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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那陰素棠與唐婉攜手而行,直向峨嵋派眾長老所在雖然他們倆實際上是沒有必要過去的,不過剛才既然已經說了要拜訪荀蘭因,若是不過去打個招呼,於情於理皆有些不妥。


    而唐婉也不放心讓陰素棠一個人過去,自然就要同行。但是這裏她們卻忽略了一個細節,唐婉是鬼靈,若是放在平日裏她本身就是那些正道人士要斬除的妖魔。當然如今大部分人的心中都早已經沒有心思再尋思什麽行俠仗義斬妖除魔的事情了。不過萬事總有例外,更何況是思想複雜心思難定的人類呢!


    就在唐婉跟著陰素棠正往前走之時,忽然聽見一聲叱吒一聲,有人道:“唗!何方妖孽,竟敢到我峨嵋派撒野猖狂!”隨聲一起就見那人群之中陡然飛出一人,白衣青敞,身材挺拔,也不知是峨眉派那位高人的座下弟子。


    那人飛身出來攔住陰素棠和唐婉的去路,雖然沒有立時出手,但是那眼中的狠辣之色卻卻讓人不由得心顫膽寒。當然對於久經戰陣的陰素棠和唐婉來說,這點氣勢當然算不得什麽,而且眼前這人雖然是來者不善,但是修為也就隻能算是一般中的一般了。


    唐婉素手一揮,就見紅光一閃,本來已經收起了死神鐮刀再一次出現在了她的手上,不過她也沒有立時出手。雖然身為鬼靈有一種與生俱來對戰鬥的渴望,但是唐婉卻並不是個不知輕重緩急的殺人機器,她知道現如今這種情況,並不適合跟峨嵋派翻臉。


    陰素棠上下看了看那峨嵋派弟子,冷笑一聲,道:“你又是何許人也?為何再此攔住我等去路,難道不知道我是來拜訪你們家掌教夫人的嗎?”


    那人微微一愕,卻並不退縮,強道:“某乃是西天目山雷去惡!你拜訪掌教夫人自然不幹我的事情,但是她卻不行!”


    見那雷去惡用手指點唐婉。口出不遜,陰素棠眼中凶光一閃,秀眉輕輕一挑,道:“小子安敢口出狂言!”說著還冷哼一聲,輕蔑的看著眼前這個名叫雷去惡的少年人,道:“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你能代表峨嵋派嗎?便是峨嵋派的眾位長老都已經聲言有請,你這黃口小兒竟然在這和我說不行!你家師長是哪個,叫出來認識認識,我倒要是那個廢材竟然交出來了個這麽棒槌的徒弟!”


    那雷去惡一聽。立時大怒,指著陰素棠的鼻子罵道:“賊婆娘!安敢出口傷人!”


    還不待人家說完,陰素棠便又搶話過來,道:“哼!我出口傷你又怎麽了,是你這不長眼地蠢豬自己出來找罵的!若不是今日這裏人多,老娘就把你這小猴崽子的腦袋擰下來!”


    而那雷去惡也不知道是真的勇者無畏,還是大腦缺根弦。麵對陰素棠的威脅他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反倒是那眼中更加流露出了幾分毅然決然的狠戾之色。


    陰素棠自然看見了那雷去惡的眼色。不由得冷笑一聲,輕輕的捋過一綹發絲。淡淡道:“怎麽?難道你這小子還想和我過上幾招不成?不過若是你願意出手的話,我也並不介意在這裏宰了你。我倒要看看峨嵋派到底願不願為了你這麽一個無關緊要地莽撞弟子和咱們家翻臉成仇!”


    看著陰素棠那猙獰的笑容,和隱隱流出的殺機,雷去惡微微一愕。終於稍稍露出了一絲怯色。雖然自從剛才開始這雷去惡就一直表現的像一個什麽也不懂,就是一個刻板的,疾惡如仇的傻瓜,但是難道峨嵋派的弟子中就真地會有傻瓜的存在嗎?若是這家夥真地如此憨直的話。恐怕都不用陰素棠操心,早就在教內地勾心鬥角之中被淘汰了吧。


    一見那雷去惡露出了怯色,陰素棠心中暗暗一笑:“哼!不過就是個小屁孩,竟然還敢在我的麵前耍花腔!”而此時她手上金光一閃,那殺人奪命的壇靈須彌劍已經縈繞在了手邊,看那殺氣騰騰的樣子,似乎真地就要出手毀了眼前這白衣翩翩的雷去惡。


    當然陰素棠絕對不是莽撞之人,便是眼前這小子再可惡,她也不會在此時此地擊殺雷去惡。隻不過若是不把小的給嚇唬住了,那背後指使的老東西又怎會現身出來呢?


    果不其然,正如陰素棠所想,她這邊飛劍一出來,還沒有任何行動呢,就見前方不遠處飛過來一道遁光,直接落到了她和那雷去惡地中間。當然實際上陰素棠也不會真正的出劍,他就是要將這人逼出來。


    就見那遁光逸散,現出來一位須發飄然的青衫道士,一打揖手,道:“無量天尊!道祖三清在上,貧道峨嵋派坎離真人許元通見過陰素棠


    一別經年不見,道友當真是風采依舊啊!”雖然心中棠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峨嵋派翻臉,但是作為雷去惡的嫡親師父,這坎離真人卻不敢隨便拿著他弟子的性命開玩笑。


    此時一見陰素棠亮出來飛劍,許元通再也忍不住了,趕緊飛過來解圍,而此時他的心中卻還在惱怒憤恨,暗道:“姥姥地!什麽倒黴事怎麽都讓我給攤上了呢!這些老東西都那麽多弟子,怎麽就讓我的徒弟來當這愣頭青的角色呢!那陰素棠是好惹的嗎?她身後那魔女申無垢就更惹不起了,而且如今還有個齊霞兒……哎!我怎麽就真麽倒黴啊!那麽多人抽簽,怎麽就給我抽中了呢!娘的,早知道這樣就跟著掌教師兄幹了,又哪裏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就算是如何後悔憤然,但是這位坎離真人許元通也得硬著頭皮上啊!就見許元通滿臉堆笑,道:“道友莫怒,家裏的小孩子不懂事,貧道在這代他賠禮道歉了,還請道友高人大量,恕罪恕罪。”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如今人家師父都如此說了,陰素棠自然也就借著台階下來了,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自降身份和一個後輩計較,哼!”說罷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那雷去惡。


    看著陰素棠和唐婉隨著師父離去。這雷去惡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抖了抖幾乎已經濕透了的衣裳,苦笑道:“今兒可真是倒黴啊!都有好幾十年時間都沒出汗了吧!先不到今天竟然讓一個小娘兒們給嚇得一身汗,這回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也許是那雷去惡的聲音有些大了,稍稍落後的唐婉似乎聽見了什麽,忽然身子微微一頓,朝他回眸一笑。隻是這百媚生香,桃李落色的一笑卻讓雷去惡隻感覺心頭一寒,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後來聽說。而後的第二天這位已經數十年沒有生過病地雷去惡就得了重感冒,連著上吐下瀉,久病難醫。雖然明知道他是中毒了,卻無藥可解,直到過了十幾天之後,這都快瘦的皮包骨頭的雷去惡才漸漸地好轉了。雖然心裏明知道就是唐婉做的手腳,但是他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去招人那個美豔危險的鬼靈了。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卻說那陰素棠和唐婉跟著許元通緩緩而行。忽然陰素棠問道:“為什麽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完全都沒有意義。”


    許元通身子微微一顫,苦笑道:“**友。這我能有什麽辦法呢!如今峨嵋派又不是我這小小的師弟能夠說的上話的,上頭怎麽吩咐我們就怎麽幹活唄。否則我許元通長了幾個腦袋。敢讓座下弟子隨便來招惹陰姑娘。而且來之前我還特意地吩咐了去惡那小子辦事悠著點,沒想到那小子卻太實在了!哎,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陰素棠嫣然一笑,道:“呦!這是誰有這麽大的威力啊!竟然能讓堂堂羅孚七仙的坎離真人許元通如此無奈啊?要是在峨嵋派幹的實在窩囊。不如我給你介紹一下,咱們換個東家如何?”


    許元通一趔斜,差點沒把腰閃了,心中暗道:“這都是什麽人啊!竟然挖牆腳挖到峨嵋派來了!”


    陰素棠笑道:“怎麽?許真人還有什麽猶豫嗎?要知道我們可不會讓您來幹這種吃埋怨不討好的事情。”雖然陰素棠也明知道人間許元通是不可能背叛峨嵋派的。但是卻非要挖苦一下他才甘心。


    許元通幹笑道:“道友說笑了,在下何德何能,確實不敢逾越半分,導遊還是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不多時三人就已經到了峨嵋派的中樞重地,而那妙一夫人荀蘭因已經出了原位數丈,迎接出來。此時荀蘭因一見地陰素棠更是滿臉的笑容,疾步迎出,道:“素棠姐!”


    陰素棠也甚是高興,迎上前去,喜道:“蘭因妹子!這些年你過得可好啊!真是地,瞧瞧這嬌俏的摸樣,可是越生越漂亮了。”


    荀蘭因微微嬌羞,笑道:“姐姐真會說笑,妹妹哪有姐姐這美貌動人地姿色。”


    雖然妙一夫人和陰素棠一見麵就是相談甚歡,姐妹叫的更加親密,但是實際上她們倆人卻絕沒有看上去那麽深的交情。便是回到三百年前,二人也就隻能算是平常交往,隻因為鄧隱和申無垢的關係,才勉強算地上是拐了好幾道彎的同門。而那時申無垢和鄧隱的夫妻關係絕對不算好,而鄧隱和齊漱石的關係就更談不上親密了,因此算起來陰素棠和荀蘭因也隻能算地上是少有淺交罷了。


    但是如今這情況卻完全不一樣了,因為申無垢和齊霞兒姐妹都已


    了要進易玉家的門了。而陰素棠無論是作為小姨子隊成員,她和荀蘭因的關係都會更緊。而且如今齊家在峨嵋派的境遇也並不算樂觀,荀蘭因當然不會吝嗇她的笑容和溢美之詞,來和這位過去的姐姐,現在女婿的小姨子拉關係套近乎了。


    荀蘭因道:“剛才真是對不起姐姐,太失禮了。哎!姐姐應該也知道如今我們家在峨嵋派的尷尬境遇,這一階段上麵總是對教中事務指手畫腳,有些事情我們當家的也是有心無力啊!”顯然她已經對於長眉真人近期對峨嵋派事務的幹預表示出了極大的不滿。


    陰素棠微笑道:“蘭因妹子,這些事情都是他們男人的事情,我們就不用操那份閑心了。再說了你們家的那位可決不是省油的燈,他自然有能力駕馭眼前的局勢,否則當年長眉真人那老東西也不會選他當接班人啊!”


    荀蘭因歎道:“哎!姐姐有所不知啊!時過境遷,現如今師尊大人已經不再眷顧我們家漱石了!哎


    這事陰素棠自然早就知道,隻不過她卻有些鬧不明白,荀蘭因為什麽會和她說這些話。微笑道:“妹妹剛才也說了。時過境遷,如今早已經不是長眉能夠一手遮天的時代了,他在上麵,我們在下麵,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呢?我量他也不敢冒著形神俱滅地危險,逆轉回歸。行了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姐姐我這一次可是過來借你們峨嵋派的招牌避一避風頭,你看外麵那血煞也忒是猖狂。”


    荀蘭因笑道:“憑姐姐的修為,難道還怕那異物不成?”


    陰素棠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是,隻不過我卻怕若是出手抵擋,會壞了一些人的計劃,那豈不是要成了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卻不喜歡。”


    荀蘭因立時就明白了陰素棠的試探之意,掩口笑道:“姐姐多心了!這種血煞乃是天地之間至凶之物,但凡是有心氣的正道修士,都有義務出手降魔。隻不過……”說著荀蘭因眼神一變,神秘兮兮地低聲道:“隻不過如今這血煞似乎已經被某一位精通此道的高人給看上了哦!姐姐還要小心點才是啊!想當年姐姐的姐姐可就是栽在了他的手上哦!……啊?姐姐那人是誰就不用妹妹我明說了吧!”


    陰素棠臉色微微一變。她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由得怒從心頭起。不過臉上卻微微笑道:“多謝蘭因妹子提醒了,隻不過冤有頭債有主,有些人卻不需要我這當妹妹的出手逾越。”


    幾乎都不用想,陰素棠就明白了荀蘭因所說的人就應該是血神子鄧隱。若說此時陰素棠心中最恨地人。那就要數那昆侖女仙崔黑女了,至於這第二名無疑就是血神子鄧隱。當年若是沒有這兩個人,她也不會孤苦伶仃的漂泊數百年,被人家追地東躲西藏。不過鄧隱是申無垢的獵物。她卻不能隨便出手,當然麵對強大地血神子,陰素棠也沒有什麽自信能夠取勝。


    荀蘭因說這話很明顯是希望陰素棠能夠幫著對付鄧隱,顯然當年長眉真人留下的這一顆棋子,如今已經成了妙一真人的控製峨嵋派的最大地障礙之一。而齊漱石方麵除了他本人之外,卻並沒有一個人有能力與之抗衡,而齊漱石卻還要牽製玄真子。因此荀蘭因當然希望能夠有一個人或者是一方勢力能出來牽製一下鄧隱,算起來無論是論實力,還是理由,易玉他們都是非常好的人選。不過讓荀蘭因失望的是,陰素棠似乎拒絕了她的提議。


    看著有些沮喪地荀蘭因,陰素棠笑道:“妹妹也不必如此,雖然我是不行,但是我那小心眼的姐夫若是知道了鄧隱在這裏,恐怕就沒這麽容他消停了吧!”


    荀蘭因眼神一亮,道:“你是說……”而正在這時,就見那金船不遠處的血煞忽然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似乎有些像動物的呼號,又有些像夏日雨前的悶雷。


    陰素棠和唐婉包括荀蘭因都是心頭一緊,趕緊向那怪聲來處望去。就見那已經吞噬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煞竟然膨脹到足有二十丈大小!那隆隆的悶雷之聲正是從它的腹中傳出來,而那巨大的血煞似乎相當痛苦,好像在奮力的抵抗什麽。


    陰素棠忽然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麽,趕緊向那峨嵋派的人群中搜尋,而那剛才還隱匿其中的青黃道人卻早已經蹤跡不見!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魚與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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