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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石的話音還沒落,就見那發出怪聲的肉瘤陡然間爆響,緊接著就飛出一片血光,將方圓數丈之內盡數籠罩其下!自然就站在它周圍的一種人等也難逃其外。


    易玉不由得眉頭緊鎖,雖然細微之處還有些不一樣,但他也非常肯定,這血光就是剛才在外麵遇見的那血煞。心中暗道:“怎會如此呢?若是按照大顛上人之言,這種血煞卻不應該是金船原來的主人所留呀!大顛上人說當年楚霸王項羽追她到了崆峒山中,用血煞封靈將其封印在了金船隻中。難道那項羽將她封印之後,又貪圖金船之寶到了上麵?難道金船之寶已經被他取走了?不對!若真是他將寶物取走了,又何必留下這血煞陷害後來人呢?”


    一時間易玉也想不明白,索性他就直接開口問大顛上人,道:“這裏怎麽也會有血煞呢?你不是說這血煞封靈是為了封印你嗎?怎麽會跑到了這裏來呢?”


    此時大顛上人也眉頭緊鎖,麵色嚴峻,道:“我也正覺奇怪呢!若是以我的推斷,這藏寶的地方是不應該有這些東西的,怎麽會……而且這還不算,我倒是覺得這些血煞甚是精靈,不像是一般的煉血之物,倒像是有人在暗中操縱!”


    易玉麵色更加陰沉,隻不過此時那血光已經彌散開來,卻不容得他們再多說話了。易玉趕緊祭出婆羅幡和太乙五煙羅防備,而此時他看見大顛上人也發出一道青光護身。易玉二話不說,一伸手就將她拉到了身邊,道:“此時形勢不容樂觀,你我需盡量保存法力,交替守護才是上策。”本來易玉還想將小飛娘也叫過來的,隻不過看她和明姝公主站到一處,互相照顧,一時間倒也無事。


    再看那肉瘤放出血光之後,卻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剛才還堅愈鑽石的東西,竟然就像一個破皮囊一樣,漸漸的軟了下去!不過眾人的臉色卻愈加的嚴峻,以他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可絕對不是什麽好現象。


    隻不過就在眾人小心防備的時候,這猩紅的血霧卻漸漸地消失了!甚至連它剩下的一團腐爛的皮囊也逐漸的化入地板之下,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麵對著雷聲大雨點小的陣勢,眾人皆有些不知所措,還是緊張的注視周圍的動靜。直有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任何動靜。


    大顛上人有些不太確定的道:“它似乎已經走了,我感覺不到那股陰冷地血液氣味了。”


    聽到了大顛上人的話眾人也都開始細細的品味著空氣中的能量變化,片刻之後,紛紛的‘無量天尊、阿彌駝佛’的開始吆喝,也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時齊漱石道:“眾位道友對剛才那血煞之物有何高見?”


    思量片刻之後無形尊者道:“若是說這血煞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我聽師門地長輩講過。當年霸王項羽被困十絕陣之中,曾經就用過一種血煞煉魂之法。連破九陣,滅敵數萬。一直殺道烏江之邊!”


    眾人皆眼睛一亮,易玉道:“前輩說這是霸王項羽留下的血煞?”雖然嘴上盡是驚異之色,心中卻不由得佩服這老魔頭地博聞強識。


    無形尊者搖搖頭道:“我也不敢肯定,而且那時距今已經太遙遠了。恐怕我們這些所謂的老一輩中地人,也沒有親身經曆過那段熱血沸騰,波瀾壯闊的曆史吧!所以也隻能是憑空揣度,道聽途說罷了。”


    齊漱石也點點頭。道:“無形道友所言甚有道理,而且如今無論這血煞到底是何人所留已經不重要了,當務之急還是先破了此陣,盡快脫身為妙。”雖然這話說的有些氣弱,但卻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坎上。經過了這兩次驚心動魄地變故,此時眾人的心弦已經崩到了極限。相對於法寶來講,還是小命重要些,而且現在已經開始有人在懷疑這元江寶船上是否真正的還有法寶了。


    這時玄真子、齊漱石和無形尊者三人皆是眼睛一亮。緊接著苦行頭陀、大顛上人等等一眾各派的元老也感覺出了氣息不對勁。直到最後易玉這些年輕地小一輩高手才感覺出來。雖然這其中間隔的時間幾乎微乎其微,但是修為的高下正是從這細微的差距中才顯現出來的。


    眾人都感覺到了似乎周圍的能量正在漸漸地流失,開始的時候非常緩慢,但是隨著時間的流失,這種變化越發的明顯。就見那一排一排寶光晶瑩,五色耀眼的法寶也漸漸地失去了它們的豔色,裝飾的極其華麗的廳室也開始的黯淡了下去。


    直到此時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人們終於放下了僥幸的心裏,這裏卻是是一座幻陣,是迷惑人心的東西,隻不過它到底是為什麽而擺卻還有些神秘不知。隻是死了一個孤和*比索,之後莫名其妙的出了一個砍不破的肉瘤,然後肉瘤自己破了,噴出一片血霧,就消失了!這難道還不奇怪嗎?


    還來不及人們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就見那盛放著所謂的法寶的架子終於開始崩塌了,那華麗的檀木雕花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風華,最後化作了一截截腐敗的灰炭。“嘩啦”一聲,隨著第一個藏寶的架子垮塌,整個廳室都開始崩壞傾榻。


    終於所有的東西都化作了一團虛無,眾人也微微鬆了一口氣。易玉輕聲道:“看來我們的運氣似乎不錯。”


    大顛上人也歎息一聲,道:“是啊!能夠讓那些可惡的血煞離我遠一些,真是不錯!”好像是過去那次可怕的經曆,讓她對這血煞產生了一些心理陰影。


    易玉笑了笑指著前麵現出來的一個門洞,道:“現在怎麽辦?我們前麵又出現了一個‘開門’。”果然,在那些幻象泯滅之後,眾人的麵前又出現了一個門洞,門梁之上用先秦的大篆寫著‘開門’二字。眾人見了不由得一驚,趕緊回頭一看,背後竟然也是一個一模一樣的‘開門’!


    大顛上人微微一皺眉,道:“我個人自然是沒有說的,定是要向前走了。不過如今這金船的危險性似乎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們事先的想象,我也不為難眾位。若是哪位想退出,自可退出身後的門,若是還想取寶,便於我同行。”


    雖然大顛上人說地好聽,不過剛才經過了那詭異的陣法,也不是沒有人心裏打退堂鼓,但是誰能保證,從身後那門退回去,就真的能夠回到外麵去!因此權衡了半天。終於也沒有一個人離開隊伍。這也正是人類的劣根性,雖然現在從那門出去就可能退到外麵,但是沒有人敢於率先嚐試,因為那樣風險很大,但是收益卻很小。若是向前走,風險同樣大,但是收益卻要大得多。


    大顛上人率先邁步踏進了麵前的那個‘開門’之中。因為直到了此時還拉著人家的手,易玉自然也跟了進去。一進了門二人隻感覺到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周圍微微有些壓力,不過


    適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展現在他們麵前的卻已經了。


    易玉和大顛上人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現在他們倆正站在一個簡潔的廳室之中。這廳室並不甚大,隻有大約十丈方圓,也是六麵牆壁。沒有窗戶,隻在那六麵牆上開出了六個門洞。而且這裏的門洞並不像剛才那樣隻能看見黑暗和星辰,在這裏也能看見外麵的景色。遠近等待的人們,空中的紫雲障等等。當然在這看見的也未必就是真實地情況。


    再看這廳室周圍,環繞著牆壁下麵,門洞的兩邊都放著一條小茶幾,上麵擺著一個華麗繁複地盒子。那盒子材質不同,分為金銀銅玉還有木質的,看來應該是盛放寶物地器皿,算下來這一層竟有十二件法寶。


    這時後麵的人也都跟了進來,但是這一次眾人卻沒有再親密的聚到一塊,而是根據勢力的不同,分成了好幾個小隊。顯然這些人見到了法寶之後,轉眼之間就忘記了剛才那種同仇敵愾,共同進退地決心。


    大家心照不宣已經自覺的分成了六份,易玉和鄭顛仙一方,峨嵋派、魔教各據東西,五台、華山和崆峒派走在了一塊,那一眾和尚是一家,最後的就是那幾個成名多年的散仙。雖然即便是如此,好像除了易玉這一方一人一件之外,其他幾家都是僧多粥少。不過這樣也總好過眾人哄搶內耗,而卻上麵應該還有法寶,也不急在一時。


    雖然已經分好了,但是眾人卻並沒有輕舉妄動,直接去收取寶物。大家似乎都在等,等那第一個吃螃蟹地人。反正易玉是不著急,看著門洞外麵的景色,隨意道:“你看,我們似乎已經到了第二層了呢!那第一層的法寶不知道進了誰的腰包呢?”


    大顛上人卻嗔道:“你這小傻瓜,誰告訴你第一層就一定會有法寶的?也許這第二層的法寶也未必是真的呢!剛才你也看見了那一屋子假法寶化為灰燼,誰敢保證這回不是呢?似乎這位廣成子金仙很喜歡和我們這些後輩開玩笑呢!”


    易玉看了看旁人,聳了聳肩,道:“說實在的這次取寶還真是很無聊,有點像鬥蛐蛐的感覺,不過這一回我們扮演的是蛐蛐。”


    大顛上人笑道:“你這是什麽比喻!哪有把人家比作蛐蛐的,真是一點也不文雅,更不優美。”


    易玉戲謔道:“要不比成什麽?鬥狗還是頂牛?若是依我的話……”


    大顛上人嗔笑道:“還越說越下道了……”


    雖然大顛上人和易玉在這談笑風生的,但是她的心中又何嚐不急呢?但是老奸巨猾的她卻知道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要讓別人認為你一點也不急,隻要你不著急了,就自然有人替你著急。


    果然看著那邊遛貓鬥狗的竟然開始嘮閑嗑,終於有人先坐不住了,就見那玄真子微微向旁邊打了一個眼色,他身邊的諸葛警我立時心領神會上前一步,道:“眾位前輩,此處金船甚是詭異,如今卻不是停留之時,還請眾位前輩拿出一個方向,指引咱們這些後生。”


    其實諸葛警我這話主要是對大顛上人說的,但是此時的鄭顛仙卻並不打算應他了,依然是一臉笑意的和易玉東海西域的閑扯淡。而這女人一旦放下臉麵耍起無賴,你還真拿她沒辦法!大顛上人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反正隻要她得回了肉身,世上就再沒有鄭顛仙這個人了。無論如何旁敲側擊她就是不應聲,若是真有人挑明了說,那估計大顛上人也就該挑明了撂挑子了。


    易玉微笑道:“是呀!諸葛師兄所言極是,如今我等正是進退不得,還請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能拿個主意啊!”看易玉說話時還在肆無忌憚的擺弄著鄭顛仙發梢的輕浮樣子,顯然他口中的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並不包括這位大顛上人。


    見易玉和鄭顛仙這對狗男女如此無賴,那諸葛警我還能說什麽呢?自從進入金船那一刻形成的這個脆弱的取寶聯盟,也已經在大顛上人撂挑子那一刻正式的土崩瓦解了。隻不過在生存的壓力下,大家暫時還不會翻臉罷了。


    這時那玄真子終於說話了,道:“無量天尊!既然如此貧道便托大,當這一回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既然眾位都不願意率先動這些寶物,不若我們接著向上走,待到弄明白了這金船的是非曲直來龍去脈,破了陣法樞機,再回來收取不遲。”


    眾人一聽也皆讚同,雖然玄真子這個注意實在談不上是什麽妙計,但是如今有了一個辦法,總要比沒法子強得多了。玄真子說完,峨嵋派的眾人也率先到了廳室中間,這裏正是先前大顛上人所講的那陰門的所在。


    就見精光一閃,那數名峨嵋派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隨後魔教也趕了上去。顯然此時峨嵋派已經獲取了這次行動的主導權,而魔教和峨眉的競爭也正式拉開了序幕了。接著其他各方也紛紛進了那陰門之內。


    易玉和大顛上人此時作為實力最弱小的一方走在最後麵也是理所當然的。易玉看了看大顛上人,微笑道:“似乎你和我已經被他們給邊緣化了呢!”


    鄭顛仙微笑道:“這有什麽法子呢?本來我們就不是這場明爭暗鬥的主角。”


    易玉歎息一聲道:“是呀!你是引子,我是看客……”隻是隨著他的話音一落,這廳室之中陡然連續的閃出白光,不多不少正好十二次。再看那本來放著寶物的茶幾,現在已經是空無一物。


    大顛上人諧謔道:“你還真是手黑,竟然把人家的東西也一鍋端了!”


    易玉無奈道:“這有什麽辦法,這些破爛玩意兒他們都不要,也就隻能歸我這撿破爛的了唄。”


    大顛上人笑道:“行了,別得了便宜賣乖了,快點上去吧,時間久了他們又該生出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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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易玉他們進了藏寶金船之後,這些沒進去的修士們在外麵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一件法寶飛出,氣氛就漸漸地躁動了起來。就聽見下麵議論道:“怎麽會?還沒有法寶飛出來?”


    “等等吧!別著急,就算是看見法寶了,還不是先可著裏麵的人收!人家剩下的殘羹冷炙才輪到咱們喝二道湯!”


    “娘的!早知道剛才老子也跟進去好了,沒準現在已經拿到一兩件好貨了!”


    “就憑你那幾下子,還不進去就掛了。”


    “行了都別吹牛了,省點精神一會奪寶吧!”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血色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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