍時調息已經感覺好多了,這靈丹乃是李靜虛親自熬煉。其中功效自然非比尋常。再者紀登本身的功底深厚。雖然剛才虧了一口精血,卻也不傷根本。此時再有靈丹護持,自然沒有大礙。再看見李靜虛竟然一招滅去六人,他心中更加有些驚愕。雖然早就知道這位師叔祖功參造化,法力無窮,但紀登近年也是突飛猛進,甚至自覺已經能眼望朱梅和李靜虛的境界了!但是剛才交手隻是他卻知道那六人的修為恐怕每個人都在與他仿佛之間,李靜虛動手之時更不見一點吃力,此時方見了這等威能讓,他如何不心生驚愕呢!同時此刻紀登又想到了易玉,他是不是也已經擁有了這等讓自己難以企及地力量了呢?


    李靜虛眼望那六具殘屍,冷哼一聲,道:“與我青城派為敵便是如此下場!爾等宵小之徒若是再敢心生僥幸,便不要怪我極樂心狠手辣了!”


    雖然此處似乎並無他人,但是遠近數百裏之內以法力窺看之人,恐怕也不下十來個。李靜虛敢如此狂妄的發下狂言更見得其實力的強橫,行事更加肆無忌憚――


    京師之中那高樓之上,皇帝和那老太監眼見紀登幾人已經遠去,再無興致看那足有數十丈被轟的破爛地廢墟。正要轉身離去,卻忽然聽見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淡淡道:“皇帝小子看完了好戲這就像回宮了嗎?”


    那皇帝心中大駭,回頭觀看竟然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人!一個長的極美的娃娃臉道士坐在太師椅上,旁邊立著一個人不正是剛才在長街遇襲地紀登嗎!


    卻說李靜虛帶著紀登回到了京城,本待直接進宮去,但是李靜虛卻一打眼看見一處城西一處高樓之中皇氣湧動,若是站在那裏竟然正可看見紀登遇襲之處。李靜虛冷笑一聲,帶著紀登一閃身就衝勁了樓中,正看見皇帝要走,這才開口喚住。


    “啊!你是何人?”皇帝被嚇了一跳,看見紀登更有些心虛。他倒是不怕紀登,因為這些日子觀察,皇帝也知道這紀登雖然也修為不弱,但卻不是那種膽大包天辦事出格的人物。皇帝真正害怕的卻是易玉,一想想那南疆一夜之間消失地數百萬百姓!再想想眼珠一轉竟然就想要交趾國亡國滅種地毒計!似乎天下間也沒有什麽事是他不敢幹地。而且正是這樣一個人還擁有搬山移海的大威能,又如何不讓人害怕!


    李靜虛淡淡一笑,道:“貧道青城派李靜虛……”


    隻聽了這個名字皇帝和那太監腦袋都忽悠一下,雖然不在修真世界,但是近些日子也有些了解,這極樂真人李靜虛是個什麽樣地人物也知曉一二,那危險係數也絕不會比易玉低。


    皇帝趕緊躬身勢力,道:“原來是極樂仙師,朕這裏有禮了。”


    李靜虛點點頭,淡淡道:“嗯!皇氣充盈心知堅韌,倒還有些皇帝的樣子。不過你可千萬不要以為真龍天子就真的沒人敢殺!古往今來死在修士手上的皇帝可也不少,不才貧道就曾經殺過兩個。”


    皇帝聞聽此言渾身一顫,強自笑道:“這……仙師此言何意,朕怎麽聽不明白呢?”


    李靜虛冷笑道:“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適才我家登兒在街市遇襲,好像是奉了你的宣召入宮吧!僅僅由此貧道就有理由相信,陛下恐怕與此事難脫幹係。”


    “這……”皇帝渾身冷汗直冒,卻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一咬牙,道:“仙師神通廣大卻不要為難朕這普通人了吧!如今京師之中還真正終於朕的人還有幾個?若是仙師真相追究此事……”


    還不待皇帝說完,李靜虛忽然笑道:“嗯!這話倒也實在,你這小娃娃日子不好過啊!”


    俗話說‘聰明不過帝王家’這些當皇帝的人,無論是有道明君還是無道昏君,哪個不是聰明絕頂的人物。此時一聽李靜虛此言立時眼中神光大聖,竟撲身跪倒,哭道:“仙師!仙師救我!”


    李靜虛淡淡笑道:“天救自救者,你能不能保住性命,甚至留住你們家的江上,卻不在貧道而在你自己!”


    皇帝幾乎沒有任何考慮,決絕道:“仙師有什麽吩咐,但說便是,朕一定傾盡所有鼎力相助!”


    李靜虛淡淡道:“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但最終能不能做事才是真的。現在就請陛下下令,封閉九門,全城戒嚴,給我將那些襲擊登兒的嫌疑犯都找出來殺掉!當然如果有些人不是嫌疑犯,如果皇帝看著不順眼的也可以拉出來全部殺掉,若是有人膽敢問起來,皇帝自可推到貧道身上來。”


    皇帝是大喜過望,興奮的起身對著身邊的老太監道:“聽見仙師的話了沒有,給我一字不差的全部照做,但有反抗就地正法!”


    那老太監也許是歲數大了,還有些沒反應過過來是怎麽回事,怎麽剛才還是氣勢洶洶的來尋仇,一眨眼之間竟然又變成了盟友了!不過這種事情宮廷之中也不少見,倒是很快就明白過來,興奮的衝出了樓下。不消多時整個京師的強力部門全都動了起來,一場血腥屠殺看來已經在所難免――


    天空中忽然打起一聲悶雷,仲夏的悶熱之氣更盛,天空中的烏雲滾滾壓下,似乎也感覺到了陣陣的殺氣,隨時準備降下一場大雨,洗刷這即將滿是血腥的京城。


    李靜虛一身青衫負手虛立空中,遙望著下麵的的城市街道之中攢動的甲士兵丁,隱約還能聽見混雜在風中的慘叫求饒之聲。


    忽然間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待那極亮的霹靂隱去之時,卻見遙遙百丈之外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白衣身影!隻見那白衣人氣度容雅,從容不迫,眉清目秀之間更兼具幾分蔑視天下的猖狂。


    李靜虛淡淡的看著那白衣人,半晌才道:“百年未見今朝重逢,你我還真是有緣啊!長眉真人任壽!”


    那白衣人影哈哈大笑道:“極樂真人,別來無恙啊!老朋友我在這有禮了。”


    李靜虛微微一笑,眼神卻越發的陰冷,道:“今日你現身出來,看來是有把握與我一戰嘍!”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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