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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易玉告別了陷空老祖之後,便直接趕奔青城山金鞭來眾人皆不在家,來去匆匆卻也未能多盤亙幾日。這次又在東海帶了數月,易玉倒是還真的有些想念那矮叟師父了。


    朱梅嗔笑道:“你這小子竟還拿師尊開起玩笑來了!說說有什麽事?若是沒事我才不信你舍得下那些美人,回來看我這老東西呢!”


    易玉道:“瞧您說的,弟子心裏可是時時刻刻都想著師父您呢!”


    矮叟朱梅笑道:“你這臭小子少在這給我灌迷魂湯,我老頭子和不是那些女娃,可不吃你這套。”說罷又將身邊那幾案上的茶盅翻起了一隻,道:“過來嚐嚐這剛摘雪山毛峰。”


    易玉也不客氣,更不拘謹直接捏起那茶盅便灌了下去。易玉吧嗒吧嗒嘴品了品滋味,不由得眼睛一亮,道:“好茶!真是好茶啊!那個師父!你這還有沒有,給我點……”


    朱梅笑道:“你這小子真是打蛇隨棍上了。”隻不過他也不吝嗇,隨手便從身邊的小櫃子裏邊拿出了一個小紙包,笑道:“你可給我省著點喝!為師這裏可再不給你了!”


    易玉笑嘻嘻的將那紙包收了,問道:“師父啊,您老是從哪弄到的這好東西?”


    朱梅笑道:“這卻不能告訴你,沒準你小子就此斷了我的路子!”


    易玉訕訕的笑了笑,二人又聊了一會用不著的閑話,誰都沒有說什麽正事。易玉又呷了一口茶,忽然抬頭道:“師尊,我把明河收了。”


    朱梅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易玉的話,稍有愕然的看著易玉道:“你!說什麽?”


    易玉道:“我是說我把明河給收了,她現在就在‘極樂淨土’裏邊。”


    朱梅道:“我說玉兒,你不是跟為師開玩笑吧!那女人……那絕對是個瘋女人,你倒是憑著什麽手段將她收服的?還養進家裏的?!”


    易玉見朱梅隻有驚訝卻沒有責備。倒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便把經過講述了一遍。


    朱梅津津有味的聽著易玉的講述,笑道:“你小子果然壞透了!不過也真有些辦法,如此一來怕是那婆娘便再也逃不出你的手心了吧!說起來當時決定圍剿天都冥河地時候,我還真的有些痛心啊!他們一去,我青城派的實力又打折扣。不過如今她進了你的家門,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朱梅似乎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又問道:“玉兒,難道你這一次回來就是想跟為師說這事?”


    易玉微笑道:“這本是弟子的家事。卻不用如此興師動眾的回來向師尊稟報。弟子這一次回來卻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說罷易玉便將在北海無定島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朱梅一聽也皺起了眉頭,道:“竟有此事!”


    易玉道:“不知道師尊對那陷空老祖之言有什麽看法?”


    朱梅道:“此時評論尚為時過早,咱們手上的有用信息還太少了。那西極教和竹山教倒是地不是合作還不知道,而且他們地目的也不清楚。而且那陷空老祖的話也未必就能全信,這裏邊又牽涉到了哈哈老祖。這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與這些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須得萬分小心才是。否則定然徒遭反噬!”


    易玉道:“師尊之言極是,弟子也是如此想法。隻是那西極教倒是個什麽教派。弟子卻還不值得知曉。”


    朱梅道:“要是說起這西極教來也是絕對不能小視的一個教派,乃是西方除了教廷之外最有權勢的宗教。他們信奉天主。崇尚苦修,不懼生死,卻與我們東土的佛道兩家想去甚遠。而且教中地的教徒皆修行秘術,但凡有些天資絕世之人定然能夠成為絕世高手。兼之家中信徒眾多,實力極為強悍,怕是比之我青城派全盛之時還要強大。”


    易玉微微一愣,道:“竟如此實力!那豈不是比如今地峨嵋派還強大!”


    朱梅笑道:“這有什麽稀奇的。人家西極教乃是一個教派,是與我們道家在一個層次地。而無論峨嵋派如何強大,他也隻是道教的一個宗門,這二者又如何比較呢?”


    易玉又問道:“既然這西極教如此強大,又為何鮮在中原露麵,名聲也不怎麽響亮呢?”


    朱梅笑道:“這天下之物自然有相生相克之理,但凡生了一物,就自要生出一物相克。這西極教與那西方的教廷卻是一對天生的冤家對頭。二教信仰相似,修煉法門也相差不大,隻是皆稱自己為正宗,日日攻伐相爭,數千年不曾斷過。那西極教雖然強悍,便是應付教廷還力有不殆,又怎麽會將手伸


    這邊來呢?而且咱們中原雖然教派眾多,紛爭不斷,力還是要比西方強出一塊。但凡他們有什麽動靜,我們自然也就會停下紛爭,一致對外。甚至三千年前,還曾經又一次魔教和峨嵋派還有咱們青城派,三派聯手會戰教廷地奇事。”


    易玉也被朱梅這未曾聽說過的奇事給驚得直發愣。道:“師尊,若真是如此,那此一次那竹山教與西極教接觸,豈不是冒著天下之大不違,若是此事一旦東窗事發,她竹山教豈不是成了全天下的公敵了!那西極教便可以說走就走,難道他竹山教也不要雲南那一片基業了嗎?”


    朱梅道:“這正是問題的症結所在!難道咱們明白這個道理,那竹山教地掌教長老們會不知道嗎?”


    易玉道:“如此說來也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那竹山教本身有什麽仗恃,跟本就不怕事情敗露。再者就是這本就是捕風捉影的事情,或者根本就是那陷空老祖和哈哈老祖杜撰出來的……不過那兩個老魔頭皆是智慧無邊之輩,若是西極教和竹山教沒有動靜,也不難查處此間的異常之處……”


    朱梅微笑道:“這個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孰是孰非還要等我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之後再說。至於那陷空老祖和哈哈老祖提出來這個聯盟關係,咱們倒是可以直接答應過他們。”


    易玉微微一愣,道:“師尊,如今形勢還不明了,若是輕易的就……恐怕有些不妥吧!”


    朱梅笑道:“有什麽不妥的,我們和他們本就是利益關係。便是真的聯盟了,也是必須遵循著利益至上的原則。有損咱們青城派利益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地。而且咱們如此痛快就答應也顯出咱們的誠意,若是扭扭捏捏,遲而不決,反倒是顯得太過小家子氣。再說了此種聯盟也沒有什麽互相的約束力,便是因為利益一致才走到一塊的,若是那一天有了不同的理念,也就自然冰消瓦解,又有什麽擔心的呢?”


    易玉微笑道:“師尊!我發現這一次回來您老人家可真的不一樣了。”


    朱梅道:“哦?怎麽不一樣了?說說看。我倒是想知道我最鍾愛的弟子到底是如何看待我這師尊的。”


    易玉也不避諱,笑道:“那弟子可就直說了,過去師尊雖然睿智,不過陰鬱有餘而大氣不足,倒是不像是一個名門大派地掌門人。不過如今卻完全不一樣了,自信大氣卻有一種一往無前的勁頭,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朱梅笑道:“確實是‘撥開雲霧見青天’啊!如今壓在我們青城派頭上的陰雲已經是散了一大半了!你這數月來一直都在東海。怕是還不知道咱們這邊的形勢吧!”


    易玉微微一愣,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竟然能夠讓師尊如此欣喜。


    朱梅又接道:“想必你回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了咱們金鞭崖現在的局麵了吧!比之過去感覺有什麽變化?”


    易玉思索片刻,道:“若是說起來倒是少了些死氣沉沉地陰鬱。多了幾分生機勃勃的感覺。尤其是山門那知客之所,更是人氣旺盛,完全不似當初地冷落之景了。”


    朱梅笑道:“是啊!這才像是一個名門正派的樣子啊!如今我們青城派地氣數雖然還未能恢複到全盛之時,但是已經有了很好的改變。而且……”說道這裏朱梅卻微微一頓。饒有深意的瞟了易玉一眼,道:“而且這一次可是全都是拜你那嶽父大人的厚賜啊!”


    易玉微微一愣,疑惑道:“嶽父大人?哪個嶽父啊?是霞兒她爹?”


    朱梅笑道:“不是他還能有誰呢?上次那元江地火噴湧,焚江煮海想必你還記得吧!”


    易玉驚道:“師尊是說。那!那時齊漱石幹地!”


    朱梅點點頭,道:“雖然他也沒有承認,不過我有十層的把握,定然是齊漱石那老東西幹的!若非是他幹了如此大損功德的事情,峨嵋派地氣數又怎會一下子弱了下去呢!”


    易玉道:“原來如此啊!那時我家的素棠在元江之底還看見了他呢!我早就懷疑是他,隻不過他這樣做又為什麽呢?”


    朱梅道:“為了和咱們青城派結盟,自然要先送出一份大禮嘍!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那你那嶽父大人和長眉那老東西在政見上有些相左。自從上次元江取寶之時那長眉真人屢次降下仙諭,幹涉峨嵋派的事務,怕是把他給惹急了吧!不過那都是他們峨嵋派內部的事情,和咱們沒有關係。”


    易玉道:“那師父是同意了和峨嵋派結盟呢?還是拒絕了?”


    朱梅笑道:“那


    如何呢?”


    易玉微微一愣,笑道:“這個……若是拋開霞兒和靈雲的感情不談,我還是絕得如今咱們青城派是應該跟峨嵋派結盟的。雖然我們兩家過去嫌隙很深,不過就如師尊之言,萬事皆要講究一個‘利’字,如今和峨嵋派結盟,是我們青城派最好的選擇。”


    朱梅點頭笑道:“所以現在我青城派已經和峨嵋派重新建立了相對牢固的夢有關係了!當然這消息還沒有傳出去,隻有咱們兩派的借個核心人物知道。估計那陷空老祖和哈哈老祖應該都還不知道呢!”


    易玉眼睛一亮,道:“原來如此啊!怪不得師尊都沒怎麽猶豫就會答應他們的結盟要求呢!如今我們的核心利益並不會在跟他們的聯盟上,我們是想進就進,想退就退,便是應了他們也沒有關係。”


    朱梅笑道:“自然是如此!為師這幾日便向他們兩家派出信使,邀約那陷空老祖和哈哈老祖到咱們金鞭崖來看看咱們青城派的新氣象。便是結盟也不能讓他們看輕了咱們的實力。”


    別了朱梅之後,易玉又回到了他的落櫻別院,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人住了,不過易玉這園子倒是天天的又有人打掃著。易玉剛剛坐下不大會功夫。就見外麵急急忙忙地跑進來了一個紫衣女子,竟是當年他留在這裏的那個雨辰!


    隻不過這些年易玉卻並沒有對這個女子抱有太大的希望,畢竟她本是追雲叟白穀逸那邊派過來的人,卻沒有想到剛剛回來她竟來了!就見那雨辰一見來就跪倒在地,道:“奴婢見過主人!”


    易玉笑道:“行了,起來吧!你這丫頭忒是客氣,怎地動不動就跪下了呢!現在你在咱們金鞭崖可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了!怕是大師兄他們見了也多少要給留幾分麵子吧!”


    那雨辰卻未敢起身,道:“奴婢不敢,奴婢這還不是狐假虎威。若是沒有主人的威名,那些人又怎會看得起奴婢這個女流之輩!”


    易玉笑了笑,道:“說起來你這些年幹的也著實不錯,照理說我也不能虧了你這丫頭,不過……”


    雨辰立時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裏,也想不明白這位聲勢日隆的主子到底想說什麽。本來上一次雨辰和虞南綺那一番話之後,也曾經心中忐忑。不知如何選擇。此後易玉又是數年不見蹤影,不過好在白穀逸那便逼得也不緊迫。正好能夠容她從容的選擇。


    易玉接道:“不過你終究不是我地心腹之人啊!我心裏也做不準你到底是不是跟我一條心。有的時候我對於你還真是難於取舍呢!”


    這下雨辰也急了,趕緊道:“主人!雨辰的忠心天地可鑒!這些年來雖然主人也不再金鞭崖。可是雨辰從來沒有過一絲逾越之舉……”


    易玉淡淡道:“這是自然,所以你現在還活著,難道你認為背叛了我的人還能活嗎?”


    雨辰立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渾身發顫。匍匐在地。


    易玉呷了一口茶,淡淡道:“行了,起來吧!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趴在地上成何體統。”


    “是!”雨辰低聲應道,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易玉道:“雨辰。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也非常有成為大人物地潛質。若是拋開了忠誠的問題,我還是非常欣賞你地,也不希望你自己毀了自己。怕是你也能看出來了現在咱們青城派的變化吧!雖然還任重道遠,不過若是想要恢複當年風光也並非是不可能地!雨辰可是趕上了好時候啊!若是我青城複興,怕是你的名字也要留在咱們的史冊之上,以後千年為後人敬仰。”


    那雨辰不由得眼睛一亮,心中暗道:“這小主子和我說這話是真是假?!若真是如此我何不安安心心的在青城派就呆下了?雖然追雲叟白穀逸一方地實力也不弱,不過相比起氣數日盛的青城派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畢竟那白穀逸實力再強也不過就是一個人,其他的都是暗中的勢力。而人家青城派卻是正兒八經地名門大派。”


    見那雨辰的眼色飄忽,易玉心中暗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啊!能夠隻是借著我的名頭就在金鞭崖上混的風生水起,甚至連那紀登陶鈞也要讓上三分,著實是個人才。隻不過這女人的心思太靈活,相比來說卻要比那狠辣的三鳳還不好駕馭,若是不將她籠絡住了,日後發展到什麽地步還不一定呢!”


    易玉究竟要怎麽對待雨辰呢?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會盟金鞭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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