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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一個又一個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正邪兩教之後,東海這本來不太出名的釣鼇磯,竟一下子成為了整個修真界的焦點。而且這種局麵恐怕也已經超出了任何一人或者一派的控製範圍了。


    北海陷空老祖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竟甚是唏噓的易玉提起了水兒之事。是當真生出了犢情深之情,還是借此關節,達成結盟青城的政治目的?


    聞聽易玉之言,這陷空老祖哀歎一聲,道:“哎!這人還真是奇怪!若按說當年我也未安好心,隻是如今數百年一過,竟有些舐犢情深之感,難道是我老了?”


    陷空老祖這話也未背著眾人,隻是其他人不知事情始末,聽著也是莫名其妙。


    易玉笑了笑,道:“老祖莫疑,這也是人之常情,非是老態。”


    陷空老祖道:“哦?”


    易玉道:“便是平常人家養個小貓小狗還要愛護有加呢!更何況水兒天真可愛,時間一久自然生出不舍之意。普通人十年二十年便有情同父子隻說,何況老祖和水兒更是數百年的情意呢!”


    陷空老祖微微一笑,道:“你這小子處處有理!”


    易玉心中暗道:“你這老怪恐怕是如今不能抽取水兒的本命真水,方才想起了這些年的情意吧!”雖然心中如此所想,但是易玉嘴上卻道:“既然老祖掛念水兒,晚輩便代水兒做主,等此處寶相夫人之事一了,我便帶上水兒,上陷空島認老祖義父如何?”


    陷空老祖聞聽易玉之言心中大喜,但是其他眾人卻是臉色各異。


    矮叟朱梅輕聲道:“玉兒,你什麽時候又和陷空島那老怪,搭上了關係?”


    易玉微笑道:“師尊容秉……”易玉就將這海底相遇,奪得水兒一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朱梅撚著下巴上的幾根胡子,點點頭。道:“嗯,不錯,陷空島這條線不要斷,但也不要太密切。如今形勢晦暗不明,誰是盟友誰是對手尚不知曉,還是沉住氣,來日方長。”


    易玉道:“師尊慧眼千裏,珠璣在握,弟子由心敬仰。牢記世尊教誨。”朱梅一笑便不再說話了。


    剛才朱梅和易玉之言也未藏著掖著,此處之人皆是心知肚明,也沒什麽可藏的。


    “哈哈哈!想不到這才一天的功夫,竟來了這麽多人!看來這東海釣鼇礬還要成就一番盛會啊!恐怕我要是再不回來,可就沒立腳的地方了。”說話之人正是妖屍穀辰。


    這穀辰也不廢話遙遙對眾人抱了抱拳,便和兩位兄弟占據一方,虛空而立。而此時易玉方才明白。為何這妖屍穀辰昨天會拒絕他的要求。因為這根本就沒有必要,在得到那‘東西’之前。寶相夫人就不會有危險!而且最先到這裏,恐怕也最是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不是穀辰的風格。


    易玉看著這六撥人馬,暗道:“恐怕已經差不多了吧,看來下一步就該是峨嵋派出場了吧。”不過易玉剛才想到此處,卻忽然聽見一聲陰沉的笑聲。


    “嗬嗬!好熱鬧地東海!我查雙影也來湊湊熱鬧吧。”話音一落一條淡藍色的身影現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之中。


    易玉聞聽這個聲音。不由得一驚,暗道:“這個老魔都出來好幾年了,竟然一直隱忍,不曾露麵。想不到今天也終於冒頭了!也不知他會為這本已經撲朔迷離的形勢,帶來什麽變數呢?”


    雖然查雙影出現了,但是顯然他也未想和先到的這些人套什麽交情,隻是知會一聲,便不再說話了,獨自一人隱在角落之中。但是此時因為查雙影占據了那個不起眼的角落,再沒有人敢忽視那個地方的存在了。


    待查雙影剛剛站定,就自西北方來了三道劍光,聲勢甚大。易玉一見心中暗道:“那便是峨嵋派的琅琊島三仙洞,看來峨嵋派終於出場了!不過似乎來的隻有東海三仙,相較起來似乎很難壓住這一票人馬啊!卻不知這峨嵋派打地什麽主意。”


    為首的那人自然就是峨眉掌教齊漱石,後麵的跟著的二人,正是是玄真子和苦行頭陀。三人皆是麵帶笑意,一到近處,就頻頻和眾人抱拳見禮,管你是正道還是邪魔,皆是道友相稱,似乎完全沒有芥蒂。隨著峨眉三仙的的到來,一時間這氣氛卻是熱烈了起來。


    寒暄之後,三人落在北方的主位之上。齊漱石一抱拳,高聲道:“諸位遠來辛苦!至於跑到這釣鼇磯來幹什麽,大夥心知肚明,也不用我齊某人多說。不過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前翻爭奪此物就已經是血流成河。無論哪一派都折了不少地人手,但最後卻依然毫無結果,反倒是被寶相夫人煉化入了元神之內。致使她自己肉身被焚,更要受地火風雷之苦,方才用了這些年把那‘寶物’分離出來,更使此事拖延許久沒有結果。”


    說著齊漱石掃視了眾人一周,冷道:“若是此次哪人再敢行這損人損己之事,我峨嵋派便在此撂下話,再不要這寶物,直接將此人轟殺。如此也算將這拖延許久的一樁事件畫上一個句號,不知眾位以為如何?”


    朱梅一聽,道:“齊道友此言甚是有理,我青城派頭一個擁護。如今大劫將至,若是再有此事與之糾纏不清,恐怕到時候地局勢會更加混亂。”其他眾人也皆是附和點頭。


    易玉聽著他們所言之事,卻有些莫名其妙了,低聲道:“師尊,這是怎麽一回事?那‘東西’又是什麽?”


    朱梅淡淡道:“這事你未經過,自然不知,想當年這可是一件比之正邪大戰的影響,也一點不小地事情,至於那‘東西’其實是一道仙諭。”


    易玉一愣,道:“一道仙諭?上麵來的?”


    朱梅點了點頭,道:“如今修士成就仙業,飛升仙府也就是那麽幾處。修道之人飛升靈虛仙闕,修佛之人飛升西方極樂,修魔道之人雖然不知去處。但想必也是大同小異。而那西方更還有飛升天堂的教派。但是估計這些地方其實本就是一處,隻不過是不同的勢力罷了。”


    易玉心中驚訝,暗道:“果然!看來那所謂地無憂無愁的無上仙業,也不過就是吸引人來修真,的騙人把戲罷了。仙界同樣要爭鬥,恐怕氣激烈程度還要更盛這人間。”


    易玉道:“哦?那這仙諭又是什麽東西呢?”


    朱梅一笑,道:“所謂仙諭,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寶物,隻不過就是個公告性地東西。宣告著如今上麵又新出了一方勢力,人間的修士又多了一種選擇。”


    易玉道:“那麽何以至這些人都對那仙諭窺探如此呢?”


    朱梅一笑,道:“若是有了這仙諭,便可名正言順的開宗立教,收取門徒。數百年之後,很可能成就獨立於道佛魔之外的大業!難道這留名青史的事情,還不足以吸引這些人嗎?”


    易玉點點頭。道:“


    來,成為一方宗教的開山鼻祖!這種誘惑確實不是一擋的。”說罷易玉壓低聲應。傳音入耳,道:“若是師尊有想法。弟子一定第一個支持!”


    朱梅卻沒有回到,隻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這時隻聽那齊漱石道:“既然如此,我等就隻等寶相夫人脫劫,重鑄肉身。將那‘東西’脫胎出來。那時寶物為誰所得,就全看本事運氣。”


    隨著齊漱石的話音一落,這一片幽黑地海麵之上再一次回複了寂靜。眾人皆煉心養氣,靜待那寶相夫人出來之時。如此多人互相牽製。也沒有那一方敢擅自行動,至於那些暗中窺看寶相夫人元胎的宵小之徒,早已經被這陣勢給嚇得有多遠逃多遠,又怎敢造次?


    期間無話,待到月過中天,子時已過,就見那寶相夫人隱身的崖洞之內,忽然金光爆閃,紫氣衝天。萬道瑞彩,千點霞光之下,一個兩尺大小的小人,緩緩而行。隻見這小人一身彩光霓裳,雖然身子短小,但是那身子卻依然凹凸有致,體態完美。長相與紫鈴寒萼皆像,隻是那眉宇之間的成熟妖豔,卻還是紫鈴姐妹遠遠不能及的。這人想必就是那寶相夫人不差。


    寶相夫人出了岩洞,麵帶笑意,掃視一番,輕身下拜,道:“想不到得知寶相脫劫,竟有這些道友前來護持!小女子當真是受寵若驚!”


    易玉看著那寶相夫人那煙視媚行,心中暗歎道:“果然是個絕世尤物!這才叫狐狸精呢!看來那秦家姐妹,還有虞南綺這些狐狸精的業務素質都不太過應啊!”


    這時朱梅卻輕聲罵道:“賤人!”易玉聞聽一驚!雖然朱梅地聲音很低,但是他就在旁邊,聽得卻也真切,那其中的憤恨卻是沒有半分作假地。


    而這寶相夫人乍一出洞,就聽見空中雷聲轟動,電閃連連,破空裂雲之聲隆隆而至。那寶相夫人仰頭一看,卻不驚慌,朝眾人一拜,微笑道:“眾位道友,既然都已經等了這些年了,不若再幫小妹一次,將這雷劫魔煞擋住如何?”


    眾人麵麵而窺,也不見有人出聲,皆是裝聾作啞起來。


    寶相夫人也不著急,道:“眾位道友,這些年寶相雖然修出些本事,但終究是沒有肉身的廢人,恐怕一會天劫雷火一下,就是個魂飛魄散之局。而眾位所窺視地那‘仙諭’恐怕也……”


    雖然如此,但是此處皆是心誌堅韌之人,來之前心中就已經有了主意,又怎會因為寶相夫人的幾句話而改變呢?顯然這寶相夫人也早知道是這種結果,也不著急。她知道,既然他們都來了,就說明非常重視那‘仙諭’,在最後時刻到來之時,一定會有人出手的。


    易玉看著那淡定如水,毫不驚慌的寶相夫人,低聲道:“師尊,這寶相夫人似乎有恃無恐,雖然她有‘仙諭’在身,但是難道他就不怕脫劫之後,別人找他算賬嗎?”


    朱梅一笑,道:“寶相這賤人最是奸狡,又豈會毫無準備?這其中必是有一方甚至幾方,已經和她達成了都種協議。”


    易玉淡淡笑道:“師尊,不知徒兒想要這狐狸精行不行?”


    朱梅一愣,回頭看著易玉,道:“你是說……”說著竟抑製不住地笑了起來。笑罷,朱梅道:“你想要她自然不無不可,不過可不要指望咱們青城派幫你,這隻是你的個人行為。”


    易玉笑了笑,道:“師尊能否講一下當年的事情,弟子心中也好有數。”


    朱梅歎息一聲,道:“其實也沒什麽複雜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當年因為天道使然,你師叔祖地弟子皆相繼橫死,隻餘下秦漁卻也種下了情劫。”


    易玉點頭,道:“這些弟子都曉得,後來師叔祖還想讓秦漁師叔墮入魔道,成就無情殺道,脫出情劫,可惜因為寶相夫人的出現而功虧一簣。”


    朱梅卻道:“玉兒啊!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說著朱梅回想片刻,道:“當年為了秦漁之事,極樂師叔可謂是費盡了心機,便是那‘仙諭’本來也是我青城派之物,也不得不拿出來……”


    易玉一聽不由得驚道:“什麽!?竟然……”


    朱梅點點頭,道:“當年秦漁墮入魔道之後,想要成就無情殺道,就要不斷的飲血,不斷的殺戮。既然要殺戮就要天下大亂,想要亂就要有爭奪,因此‘仙諭’出現在了天下修士的麵前!”


    易玉心中暗道:“好大的手筆!這師叔祖也是真夠敗家的了”但是嘴上卻道:“師叔祖真是好大的魄力!弟子遠遠不及啊!”


    朱梅苦澀的笑了笑,道:“便是沒有魄力又能如何?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當時那種微妙的形勢的,敵中有我,我中有敵。”


    易玉道:“想必這‘仙諭’一出必會引出一場血雨腥風吧!”


    朱梅點點頭,道:“你所說不錯!當時天下修士盡皆為之瘋狂……不過很可惜,最後寶相夫人出現了。”說罷朱梅歎息一聲。


    易玉思前想後,試探道:“難道這寶相夫人也是長眉真人留下來的棋子?”


    朱梅點點頭,道:“無奈當時那寶相賤人做的決絕,竟然生下了孩子!終於還是破了秦漁師弟的無情殺道……”


    易玉道:“那後來這是怎麽回事?既然是峨嵋的盟友,寶相夫人又怎會落得身毀魂囚,每日經受地火風雷的熬煉之苦呢?”


    朱梅冷哼一聲,道:“這賤人貪心不足,秦漁師弟死後,竟想私藏‘仙諭’日後自立一教!”


    易玉聞言一振,心中暗道:“我這丈母娘好大的魄力!好大的野心啊!”


    朱梅道:“這天下的修士豈能容她?不過這賤人倒是真有魄力!堪稱女中豪傑,身陷絕境的她,竟然將那‘仙諭’融入了元神之中,要挾天下修士。”


    易玉道:“既然如今寶相夫人還活著,看來她是成功了?”


    朱梅道:“可以說失敗了,也可以說成功了!”


    朱梅看了看有些疑惑的易玉,笑道:“說她失敗,則是因為,她低估了極樂師叔的手段。寶相夫人沒料到,極樂師叔竟還有秘法,能將她肉身毀掉,隻剩元神慢慢熬煉。待到她重聚肉身之後,也能將那‘仙諭’取出。也正因為如此,這才有了今天的局麵。至於說她成功了,是因為寶相此舉成功的保住了靈識,更是成就了今日的重聚肉身,脫胎換骨的成就。”


    易玉道:“如此看來那寒萼和紫鈴這一對姐妹豈不是太可憐了?”


    朱梅歎息一聲,道:“是啊!日後你……好自為之吧!她們畢竟是秦漁師弟的骨血。”


    就在此時終於一聲驚雷,頭一道天雷劈下,直奔那寶相夫人而來……欲知後事,請看下回《你爭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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