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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那漩渦之中的金光越來越盛,水麵之下湧動的能量晰。圍觀的一眾人等都知道金船就要出水了,但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卻沒有一個人再敢輕舉妄動了,剛才那血腥而殘忍的一幕已經深深的刻在人們心裏。一瞬間便有百餘名修為不凡的修士盡皆斃命,人都說魔教凶殘,峨眉無情,但是相較起來這天地之力殺威卻要更勝一籌。


    易玉看著周圍神色各異的人們,心中暗道:“不知道一會金船出水了又是個什麽形勢,不過看這些人的架勢,恐怕絕不會有什麽和平取寶的意思。若是一旦打起來,怕又是一番血流成河積屍成山的結果吧!還真是一個吃人的金船寶藏!”


    已盡午夜子時,正是月明星稀,江黑水暗之時,忽然金蛛和蛛兒同時一震,似乎遇到了什麽巨大的阻礙,再也拖不動金船了。易玉一愕以為又出了什麽狀況,趕緊看向了大顛上人,卻見她那俏臉之上露出了一絲喜悅的笑容。


    易玉疑惑道:“鄭道友?不知這又是怎麽回事?”


    鄭顛仙似乎想當高興,這一次也沒有給易玉臉色看,喜道:“到了!此時金船已經被吊到了地眼的入口之處,隻需再一下便可脫離地磁之力,浮到水中!”


    易玉笑道:“如此甚好,那就快將船拉上來吧,還等什麽呢?”


    大顛上人嗔了易玉一眼,道:“你說的倒是容易,那是說拉上來,就能拉上來的嗎?你拉拉試試,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易玉對於鄭顛仙的數落也不以為意,笑了笑道:“哦?都已經到了洞口還不能拉上來?卻不知是何道理啊?”


    這時那立在不遠處的各方主事之人也感覺到了異動,皆飛身過來查看。那武當派的長老靈靈子看樣子似乎和大顛上人相熟,首先道:“鄭道友,不知又出了何事?為何停了下來呢?”


    大顛上人微笑道:“道友勿憂,如今藏寶金船已經到了地眼之口。隻需一步便可脫離地磁重見天日了。隻不過那地眼雖然不小,但是年深日久,此時出口之處卻已經堆滿了積礁陳石。而這寶船的船體甚大,若是不清理幹淨,恐怕便是兩頭金蛛力大無窮,恐怕也難以拉動金船出水。”


    眾人一聽皆是眉頭一皺,剛才都見了那地火湧動的威力,雖然修為高深的修士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但若是劈開地眼入口之時。再引動地火湧出,恐怕也要耗費極多法力方能平安無事。如今金船出水在即,再無時間調息回氣,若是此時浪費法力,恐怕對一會爭奪寶物極為不利。


    眾人皆是心知肚明,麵麵相窺,誰也不願意下去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最後卻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易玉身上。此時青城派地人皆不在。朱梅為了解決天都冥河二人,已經將上代的長老都帶走了。而且他更知道這取寶凶險。索性就不讓門下弟子過來趟這潭渾水。因此這裏卻隻有易玉一個人是青城弟子,勢單力孤。卻被眾人當成了倒黴的勞工。


    易玉眉頭一皺心中暗道:“這可如何是好?是應了他們下去幹活呢?還是和他們硬頂,死也不去?雖然那地火奈何不得我,但是這上古金船卻甚是精妙,誰知道它會不會又有什麽其他的玄機呢?若是此時我貿然下去。恐怕又要陷入危險之境啊!”


    想到此處易玉臉上忽然一笑,對於眾人的眼光視而不見,依然是悠閑的站在那。這時那醉道人也卻些幸災樂禍的意思,道:“如今眾望所歸。還請易玉道友下去走一趟才是。”


    易玉眉毛一條,瞟了醉道人一眼,冷哼一聲,道:“眾望所歸?我看未必吧!難道這裏這麽多前輩高人,竟然沒有一個自告奮勇的嗎?竟然把希望寄托在我這麽一個小輩身上,真是不嫌丟人啊!”


    易玉話音剛落,就見醉道人身邊忽然穿出來了一個高大精壯的勁裝少年,指著易玉喝道:“賊子大膽!竟然敢如此和師尊說話!”


    易玉瞅了一眼醉道人,對那少年冷笑道:“你是何人?既然明知道我在和你師尊說話,還敢無故上前插嘴,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也不知道你師尊平日裏是怎麽教育你地。”


    那少年的脾氣似乎相當火爆,易玉才幾句不冷不熱的話,就將他氣的臉色發青,看那架勢就像衝上來和易玉幹上一場。這時那醉道人卻開口道:“風兒!還不回來,此處皆是前輩,哪裏有你說話的地方,還不與為師退下!”


    易玉一聽就知道這少年應該是醉道人新收的徒弟,名叫商風子。傳說此人為人熊所育,天生神力,撕虎裂豹,而且修真也是進度神速,修為比之那些早他入門的師兄師姐還要勝過甚多。不過這也嬌慣出了他驕縱地性子。


    本來這商風子乃是山野之人,與其母相依為命,性格甚是純樸,不知何為驕奢淫逸。但是這樣純樸的少年卻是最經受不住誘惑,上山不過數年,在見識了各種各樣地新奇事物之後,迅速的就給腐化成了一個眼高於頂地驕縱少年了。


    商風子雖然狂妄,但是在師父麵前卻不敢半分造次,惡狠狠的瞅了一眼易玉,躬身後退,站到了醉道人的身後。不過看他那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恐怕已經在心裏記住易玉了。


    至於易玉又怎會聽不出來呢,雖然這醉道人表麵上是在說他自己地弟子,但是實際卻是在影射易玉呢。不過易玉卻不理會,實際上如今他早就已經和醉道人翻臉了,也沒有必要顧忌什麽臉麵了。


    這時那靈靈子也道:“無量天尊!醉道人道友所言不無道理,還請道友以大局為重啊!”


    易玉不由得眼眉一挑,冷冷的瞟了靈靈子一眼,心中暗道:“這武當派的牛鼻子老道為何要和醉道人穿一條褲子?難道他已經投到玄真子那一邊了?或者隻是奪寶心切,隨口說說?”雖然心中疑惑,但是易玉卻並不退讓,道:“武當的道友請了,不過此言卻是大謬!難道我易玉不以大局為重嗎?千裏迢迢將金蛛送過來,助眾位取寶。不懼地火洶湧,在這裏吊取金船。難道這還不顧全大局嗎?若是相較起來倒是道友,除了在旁邊看著又做了什麽顧全大局地事情呢?”


    靈靈子一聽不由得心頭一怒,眼中冷光閃爍,但是他卻沒有發火。本來靈靈子也不想和易玉為難,隻不過那半邊老尼已經和申無垢有些結盟之言,而靈靈子為了在教中與之抗衡卻又不得不投靠了峨嵋派。剛才那醉道人衝他打了眼色,若是不說話,恐怕也不好解釋。


    易玉又瞅了一眼醉道人,接道:“若是眾位覺得元江寶藏也不那麽重要。我等就此罷手就是了,也省得擔心地火焚江,引來天劫災禍。我易玉雖然貪財,但是對這元江寶藏卻也不是非要不行!”


    不過此時易玉心中卻也有些合計,暗道:“若是此時把話說死


    這裏心中記恨我的人就不會少了!而且若是沒人下去怕也不是個事。”想到此處易玉又接道:“若是眾位想要這元江寶藏,就要同心出力。如今金船被卡在地眼出口。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我等卻更不能各藏私心。”


    這時那大顛上人卻出奇的和易玉一個鼻孔出氣。迎合道:“易玉道友所言甚是有理,事到如今若是我等再有私心。恐怕此番取寶就會功虧一簣。到時候眼看這藏寶金船,卻要與之失之交臂,後悔莫及的還不是我等自己!”


    易玉微笑道:“既然如今金船進退不能,我易玉便下去看看也無妨。隻是咱們醜話說到前頭,那地眼本是天地之穴,其威力莫知,遠非人心可揣測的。一會若是無功而返。眾位卻不要說我易玉沒有出力!”


    那無形尊者道:“易玉道友此言甚是在理,這本就是我們眾人之事,又怎能推到一人的頭上呢!若是易玉道友無功而返,我便也下去看看也無妨。”


    易玉朝無形尊者一抱拳,又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一朝又有何不可呢?”說罷飛身一遁,便已經沉到了江下,隻不過易玉卻不在那漩渦之處走,而是直接沉入了江中。憑借水遁而行,眨眼之間易玉便已經到了元江之底。揚目一看,就見數十丈之外正是那兩個漩渦所開辟出來地通道,而那兩個通道之間卻拱起了一座小山包,想來就應該是那些沉積在地眼之中的碎石積岩被上升的金船頂出來所致。


    易玉心中不由得一驚,暗道:“想不到竟然有這麽嚴重,若是不人工清理出來,單單憑著那兩隻金蛛的力氣,還真是拉不出來。”麵對這詭異強大的地眼,易玉也不敢大意,他卻不敢靠的太近了,隻是遠遠的打出了幾道劍光,不緊不慢的切削著那如小山一般的積石。而且易玉還不敢用力過大,怕一不小心再引動了什麽機關消息,跳出地火驚雷就不妙了。


    就在易玉打出百道劍氣之後,再一次打出了一道先天庚金劍氣之時,他就忽然感覺不對,從來都是非常相信直覺地易玉也不多想,立時就施展遁法直飛遁出百丈之外,方才停下來回頭觀望。


    似乎是剛才易玉那一劍已經擊破了外麵的積石,打到了金船之上,就見那邊露出一片金光燦燦,緊接著就飛出一片血光,直向易玉剛才所立之處席卷而去。易玉見之不由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好險!幸虧我見機的快,否則看這血光晶瑩殷紅,血氣衝天,若是被它染上絕對不會好手。”


    隻不過易玉這邊剛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那血光似乎甚是靈性,一撲未見中的,又循著氣味向著易玉現在所立之處飛來。易玉不由得眉頭一皺,暗道:“好詭異的血光!竟然如有人操縱一般!”


    不過顯然此時並不是驚歎這血光詭異的時候,易玉見那血光撲來,也有心試試深淺,隨手彈出一點天劫雷火。就見那銀灰色地火焰和那殷紅的血光一遇,竟然是‘呲’地一聲,互相抵消了!血光雖然被那一點天劫雷火給燒了一個大洞,但是那天劫雷火卻也消弭於無形之中了。


    易玉見了不由得大吃一驚,天劫雷火有多大威力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而且這雷火乃是來自仙界地高等級能量,卻要比之一般的修士能夠修煉出來的能量強上不少。不過這金船所發出的血光竟然也和天劫雷火勢均力敵,互相消弭,看來也是非同小可!


    想到此處易玉不由得見獵起意,一抖手中地婆羅幡,就想要將那一團血光收入了囊中。這婆羅幡果然是件至寶,那血光雖然劇烈掙紮,卻終於沒有逃脫。隻不過瞬間之後易玉卻不由得微微苦笑一下,又將那血光放了出去。


    雖然易玉已經將那血光收入了婆羅幡之中,但是為了維持婆羅幡的運轉,他卻感覺法力狂泄,竟然隱隱的有些入不敷出的感覺!這也是易玉擁有了‘極樂淨土’之後,第一次感覺到法力有些不夠用了。


    雖然成功脫困了,但是那一團血光似乎對易玉也相當忌憚,不再毫無顧忌地向上撲了,竟然和易玉對峙了起來!雖然對這血光還有些好奇,但是易玉卻並不打算一直在這裏跟它耗著了,畢竟這並不他一個人的事情,上麵還有那些所謂的前輩高手呢!易玉不過就是一個後輩,又何必硬撐呢?


    想到此處易玉微微一動,退了一步。似乎那血光也感覺到了易玉並不想和它為難,它好像也樂得這難纏的對手快些離去,竟也跟著退後了一些。易玉微微一笑,再退一步,陡然施展遁法,瞬間就已經出了元江水麵。


    一見易玉出來,鄭顛仙立時就奔了上來,問道:“下麵的情況怎麽樣?你有沒有遇上什麽麻煩?”


    易玉微微一笑,低聲道:“想不到我的鄭姐姐還挺關心我的嘛!”


    鄭顛仙臉色一紅,正要著惱,卻發現似乎旁人並沒有聽見易玉之言,若是此時再與他爭辯,怕是反倒會引起旁人的注意。這鄭顛仙卻不像易玉臉皮比城牆還厚,她在修真界成名數百年,那個人不是尊敬有加,見麵稱呼一聲上人。她卻不能和易玉這小無賴一般見識,無奈之下鄭顛仙也隻能狠狠地瞪了易玉一眼,裝作沒聽見。


    其實易玉也知道這大顛上人的來頭似乎不小,也不想招惹她。但是易玉卻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兩人就像天生範衝一般。易玉一看見鄭顛仙就忍不住的想要逗她兩句,而那鄭顛仙一見到易玉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卻又看不順眼,忍不住要數落他兩句。


    鄭顛仙冷哼一聲,低聲道:“易玉!你給我小心點,再給我亂說話小心我扒了你這身臭皮!”說罷又故意的提高了聲音,道:“易玉道友,快說說下麵情況如何?”


    此時眾人已經圍了上來,易玉也不想再讓鄭顛仙發窘,若是讓這美豔的大姐姐惱羞嗔怒可就不美了。易玉笑道:“下麵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麻煩一些,金船上積石太多,恐怕還要費上一番功夫才能清理出來,而且……”


    鄭顛仙急道:“而且什麽?有話快說!別吊人胃口!”


    易玉肅然道:“而且剛才我在下麵遇到了一樣東西,甚是詭異。外形是一片殷紅的血光,看樣子像是血煞一類的東西,不過迎敵應變又甚是機靈,不像死物,應該是有些靈識的精靈。那東西實力甚是不弱,我不識得,不敢輕舉妄動,這才上來報信。”


    一聽易玉的描述,眾人也想不出個什麽子午卯酉來,皆向大顛上人望來。而此時鄭顛仙也是秀眉緊鎖,選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後她才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麵色沉重的道:“難道是血祭封印!”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血煞封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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